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我们的重逢会是以这样的一种形式。”留着一字小撇胡的外国男人边走边笑道。
他的身高和顾甄阳差不多,身型却比顾甄阳要宽些。我们夫妇都穿着厚的呢绒大衣,他却只套了件毛衣,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怕冷。
在他走近时,顾甄阳用比较正式的口吻向我介绍道,“这位就是简子睿的未婚夫,戴森。”
“喔不不不,已经解除婚约了,感情也已经破裂,充其量只能算个前男友。”戴森的中文非常标准流畅,而且从他的表达来看,词汇量也很丰富。
“你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来找简小姐的?”我觉得没必要跟戴森假客气,所以直截了当奔向自己关心的重心,“她并不在这里。”
戴森微微撅了下嘴,配上摊手的动作,“那么她在哪呢?”
问完之后,他转头看向了顾甄阳,“我想,顾先生一定知道吧。”
“我先生一直和我在一起,并没有见过你的前女友。”我对戴森的第一印象挺不好的,所以见他对顾甄阳不客气,也就更加不打算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何况简子睿是你的前女友,他的前前女友而已,论关系亲疏,还是你比较亲,所以如果你都不知道她在哪,我先生就更加不清楚。”
“这位女士,你未必对身边的男人太过信任了。”戴森展露出挑事的笑。
我回他一个自信满满的笑,“我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且一看就不怀好意的外国友人吗?嘻嘻,这可完全说不过去呢。”
“女士,有时候耳听不一定为真。”戴森的笑容里藏匿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你是否觉得自己知道了所有该知道的事情?那你知道我的前女友怀孕了吗?”
我惊呆了,再看顾甄阳,他显然也感到意外。
“我现在比较好奇孩子究竟是谁的。”戴森的笑开始渗入其他元素,我不熟悉他,说不准那些元素具体是什么,反正跟善意无关。
他不再看我,而是盯着顾甄阳,“所以我想找到她,将这件事问清楚。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会负责到底,但如果不是……”
“也绝对不会跟我有关。”顾甄阳截住戴森阴阳怪调的话,“既然大家都联系不到她,那现在就可以报警了。”
“女士,有时候耳听不一定为真。”戴森的笑容里藏匿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你是否觉得自己知道了所有该知道的事情?那你知道我的前女友怀孕了吗?”
我惊呆了,再看顾甄阳,他显然也感到意外。
“我现在比较好奇孩子究竟是谁的。”戴森的笑开始渗入其他元素,我不熟悉他,说不准那些元素具体是什么,反正跟善意无关。
他不再看我,而是盯着顾甄阳,“所以我想找到她,将这件事问清楚。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会负责到底,但如果不是……”
“也绝对不会跟我有关。”顾甄阳截住戴森阴阳怪调的话,“既然大家都联系不到她,那现在就可以报警了。”
当晚,警方确认简子睿失踪24小时后就立马立案。我跟着顾甄阳、戴森一起去的派出所,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一伙凶犯被扭送过来,他们个个身上都带着血,夜色里的奇异花香加上鲜血的味道,顿时让我的胃翻江倒海地难受。
我就近扶着一棵树干呕起来,脑子变成了浆糊,除了知道我自己难受之外,别的意识通通消散。
顾甄阳十万火急地把我送到阿乐的医院里,找来医生给我好一顿检查。我全程浑浑噩噩,感觉自己体温在上升。
孕妇发烧并不是好事,我还在病中就开始忍不住忧心忡忡。偏偏我越愁,这身体就越跟我作对,又是吐又发烧,还伴随有咳嗽、喉咙肿痛、头痛等症状,把我折腾得够呛。
顾甄阳全程拉着我的手,不管我听不听得见,不断在旁反复说:“老公在这儿。”
到后来,我实在累了,躺在床上都睁不开眼睛,就静静地躺着,感受每一寸皮肤上的热度。
头顶的灯光在眼皮之外明晃晃地照着,耳边的人声时近时远、时虚时实,我无法去看、去听、去感触,因为我被病魔关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顾甄阳一定是很担心、很害怕的,可我都没有力气顾及他的感受了。
我听着自己加快了节奏的心跳声,默默在心里给我的孩子打气。
昏睡一夜后,第二天早上我再醒来时,只见病房里满是亲友。
我妈和芳姐正并肩坐在陪护床边喝粥,如珺在病房的书桌边敲键盘,贺小达的手指快速在手机屏幕上哒哒哒地点,婷婷抱着书盘腿坐在沙发上,王雨洛在她旁边似乎睡着了。
“妈……”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嘶哑得说不出话。
所有人都被我惊动了,全围过来,“小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芸你有宝宝啦!”
“干妈要给我生小弟.弟小妹妹了!”
这一屋子女人个个喜笑颜开,都好像刚吃过蜜糖似的。
我倒是想回答她们,可是说不出话,加上喉干舌苦,我也懒得张嘴了。抬手探了探额头,额上有层细汗,温度恢复了,看样子已经退烧。
“怎么忽然就感冒了呢。可吓坏你妈妈啦。”芳姐笑问,“小芸小姐想吃什么,我这就回家给你做。”
我比划了个喝水的动作,我妈赶紧把保温杯给我拿了过来。
王雨洛到旁边给顾甄阳打电话汇报情况,很大声地说,“顾总,您赶紧来医院吧,您媳妇儿醒了。”
我妈抿嘴笑,话没说几句,就顾着乐。
“我没事……”我费力地对她老人家说。
妈妈还是笑,“我知道你没事。当了妈的人,都坚强,不会轻易有事。”
“干妈您这话说得我怎么鼻子一酸呢。”如珺在旁边嘻嘻哈哈,看了看我妈,又扭头告诉我,“昨晚一听说你被送进医院,我抓着笔记本就往这边跑。来的路上都想好了,不管是谁把你弄进医院的,我都要把那小兔崽子撕成碎片!没想到,居然是我干女儿作祟!这就尴尬了!我干女儿啊,我怎么撕得下手?!”
众人都被她逗乐。
我装作不满地横她一眼,勉强着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怎么知道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