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魔我素 (5)
是的,自恃为“大地第一女人”,奉行大女子主义的唐诗城主,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其魔道力量更是深不可测,在世人眼里心中是那种已达魔仙境界的人,放眼天下,魔道者,唯我独尊,身份地位皆是高不可攀,一个小小后生寒冰,可以说是孙字辈的人物,怎敢与其相争,以示高低!
寒冰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以他唐诗城主的身份,只要一句话,不要说武皇会免去他地霸族酋长的位子,拿他小命都有可能。
看来他那个酋长的位也是坐得有点儿烦了。
你道这样的“故事”会不会有人相信。寒冰在世人的心中早已机智见称,他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情?
再说啦,他纵使有一身的天外力量,但唐诗被尊称为魔道尊者,魔力之高,谁都无法知料,寒冰敢保证就是他的对手?未必,寒冰若真的有把握打败唐诗,他还会甘心情愿去做一个地霸族酋长,说不定早就向白继皇挑战了,又会在乎谁!
有这样的故事,没有人不认为寒冰莫不是疯了才会这样,故此,听之者,皆是闭眼摇头不信。
可是,一见到战报之后,每一个不相信的人都相信。。
战报自然不会有假,黑色的纸,红蓝色彩的大字,不怕你不信。
也正因为城民们不敢相信的心理,所以,所有听说此事的人,对此事十分的关注
于是,自有人发现贴在墙头街道的战报的那一刻起,消息便如突破决口的洪水,渲泄出去……象这样的消息,纵是有心封锁,只怕也没有那个力量。
清晨,唐诗城里又象是发生在十几天前那场血灾一样,城民议论纷纷,惶然不安,走到大街上或是小巷里,城民们都是交头接耳,评论着这件事情,各抒己见,各有长短。
有人说打就打吧,唐诗城主就应该动动老骨头了,打败了寒冰那个不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也好再震唐诗城的雄风,宣扬大女子主义,最好是把那小兔嵬子残月也一并给擒来,就在女神校场,当着全城的城民,把他给割了,以其生命谢城,还那七千女战士一个残死……
也有人说,后生可畏,大河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自那唐诗城主建城之后,后生代的人便再也没有见她有何动静,或许她只是象是传说中那么厉害罢了,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象帝国战争时传说的那么厉害,伸手之间,伤亡千百,吹弹之中,血路开河……假若真的与寒冰一战,说不准谁胜谁负,谁是尊者,一战便知!
当然,后者的评说人大多是唐诗城内新生代的年青女生们,他们在新思想,新潮流的影响之下,看待问题的眼光自然不一样,他们看到的是实力而不是传统的吹捧,想要的是干脆,甚至毫不在乎杀人流血牺牲。
现代人,总是喜欢简单,而讨厌复杂!
整个唐诗城动摇了。
不出上午,就连白帝城的大帝会社也得到这个消息,武皇白继皇大怒,这几天以来,因为刀城的流血事件,白继皇痛失大谋士花无西,伤心甚重,传告寒冰进京见驾,数天过去还是得不到消息,音信全无,一怒之下,白继皇即命词魔曲魔二使四下里通缉寒冰,骤闻寒冰出现在唐诗城,还要挑战唐诗城主,怒气攻心,只差没气死大帝会社。
白继皇本来想亲自前往,擒拿寒冰问罪,可一想到唐诗城乃女人的天下,并立下许许多多的臭规矩,再者相信唐诗城主绝对有那个能力揖拿他归案,便即时发一令状,飞鹰传令,命令唐诗必须拿下寒冰,并调集力量,前往唐诗城。
大帝会社的动静反应蛮大,而唐诗城内除了城民有些焦燥不安,对些事犹为敏感,可城主府就象是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动静,既没有过激的举态,比喻说全城戒严,捉捕寒冰,就连城内的女巡警也还都如平常一样,无其他的主动,官方方面就象是没有发生任何事。
唯一算是有反应的举措便是在午后时分,城府下令,放开四大城门,准许外族人或是城外的任何人进入唐诗城女神校场,参观城主唐诗与寒冰之战。
