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与天战 (3)
流星还如以前一样静,道:“没什么敢不敢的,不信试试看!”
战斗在即,一挑即发,佛徒本都是能忍之辈,但流星实在没有把佛祖放在眼中,大令佛战士恼愤,也是情理之中,悍卫佛和佛祖,是每一个佛民的责任,更不要说是佛战士,面对流星,根据佛规他们可以向流星开战。数位佛战士已经拉开战斗的架势。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位最先开口的佛战士即时阻住战势,以眼神示意,对战的佛战士退后,并忙然靠近流星,道:“南呒弥陀佛,佛神永在,既然施主要为亲人超渡灵魂,显然出自孝善二心,可敬可佩,不过,施主既不是佛民,佛法上没有规定佛祖可以给不是佛民的人超渡灵魂,再说,这等这事,一般佛徒皆可为之,施主……请回吧!”
“不可以,既然来了,就没有半途而费,我不在乎你们的佛规,在下必须见到佛祖!”流星的语气更加强硬。
那佛战士眉里掠过一道影子,及时道:“对不起,施主,我们的佛祖前天就云游去了,至今未归!”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傻蛋两佰伍都知道是骗人的鬼话,如果你认为是真话,也许你就是“超级傻蛋”或是纯粹二佰伍!
流星是傻蛋还是二佰伍?都不是!否则以他的资质做不了星部主。
他会信吗?当然不会!他若信也就奇怪了。
“我等!”流星斩钉截铁极为干脆地道,似乎早已不下定那种决心。
佛战士眉目掠过一缕喜悦,大概心里正在想要等你就等吧,佛祖是什么样的人,很多圣佛战士(在大佛国佛战士的最高级别)和得道佛学士都难得见佛祖,求而不得,何只是你这个大冰块,你就等到下个世纪的天亮去吧!都说佛下门徒不打诳语,但那佛战士为了佛祖的安全和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撤了谎言,用心尚好,临退后时不宵免对流星道一句:“施主受苦了,你就慢慢等吧寒冰”语气平缓,还带着一丝喜气,然而那佛战士便领队退到三尺外的地方。立正,站定,一个个笔直得就像是树干一样,浑然不动,精锐的目光却在动。
如流星这般非要到佛教圣地大佛寺院还要让佛祖为他亲人超渡灵魂的人,进不了大佛寺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时者,大佛寺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大佛国的“王宫”,政治文化经济操盘拍板的地方,不是首要人物,以及大佛寺院长老会钦准进入的人,怎么可以说进去就进去,任何人都可以进去,毕竟,大佛寺院是美特亚大陆佛神的必脏,而不是菜园或是公园。
流星果然在那里等,人站立着,战血宝马也站立着,人不吭声,战血连一个响鼻嘶嘶之声都不打。会说话的灵异之马战血的脾性诸多地方如流星一样,冷硬,沉静,难怪他们合得来,流星喜欢它。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一丁点儿都没有,既使有什么表情,那亦是无法形容,无法描绘,别人没有或是看不到的特殊表情。他那样站着,笔直,坚挺,仿如西伯利亚的枯松,在风中静立。
等待,是漫长的,没有定点没有时间,若如那佛战士骗人的鬼话说佛祖去游他乡至今未归,他亦不知道佛祖什么时候能回来,可以想像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令人急不可耐的等候!
但他不急,一点急燥的表情都没有,他很静,还是那一般笔法无法形容的静,看到他的静,只能给人反馈出让人极不舒服的冷意。
他的静就是纯粹的冷。他静得不像是人,形如僵石,风雨都不能惊动,眼不动,口不动,连垂放着的手指尖都不动一下,他冷得也不像是人,那俨然就是从寒冰洞穴晨挖到出来的冰石,距离他们很远的人都感觉到那股冷意。值岗的佛战士都为见到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而惊异。伊始第一队列的佛战士还以为他等一会就会自动离开,然而一个时辰,他们非但没有看见流星离去,连动都没有动过。
他们开始都意识到遇上一个难缠的人。
两个时辰过去,都已经是下午了,流星还没有离开,也未动。
用过午餐的佛战士们见流星还是那个站姿,还是寻般冷静,惊异的佛战士倒是耐不住性子了,惊议声骤起!
该换岗了,那个以谎言欺骗了流星的佛战士还是不忍并不得不走近流星,第一他,不能让流星就这样等下去,第二,流星正站立在道中央,还好近几个时辰没有较大的车辆经过,否则堵车的异状不是不会发生。
那个佛战士没有支开流星,流星压要就是没有理他,回应一个字,甚至压要就没有看他一眼,动也不动,满不在乎。
那佛战士悻悻地离去,换了班哨。也算是佛战士们有耐性,尽管看着一动都不动一点的流星非常不舒服。新换班哨的佛战士亦没有谁去把流星轰走,就当他是一道障碍物吧!
流星站了一天一夜,等了一天一夜,他竟然没有动。三八制的佛战士不断地换岗,到凌里时昨天说话的那队佛战士再次值哨发现流星居然还是那个站姿,所有人都像是被人当头猛地敲下一棍一样,差点没有惊跳起来,
一个个都怀疑,******这冰块做的小子倒底还是不是人?如果是人怎么可能一天一夜都站在那里不动一下,不吃不喝?他大概真的不是人!
