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步履轻盈,身形绰约,面无他色,缓行而至。
一身红衣不染半点杂色,若柳丝般的黑发用一条红色的发带束着,其余两侧自干净的脸颊垂落。
清秀的面容精致至极,不似男儿身,一双未有颜色便美的不可方物的丹凤眼,缀着柳叶眉,恍的人心神不定,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倾世的美韵。
饶是龙炅看在眼中都不由得为之惊叹,想到自己以前的世界之中那些自奉绝世美颜的所谓女神们,和眼前的李同相比……
残烬之星火,怎敢比之皎月!
这种天然的无暇美颜,不敢相信竟是生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不同于陈冬明那种人间至极的,让世间女子为之痴迷的俊美。
李同的这种不可言说的绝世容颜,是能让所有见过的女子都为之羞愧,让那些所谓女神都心生痴怨的容颜。
一个男子,怎么可能……怎么可以……生的这般……
让天底下的女子都怎么活。
看的龙炅都有点说不上来的恍惚,但作为一个人生观极为端正的“正经人”,龙炅可不会生出某些异样的情绪,只是在看见后,不可避免的为之惊叹而已。
并未在意脸上青筋鼓起,咬牙切齿的张狂,李同走到倒在地上已然快神志不清的暴猪身边,低下身子,用晶莹剔透的玉指轻点暴猪汗毛旺盛的手腕。
白玉般的手上萦绕着一抹殷红,精纯凝炼的灵力从指尖溢出,在暴猪体内一番探索后,眉宇轻皱,更是让人恍惚。
西施一颦,怕也不过如此!
见着李同直起身子,彩儿捂着胸口轻咳两声,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迹,扭了扭身子,拢了拢散乱的发丝,细声细气的道:“李门主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要是再晚来片刻,人家与暴猪可就再见不着了,哼哼。”
见着彩儿妖里妖气,饶是站在张狂身后的龙炅都不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哪里是看不出这妖人的做派。
摆明了就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比他更漂亮的“女人”的……
怎么说呢,差不多应该是不忿与嫉妒,因此在言语上就显得颇为刻意。
李同闻言却并未有什么别的神情,他本就不喜彩儿,更不会与其说些无味的话语。
随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泛着紫韵的丹丸,递给站在身侧的彩儿,清淡的说道:“给暴猪服下去。”
彩儿接着丹药,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可也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毕竟虽然对李同不感冒,但是在绝对的实力之前,也只能在嘴上找点痛快。
一脸嗤笑的道:“李门主好大方呢,暴猪的命可是比不上一枚紫血丹。”
李同对彩儿的话恍若未闻,彩儿见其没反应也不再自讨没趣,将丹药小心翼翼的放入暴猪嘴中。
只见本来气息微弱,生机近乎流逝殆尽的暴猪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上泛着紫光,不住的传出咔咔声。
凹陷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进而恢复如常,不消片刻,命悬一线的暴猪体内生机昂然,气血澎湃,更是连灵力都涨了数分。
停滞已久的境界竟是有了松动,此刻暴猪盘膝而坐,竟是当场修行起来,却不见有灵力汇聚,毕竟如此狂暴的金灵气他可不敢吸收。
暴猪心中不免有些可惜,若是再外面,说不定可以籍此以达黄境大圆满,现在却只能借着疗伤后的残余药力,堪堪将实力提升些许。
……
张狂见李同气定神闲,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自己在这咬牙切齿,满脸凶恶,可李同却毫不在乎。
一见面就落了下乘,让本就好面子的张狂很是不爽,却也只能不爽而已。
论实力,他现在依然隐有的暗伤便是前车之鉴,看着其模样没有多大破坏力,可是那副身体当中的能量,张狂已然切身体会过了。
不是对手也无甚,张狂心中清楚,就算不是对手,但要留下自己,除非李同与徐禇同至。