这当然算是官方对寒冰挑战的反应,说来,没有顾忌地让外人进入唐诗城内的举措,自建城以来,还当是第一回。
这也证实,唐诗城主接受了寒冰的挑战。
今天的唐诗城,真的该会很热闹。
而自午后官方那道命令下来,城外各式各样的人成群结队地涌入城内,有武道者,自是不了魔道的人,对此战感兴趣的人都快马加鞭地赶往唐诗城内,富丽的唐诗城骤然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流,纷纷涌向女神校场,擦肩接踵,前胸擦后背,一人挨着一个,差不多每一个街道都排直了长龙。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温暖,虽是冬天,却仿佛是在阳春三月,春风送暖,除了没有花草送香芬芳,却也其乐融融,唐诗城里,从不这么热闹过。
这一战,两大地高阶能量者相争,先生代与后生辈的比试,在未战之前谁胜谁负各有评论,但官方的举措带来了经济的繁荣,客房酒馆暴满,小商小贩货物欠缺,就连卖烧饼的在今天都有一个好的赚头,直有人不评论此战,而大肆评说唐诗城主太过于封闭,其实唐诗城早应该城门大开,迎取四方游客,带动经济昌盛。更有人说唐诗城可算是大地上女人第一城,何不发挥女人的优势,以一方美人,带动一方经济,那不更好,只缘于,英雄也爱美人,何于凡人俗夫,历朝历代,女人的身体都是赚银子金子的最好工具。
天色渐晚。
莫不说唐诗城处处皆是人马,只说那地处北城区的女神校场,那才叫做真正的人多,瞰视女神校场,何处不是人头攒动,靠着小山头而建,地方最大,设施最是齐全,最有名气的女神校场,那起起伏伏的人群,一个个动着的头颅就象是夏风吹伏中麦穗,四面八方,除了天上,另外五路都是人,简直就如同一大窝蚂蚁,上上下下的窜动,还好,官方动用了黑甲战队维护秩序,强兵强将,指挥动作能力自然不同凡响,否则真不知道将会乱成什么样。
围观的城民与那些外族人,只待夕阳西下的那一刻的来临,以饱眼福,在这个尚武尚魔的魔幻时代,能目睹大地名流,令人高仰的两大人物一搏高低,不枉此生此世。
再说女神校场,可以说是唐诗城内第一个建筑物,当初建城的时候,城基确定,建造的第一个建筑物便是这女神校场,作为训兵培养人才之地,而黑甲战队的每个一个战士,都是从这校场之上走下去的。所谓女神校场,就在那校场的中央位置,正竖着一个高有十几丈,宽有七八丈见方,浑体发白的玉石女人之象,一手持着燃烧的火柱,另一手拿着一根魔术棒,高高在上,微笑着眯眼瞅着唐诗城,其实这所谓的女神,也乃唐诗城主给自已塑造的化身而已。
校场上,女神“看着”两个年青人。
校场下,两个年青人正在看着女神。
两个年龄约莫都在二十岁余的年青人,神采奕奕,气度非凡,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格外地不一般,最在引人注目,常招来回头之人,年纪大一点的是一个大高个子,不胖不瘦,短发,面色微红微黑,是那种最标准的健康色,一双眼睛透射着阳光一般的光芒,光灿灿地,但眉宇之中却散发着一股可怕的霸气,气势凌人,面色异常地平和,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稳重,健康,智慧,那种君子般的气度,男人味十足。
而另一个年纪看来稍小一点的男子,个头也稍矮些,戴一鸭嘴帽儿,一身蓝色的外衣,却不是长袍,而是有上衣也有裤子的休闲装,显得活泼,调皮,并生着一张小白脸,嫩生生的,肤如白玉,弹指欲破,一双三角眼,水波样的泛动,二条弯弯细眉,高高的巧鼻,小小的嘴唇儿,连点须根儿都看不见,端地是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女孩子,样子极是可爱逗人,如果真是一个女孩子家,那样子恐是还真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小女生。
这样的两个年青人,看在唐诗城的那些娘们眼里,若不引起那么多的回头客也就怪了。
小男孩不怎么爱说话,大男孩嘛,嘴巴却一直没有停。
大男孩道:“喂……我说你没有听着我说话呢……你总是看着校场上的这堆大石头干嘛,难道它比我还好看吗?”