流星还是那个姿态,两脚并得不是很齐,成八 字步站立,很稳很稳的那种姿势,表情也还是个表情,冷峻、自然。
战血宝马在昨夜便忍受不信马胃的哀讨,私自奔走寻找食物,至今未归,如今只留下流星。
太阳,缓缓地从东方的云空升起,从去缝里喷发出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流星的脸,洒在他背着笆篓上,笆篓里是黄灿灿的金条,金光溢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远千里从数千里外的大陆彼岸哈夫多多岛带着大量的金条作甚。
清晨的风,是新鲜的,就如若空气一样新鲜,掀起他的缕缕发丝,还有几天前被雷南击时烧焦的痕迹,流星正在沉思。
他木然的表情尽管看不出他在动,而他的心,那颗充满仇恨的心,一直在动,在跳跃,他的思绪也在跳跃。
流星在想,父亲华民野和母亲巴山拉姆。特别是今天,他必须想……
今天,魔历六月初八。今天是一个对流星来说非常非常特别的日子,六月初八是流星至死都不能忘记的日子。它是怎样的日子?
它是仇恨的日子!充星心中那比海深,比火炽的仇恨,就从六月初八日起。六和八是两个吉祥的数字,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它们,但流星不喜欢,因为它们的组合,给流星带来的是恶耗,比恶梦更恶更残酷的恶噩。七岁以前,流星没有仇恨,神童流星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仇恨但在他七岁那年的六月初八,在他人生第一次开口喊爹喊娘的时候,大帝会社的人杀了他的父亲华民野和母亲也山拉姆。
流星是亲眼看到父母的头颅是如何滚落的,他们的鲜血是如何喷溅的,他们是怎么倒下的,至今回想起来,他依旧能清晰得记忆起他们离躯的头颅上那血淋淋的表情,他永远都不能忘记,母亲巴山拉姆那叫儿却最终未能喊出的口形,他永远无法忘记父亲华民野那听到儿子喊爹时的惊喜,以及悲苦交杂的表情和含满不舍与无耐的眼神。
所以,从七岁那年报六月初八起,从流星看到父母的头颅和鲜血落地时起,流星那若星星般的精亮大眼睛便从此凝布融入了仇恨。
那是比他父母的血更浓的仇恨,那是发作起来比他父母的血更红的仇恨。
十年过去了,整整十年,今年流星已然十七岁,岁月让流星长大,成熟,同时,亦让流星胸中的仇恨更空,更炽烈,报仇雪恨的心更切。
十年中,他几乎没有一天难记十年前的那个六月初八,除了他不能呼吸,大胸没有能力去思维,去想以外,他心里,梦里,时常浮现出他最后见到父母亲华民野和巴山拉姆的面孔。
今天,是他父母死难的记念日。今天,他要让大佛国的佛祖为他的父母苦难的灵魂超渡,尽管他心中根本没有佛,从不信佛,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是华民野和巴山拉姆的亲子,他是华民野从大海上捡回的。
这是他立志要做的事情,必须做的事情。他所选择的事,就要必须做。
如果说流星和六与八两个人们通带认为是吉祥数字无缘,那倒是真的,似乎这两个数字的每一种组合,都是他的恶噩。
在流星的父母华民野和巴山拉姆遭难,流星被黑衣人救到大山族柳家的两年后八月初一,那个在佛道上被称为离日的日子,流星的养父颜斯和养母耿也氏连同大他一岁的姐姐颜如烟又遭鹰族大帝会社爪牙虫毒和刀无法的毒手。
八月初一,也是他今生今世甚致来生来世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大佛国这个词语对流星来说,并不陌生,他还记得救他于死难的蒙面阿姨对她女儿琪儿说,她要把他送到罗纳尔多大陆的大佛国,修身养道,以灭天生斗气。他清楚,她是要利用佛来毁灭他天生的斗气和仇恨,所以,那夜他偷偷地跑了,跑到罗纳尔多大陆,但不是大佛族。
如今踏上大佛国的土地,他的仇恨已不知当年,更加浓烈。他把五张灵牌一同带到佛国,他想让他们的灵魂安息,他想他马上就可以重新踏上美特亚大陆,报仇雪恨。
流星屈服于霸天,身任星部主的完全目的就是报仇!
形势上罗纳尔多大陆基本已被攻下,一切在握,霸天应该会在不久就会对美特亚大陆发动攻势。流星报仇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他已然等不及!
就在流星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有人打断他的思绪。
“施主,你已经站了一天一夜,你应该去了!”开中说话的还是昨天那个以佛祖外出云游为借口,让流星就这样等的佛战士。
流星不应,不动。“施主,你……你是等不到佛祖的!”
“我没有等他寒冰”流星蓦然开口道。佛战士慌慌地一震,他几乎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或者是误解他的意思,惑然道:“那……你等谁?”
流星道:“等日子!”
“什么,日子?”
“还有时辰。”
“什么时候?”佛战士意外地感到不安,莫名惊慌地睁大眼睛盯着流星看。
“时辰一到,我会闯进去。”流星冷漠至极地道。原来流星不完全是在等佛祖,而是在等时间,他到底想干什么?
佛战士倏地一颤,弄半天他还以为是流星轻信了他昨天的诺言才会纹丝不动地站一天一夜,等候佛祖,突听他说他一直在等时间,时间一到就会冲闯进大佛寺院,对于岗哨佛战士焉能不惊!
“你……你敢!”那佛战士浓眉一耸,暴露出威性和严肃之态,几乎是威胁着叫。就在这时候,大佛寺院的门口站立了十二个时辰。
那佛战士最后一个“敢”字尚还在空中飘荡,流星已经挪步,他果真不等了,他要闯进去,在佛战士的一声吆喝声中,警戒的第一队到佛战旋即如卷风般围过来,阻住流星的去路。他的脚步如旧没有停,他们未能阻住流星。
流星挪步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