而现在只有李同一人,他倒也没有多少担忧,只不过……张狂思绪一动,自己一人确实不惧,可是还有身后的小子。
不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龙二有任何闪失,不然他张狂可真就再无半点机会。
如今的龙二,只能在他张狂手中,谁也不能伤其分毫。
“就算拼着重伤,也要保住这小子的命。”张狂心中暗暗想着。
人共一处,心却百转。
看着对面停在两丈之外李同,龙炅心思如潮,或生或死,就在这人身上。
之前的暴猪与彩儿根本就不是张狂的对手,单方面的压制之下龙炅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脱的时机,只能站在后面干瞪眼。
可现在,面对李同这一位与张狂实力相当,甚至有可能强过张狂的强者。
如此,场间的众人定是顾及不上一个小小的一级凡人,待到他们打斗起来,可不就是逃命的好机会。
但想着小心思的龙炅此刻哪里知道,不仅有人在顾及他,更是想着如何保住他的性命。
这若是让龙炅知道,不免又要一番胡思乱想了。
李同一双眉眼望过来,没有一点妩媚之意,虽是柔美,却没有同女子一般,眉头舒缓,对张狂道:“张兄好手段啊,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暴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哼哼。”
张狂见李同问话,当即恶狠狠的回道:“不过是蝼蚁而已,若不是我没动用几分力道,还能等你来救。”
“这么说还要多谢张兄手下留情了。”
张狂闻言一脸不屑的说道:“说那么多废话有何用,我张狂落到今日全都拜你与徐禇所赐,用不着和我这么客气。”
听了张狂这话,本来面无他色的李同突的笑出了声,袖子一抚道:“张狂,你可知要灭你豪门,取你性命的并不是我与徐禇,而是另有其人。”
张狂面无疑容,本来狰狞的面庞溢满了狂傲的笑意,道:“不过是上面的话而已,你当我张狂真的是个什么都不知的傻子么。”
“哼哼,白生啊,真当我张狂是他脚下的蝼蚁。青堂?还能有几日可存!”
“呦,张门主好大口气啊。”
不等李同回话,彩儿走上前来嗤笑道:“不过是只丧家犬,呵呵,真是笑死彩儿了。”
“贱人,取死尔。”
张狂一声暴喝,劲风掠过,暴烈的拳风将彩儿刚刚捋顺的长发吹乱,一身彩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几乎睁不开眼来。
彩儿心中大骇,此时这一拳比刚刚的不知强了多少,若是张狂之前便如此,自己与暴猪现在怕只留两具残尸了。
眼见彩儿在这一拳之下必定身死,可李同在旁,怎会让张狂逞凶。
虽是不喜彩儿这人,但好歹现在与自己同属一家,不能眼看着其死在张狂手下,起码在自己的眼前不能。
一指点出,一道血色的灵力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铮!
张狂势不可挡的身形立时停住,只见一道血色灵力所化的手指点在张狂的拳头之上,让其不能再前进半分。
“哼,化血指。”
张狂一声冷笑,喝道:“给我破!”
一圈金芒裹着张狂的拳头与手臂,如同金属所铸,血色指劲当即破碎开来,却依旧威势惊人。
四散的破碎灵力在四周的岩壁之上留下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小窟窿,从其中传出细碎的轰鸣声,稍稍感知,就能感受到其中缭绕着的毁灭劲力。
龙炅两眼盯着脚下一指粗细却不知有多深的孔洞,心中惊骇不已,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的破坏力,但龙炅心中明了,在这看似不大的孔洞之下,定是已经炸出了一个不知多大的空洞。
若是刚才打在自己身上,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龙炅刚一愣神,忽的就听到耳边传来话语,道:“龙老弟你先走。”
听到这话,龙炅彻底是愣住了,他确定没有听错,确实是张狂那厮用灵力对他传音,同时防止被对面的三人听去。
可张狂,竟是让自己先逃,这与龙炅想的何止不太一样。
心里诧异:难道张狂真的……
(额,最近几天断更实属无奈,今年课比较多,还有我重修,所以更新可能会此较慢,只能说声抱歉,希望喜欢的书友都收藏,嗯,还是那句话,我会认真写,不会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