小男孩道:“咳……别不脸了,你有什么好看的,一张脸长得象是地主之城城西街打铁匠王老五那个脚丫似的,又臭又长,好看吗?”他那口气,大男孩不但不好看,而且非常非常地难看。
地主之城?地主之城乃巴里西族部的皇城,莫非他是地主之城的人?
若真的是,那么他们一定来自哈夫多多岛。
大男孩一震,惊慌地睁大眼睛,瞄了他一眼,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唉叹质疑道:“我……我真的那么难看么,既然这样,那么……怎地还有人说我是大帅哥?”他满目疑问,怔怔地瞅着对方,目光里全然涌满了慌慌的色彩。
“哼……你能算得上大帅哥,真是笑话!说那话的人,一定与你一样丑陋”小男孩抿抿嘴,然后伸出来长长的舌头,装出一副似乎连舌头都要吐出来的样子,显然是表现为大男孩的丑陋面孔要吐出来。
“我……我真的有那么难看么?”
“难看至极!”
“那……你看连女神都望着我笑耶!”
“去你的吧,女神看谁都笑,他善莫大焉,不食人间烟火,你没有看见,她不是也在看着他笑吗?”说着,他指了指一旁人堆里的一个脏兮兮,蓬头散发,破衣烂衫,身上粘着一群苍蝇,人们避而远之的老叫化,咋了咋舌,装出一副甚为恶心的怪样儿,倒是越发显得娇巧可爱极了。
大男孩看他拿那老叫化做比喻,实在气不过,恨不能跳起来,愤愤地道:“罢了罢了,如你说我这么丑,我还是远远避开的好,免得影响市容,这就出城去。”说走就走,大男孩长袖一甩,举步离开,头也不回,一副傲骨,十分英气。
“喂……喂……喂,你给我站住!”
小男孩见大男孩真的气不过,说走就要走,赶紧跑上前去抻手张臂,把大男孩给拦住,道:“君子动口不动脚,你……这算什么本事,你不是说好要陪我看老母鸡与老鼠精打架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他撇着一张小小的嘴巴,瞪着亮澄澄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居然敢说唐诗与寒冰之战是老母鸡与老鼠精打架,真是胆子不小,在这个“女人才是天下第一”的小族部里,他不怕被唐诗城的城民们听见把他给揍扁!
“去你的吧,我又没有一定要答应陪你的。”
“你……你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咻……我只是说君子一言,死马难追而已,嘻嘻嘻……没想到你还真的信。”
驷马难追,成了死难追,死马怎能追得上四匹马,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混蛋……”
“哼……说是混球才对,球嘛……就要滚了!”
“你敢!”
“不敢?吓唬我,没门!”
“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他一边说着一边交粗粗的手臂一的抬,扳过对方的张开的臂膀,迎着暖煦的阳光,大步而去。
小男孩没有再阻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抽了抽嘴角,还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自言自语低沉地道:“臭男人,没有一点男人味,无怜香惜玉之心,更不懂得哄女孩子开心,你就打光棍去吧……不行,我得让他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看打架多没有意思,再说了……如果真的让他走了,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说着,他的脸上露出神秘极了且带着诡异莫测神彩的笑色,轻轻地咬了咬了碎玉般的牙齿,眸里闪着毅然的神采。不过,他的一番言语倒是蛮为奇怪,骂人的方式也甚滑稽,倒象是女人骂男人那样。
在他脸上诡异的微笑绽放得更盛的那一刻,他突然启口挺大声着喊了一句:“阳……光……”
光字还没有落音,大男孩那潇洒的身姿便马上停住,好象阳光两个字就象是魔法的定身咒那般,一出口,大男孩便被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