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似乎总能开启顾甄阳更为狼性的一面。
喜欢的事只有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才是充满幸福感的,如果被迫的进行着我现在所沉溺的行为,那该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
我本来以为顾甄阳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从后边搂住我,像抱着个孩子似的让我卧在他怀里,很不满地问,“刚刚你岔开想什么去了?”
“嗯?”我打算装傻带过。
顾甄阳完全不好糊弄,他哼了声,不让我去拿衣服。
现在我们赤诚相对我也能坦然接受了。
“白家是不能久留了。”顾甄阳忽变得气场严肃,面色凝重。
我仰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杀意大起。
“白家这个威胁不会因为我们这一次简单的示好就把我们从眼中钉的行列剔除的,日后,我们都将他们的监视名单上。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斩草除根。”
我手臂上的汗毛顿时直立。
而巧的是,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和顾甄阳的手机又同时响了,生生吓得我一弹,结果还不小心磕到顾甄阳的下巴,害他咬到舌头。
他痛得倒吸凉气,浓眉紧拧,不客气地掐了我腰上的软肉一把,我痒得咯咯笑,惭愧着逃开去接电话。
我这边的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她说刚刚下楼给我拿了个快递,问我需不需要她帮忙拆开看看。
我一时半会没想起自己买了什么,就拜托她拆了。等她快手拆完,她在电话那头的口气立马就变了,“你这买的是什么呀……‘要亲亲、要抱抱’……诶哟你自己回来看吧。”
原来是手机壳到了!
我被我妈说话的口气给逗笑,立马又招来顾甄阳的妒恨,“弄伤你亲老公就这么值得高兴?!”
“不是……”我差点一个不小心就把定制了情侣手机壳的事说出来,好在还有根清醒的神经及时拉住我。
顾甄阳那边接到的是外卖电话,他挂了就爬起来穿衣服收拾,准备下楼拿东西。
吃完晚饭,我借着倒垃圾的借口出了门,快步回家把手机壳拿到手,跟我妈打了声招呼又回到顾甄阳的家里。
“你去垃圾回收站倒垃圾了吗?去这么久。”顾甄阳关了客厅的灯,看样子准备用他的巨幕电视看电影。
他像是变魔术似的,在刚刚清空的茶几上又摆满了饮料、水果和零食。我趿着拖鞋走到他身边,拿着手机壳的手故意背在身后。
“藏着什么?”他用遥控器按下暂停键,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磨磨蹭蹭走到他面前,被他圈进怀里,强行抢走我手上的小玩意儿。
“这是……这么丑!”顾甄阳的反应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又丑又蠢又娘!你是要送给我的?”
看看他给出的这个评价!他都把我订的小玩意儿贬到尘埃里了,我还怎么指望他乖乖给手机套上!
不过我自己也觉得这个手机壳的字样有点蠢,也不知道那天早上我为什么就觉得这样很可爱……堂堂恒津集团CEO要是套了这么个手机壳,以后在集团开会、跟客户吃饭、跟顾爸爸谈事……都会被对方默默在心里取笑到死吧!
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要把东西抢回来,“我也觉得丑,我还是去扔了吧……眼不见为净。”
顾甄阳快手把两个手机壳都抽走,随手丢在一边,“记得我跟你说过集团有自己的公益项目这件事吗?有一个项目叫做‘初光’,是支援西部教育的一支团队。他们的总负责人刚把前段时间的项目纪录片发过来,你来一起看看。”
我腆着刚刚吃饱的肚子往他身上一靠,巨幕电视上的画面开始动起来,广袤的梯田,葱郁的植物,干净澄澈的碧蓝天空,组成了一个简短的片头。细微晨光里,一个穿着磨毛了边的旧球鞋的小姑娘背着一个看起来不像书包的背囊,沿着原生态的泥巴路,穿过树林,穿过溪流,往她上学的地方走去。
镜头拍的是小女孩的全身,可我却看到了她身上的点点红包。也许是蚊叮虫咬,也许是某种皮肤疾病引起的。
医生的敏感导致我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而紧接着我就想到,或者,恒津集团的每个公益项目,我都能投身其中!
“顾甄阳,我……”我指着屏幕,欣喜若狂地问他,“我是不是也能跟着他们一起去?”
“能啊。”顾甄阳像看孩子似的,满脸溺爱的笑,“但要先学着赚钱。”
我嬉皮笑脸地戳他的腹部,“我未婚夫这么会赚钱,就不差我这儿一星半点助力了吧……”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懂不懂?我们家那位老爷子还等着看我拿成绩来证明我能继承家业,要是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努力,他是不是就会听李萍之的怂恿,想给我找个贤内助了?”顾甄阳可能是怕这话我听了会生气,所以说着说着就来抱我。
我没有甩脸走人。
他的话给了我压力,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尽管顾甄阳只有顾依依一个妹妹,没有其他的兄弟,不存在其他家族里手足同胞争家产的风险,但他到底有个后妈。
李萍之比顾爸爸小了将近十岁,比顾甄阳也就大了九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她已经嫁进了家业如此之大的顾家,且还一刻不停地展现、证明和提升着自己的个人价值,我这个没过门的后辈岂能从现在起就想着逃避这些隐藏着巨大商业利益的集团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