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和张博宇没有区别了。
我们都把婚姻当成了一场儿戏,把道德的束缚撕烂揉碎然后丢进垃圾桶里。
比起肉体上的背叛,我更惊叹于自己无法隐藏和欺骗的内心感受。
是的,我不讨厌顾甄阳,哪怕明知他在我不清醒的状态下夺走了我的第一次性之初体验,我依旧生不出恶心、厌恶、排斥感,甚至……并不后悔于过去一夜的疯狂,尽管我什么都记不起。
他说“跟我走”的刹那,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可耻地因为这句花言巧语而心动了。
正如霍如珺所说,像他这样无可挑剔的男人,没有人能说出他不好的地方。
不好的是我,是我作为有夫之妇跨过了不该跨过的屏障。
理智慢慢回归了我的身体,我在和顾甄阳的对望里,透过他清亮的眸子见到了惶惶不知所措的我自己。
叩叩——
耳边传来敲门声,听起来似乎有些着急。
“哥哥?哥哥你在吗?”
我不会记错,这是顾依依的声音。
她怎么也在?她要进来吗?我该躲到哪去?!
“死丫头。”顾甄阳有些愤愤又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说完之后又盯上了我,“她昨晚千方百计骗我喝了‘失身酒’,所以现在我们才会躺在一起。”
“既然是场错误,那就尽快让它结束吧。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为自己的事负责任的能力。请你让一让。”我藏在被子里的左手忽然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
顾甄阳纹丝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将脸更凑近些,“我告诉你原因,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你不用着急撇清跟我之间真实发生过的事。”
他刻意把“真实发生过”五个字咬得极重,听进我心里,产生了异样的痒感,仿佛有人拿根羽毛在心口轻轻撩弄,让我的呼吸微微凝滞。
“不管是谁让我喝了什么,我被你睡了是不争的事实。你少拿成年人对自己负责的那套说辞来搪塞我。”顾甄阳忽然舒张手指,和我被压住的右手十指相扣,“你得对我负责。”
“哥哥?!哥哥你别吓我啊!”门外,顾依依的声音再度响起。
“先……先去开门吧。”我装作冷静地劝言道。
顾甄阳又看了我两秒,最终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笑,翻身起床,边整理睡袍边走出去。
我深吸了口气,忍着四肢的酸痛迅速爬起来,摸起床边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往身上套。
顾甄阳准备的内.衣是C杯的,大小刚刚好,但就是款式……这件居然只有薄薄的一层蕾丝,莫名让我诞生了些不好的联想,心情也蒙上了阴云。
这艘游轮上会多准备的女性衣物,都是用来助兴的吧。对于他们而言,女人是不是如同诸多玩物中的一件,有兴趣就留着,没有兴趣就换新的。
卧室之外,顾甄阳兄妹似乎还没有聊完。
我走到卧室门口,迟疑了下,终究选择了躲在门边。
“真的没事?你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晚?!”顾依依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没吐到到处都是吧?让我进去看看!”
“看什么看,里面乱糟糟的。赶紧走,我要换衣服。”顾甄阳听起来很不耐烦。
顾依依开始撒娇,“哥哥,你怎么这么凶啊……我就是跟阿曼达她们玩大冒险输了才把你的酒给偷换了的,想着你酒量那么好肯定没事……”
“我是没事,你已经确认过了,可以走了吗?”
“但是他们都说昨晚送了一个女人过来陪你耶!我——”
“所以你是想来看我房间是不是有个女人?”顾甄阳似乎要发火了。
顾依依慌张起来,“不是啦!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闯了大祸……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还爱着子睿姐姐,放不下她……唔唔……”
顾依依后边的话没能顺利说下去,估计是被顾甄阳捂了嘴。
子睿姐姐?
我听见胸膛里传来呲的一声,似乎哪处被划出了一条口子。
像顾甄阳这样地位崇高、有颜又有钱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连个女伴都没有,要不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怎么会在喝了什么所谓的“失身酒”之后,委屈兮兮地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发生关系。
他的心里有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啊。
在等顾甄阳回来的时间里,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只准备了一句道别。
然而没有等到他人,我却先等来了霍如珺的声音。
“顾总,冒昧地问一句——您昨晚见过栎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