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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庄子论剑

——迂回曲折、曲线救国

“原文”王乃牵而上殿。宰人上食,王三环之。庄子曰:“大王安坐定气,剑事已毕奏矣。”于是文王不出宫三月,剑士皆服毙自处也。

——《庄子·杂篇·说剑三十》

“译文”赵文王于是牵着庄子来到殿上。厨师献上食物,赵王绕着坐席惭愧地绕了三圈。庄子说:“大王安坐下来定定心气,有关剑术之事我已启奏完毕。”于是赵文王三月不出宫门,剑士们都在自己的住处自刎而死。

赵文王喜欢剑,整天与剑士为伍而不料理朝政,庄子前往游说。庄子说剑有三种,即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和庶民之剑。“夫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然后委婉地指出赵文王的所为实际上是庶民之剑,而希望他能成为天子之剑。

《说剑》里的庄子一改倡导无为无已、逍遥顺应、齐物论中的庄子,完全是一个说客,即战国时代的策士形象。因此,许多人认为本篇有伪作之嫌。对此,我们姑且不论。本着看热闹和明道理的思想,且看想象力奇诡无比、文辞优美的庄子又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启示:本文中剑士的悍不畏死让我钦佩,庄子的坐而论剑——所谓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民之剑更让我眼界大开……高!庄子实在是高人!通过对剑道的精深论述,竟使痴迷剑术多年且明显有抵触心理的赵文王幡然醒悟。由此可见,庄子游说谋略的高超,及其手段的高明。

想来,很多事情都是这个道理:正面难以取得突破的困难,就要用迂回曲折、曲线救国的办法;迂回难以奏效就正面进攻;总之,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一切难题迎刃而解……社区里新来了一位牧师,开始担任新一任牧师职务。他的前任在跟他交接工作时抱怨说:“我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群调皮孩子了——我在花园里种了各种各样的花,但是附近学校的孩子为了抄近路老要横穿花园,看都看不住。并且每当花儿开放的时候更让人恼火,那些花刚刚开始含苞待放,就让他们给折了。一会没当心,花园里就会一片狼藉。”新牧师听了,微微一笑……又到了花儿开放的季节,一天清晨,新牧师站在花园中修理花枝,孩子们正向学校走。有一个小男孩走近他,怯怯地问道:“牧师,我能折一枝花吗?”。

“你想要哪枝?”新牧师很和蔼地问道。小男孩选了一枝很低的黄色郁金香,那朵花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呢,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新牧师说:“这朵花送你了。但如果你把它留在这儿,它还能开好几天,会比现在更加美丽。你每天都可以来看它。而你要是现在折它,那就只能玩一会儿就枯萎了。你想怎么办呢?”

小男孩认真地想了想,说:“那我就把它留在这儿,等我放学回来再看看它。”果然,当放学的时候,小男孩早早就跑到花园里来了,他高兴地看着自己的花,并且不让别的孩子去折它呢。

很快,越来越多的孩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也纷纷到牧师那里要求“认领”自己的花朵,并且都愿意把它们留在花园里,让它们继续绽放。并且,有一些孩子还给他们自己的花起了名字呢,你的叫“洋葱头”,我的叫“小达达”。每到放学和周末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孩子自发地过来给花儿浇水,捉虫。在孩子们的精心爱护下,花园里一片生意盎然。胡乱横穿花园的现象也没有了,渐渐地,花园里形成了一条条小径,错落有致,别有情趣。

就这样,那年春天,牧师把整个花园的花全送了人,却没丢一枝。

新任牧师成功地解决了令前任牧师苦恼的难题,方法与《论剑》中庄子迂回曲折、曲线救国的思想不谋而合。而相比与牧师的做法,下文中的老人看起来虽不是那么友善、甚至还透着一点点坏,但同样采用了迂回的方式,达到了目的。

一个刚退休的老人回到老家,在一座小城买了套房子住了下来,想在那儿安静地打发自己的晚年,写写回忆录。老先生一直想把自己的一生写出来,拿回忆录送亲朋好友。也算是对自己、对社会有个交代。老人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深深地体会到时间的宝贵,每天坚持写作。

刚开始的几个星期,一切都很好,安静的环境对老人的精神和写作很有益。老人思路清晰,下笔如有神助。但有一天,三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儿放学后开始来老人家的房子后面玩,他们把几只易拉罐踢来踢去,演练着各种过人和射门的技术,玩的不亦乐乎。

老人喜静。这些噪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使他再也无法安心写作了,同时这些吵闹声搅得他心神不宁,精神状况也每况愈下。这样下去可不行!

老人曾经出去制止过几次,但“半大小子气死老子”、他们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根本不把他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制止无效。老人以前是一名研究心理学的教授,既然劝说不行,他准备运用所学知识解决问题。

于是有一天,老人出去跟他们谈判。“你们玩的真开心,”老人说,“我很喜欢看你们踢桶玩,如果你们每天都来玩,我给你们三个人每天一块钱。”三个男孩儿很高兴,“玩可以赚到这么多钱,真是太好了”,于是在老人面前更加起劲地表演起他们的足下功夫来。

过了三天,老人忧愁的说:“通货膨胀使我的收入减少了一半,从明天起,我每天只能给你们五毛钱。”孩子们很不开心,但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每天下午放学后,继续进行“表演”。但踢桶的声音明显比以前小了许多,他们的欢声笑语也没有了。

一个星期后,老人忧愁地对他们说:“最近金融危机影响到了我的收入,对不起,每天只能给两毛了。”“两毛钱?”一个男孩脸色发青,“我们才不会为了区区两毛钱浪费宝贵的时间为你表演呢,不干了。”他们抓起书包,扬长而去。从此再也不来这儿玩了。

从此以后,老人又过上了安静的日子。

从此以后,老人安心写作,笔耕不辍。作为历史的当事人,老人将亲身经历,所感所受的情与理,以回忆录的方式记录下来。为后人研究老人生活过的那段历史以及老人研究领域的历史留下了珍贵的史料。

做事要讲究方法和策略,当正面难以取得突破时,迂回曲折、曲线救国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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