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回来后,坐在床边开始设置手机一些功能,把最常打的号码设定为亲情号码,这样话费会便宜一点的。再把数字全部换成名字,这样用起来就方便多了。
做完这些,又与父母通了今天的第三通电话。爸爸妈妈都在家里休息,因为昨晚为了我都没有睡觉,今天当然得补一点的,不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受得了啊?
我心里又一阵惭愧,等于自己这次害了两家人都没睡好。可能他们也惊动了远在江苏那边的林珑,问她知不知道我去哪儿?所以她也一定在担心,也没睡好吧?!
爸爸妈妈也无非是说那些生活琐事、安全琐事。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但仍要耐着性子听着,因为这是他们的心哪!当然我还要“现场直编”。例如他们问我刚才上街买什么啦?房子租好了没有?又是什么租在哪里、好不好住?等等这些,我就得直编了。当然也有卡壳的时候。这时我就把话差开,说:“妈,我现在可是在南方,离家好几百里路哪,哪能事事件件都得跟您们说啊?而且有林业哥在这,您们就放心吧!”最后还不忘提醒他们:“自己现在可是南方,不是在家附近了,打电话可是长途,打一次起码一两块哪,所以以后真的不用打这么多的。”自顾自的说着,却忘了顾及父母的感受。直到挂上后,才忽然间意识到。于是,自责和懊悔又迎上了心头。几乎儿女都不懂得父母的心,我也不例外吧?原以为自己还算是个乖乖女、小绵袄哪!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我不觉眼眶可能又红了。又骂自己:“你以为你真成了林黛玉了,动不动就这样,你有意思你吗?要真觉得懊悔了,下次注意点,别再这样做不就结了,还用不着这样啊?”我这样骂着自己,又笑起来。觉得自己真的还是个孩子啊?这么的晴阴不定、喜怒无常?!
想了一阵,便拨了林珑的手机,在一阵张雨生的《大海》响过后,就传来了林珑那熟悉的声音。
我故意把声音扯得老粗老粗的,像个男人。看她能不能听出来,也正好试试她这方面的反应。如果有什么异常反应就很可能有点最新情况呢!那我得好好考问考问她。想着我奸诈的笑了一笑,可我没想到的是,这死林珑竟一开口就:“死老玫,你死哪去了?害得这么多人为你担心,你这会儿又把声音弄成这样,想跟我搞什么鬼啊?”我听这话,如放气的皮球一样,声音也正常了,说:“我今天都被人训一天啦,你就饶了我吧,不要再来一次了吧?好妹妹!”我可怜的说。
“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呀还以为你这回出息了哪!可你就知道占我的便宜,那韩冰的便宜你怎么不占哪?不但没占什么,还被人家给赶出来,真丢脸!”林珑在电话里可劲的取笑着我。
但我却不会有什么不高兴或不舒服的感受,因为我们从小就这样过来的,若哪一次不这样了,反而感到不正常、不够亲切了。只是我大不明白她说我占她便宜是个意思?“喂,臭林珑,你跟我说清楚点,我今天哪里占你什么便宜了?不说清楚,姐姐我饶不饶你!”我说笑着。
林珑在那头肯定嘴巴嘟得老长:“哪,你这不又占我便宜了?我才比你小那么一天,你就以姐姐自称,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要是你以嫂子自称,我绝……!”“你想死啊你?死林珑,臭林珑!真想给你那张臭嘴来几巴掌,让你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我对着手机一顿大骂特骂起来。
而那头的林珑都笑差了,却仍在说:“好啊!来呀!以前咱俩吵架、打架时,我哥就总向着你,现在就如此了,因为都快成枕边人哪!哈哈……!”
我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只好“啪”的一声挂了。我以为这下她该消停了吧?没想到,她又发来短信。我本气得不想打开看的,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来呢?可我心里又痒痒着,想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打开了。
短信首先是个流泪的表情,后面则是:“你看我都忏悔得哭了,还望大一天的姐姐海涵,原谅妹妹我喜上眉梢的口不择言,你要问我喜什么?我喜快要亲上加亲了!我呀,快要成小姑子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晋升为姑妈了呀!哈哈……!”
我看着几乎被气晕了,便不再理她了,因为你越骂她,她会越说越来劲的。于是,我放下手机,看到茶几上还有冲剂没泡、没喝呢。等会儿那个“小爹”回来了,肯定得问我吃药没有?我不看他的份上,也得看钱份上啊!想着便走过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试试那水是不是还有点热,要不就得再倒点开水。结果跟冷水差不多了,那就照想得做呗,反正是完成那“小爹”的任务似的。
就在我喝那灰灰的,像什么似的的药时,床上的手机又响了一声。我不想都知道,淮又是那该死的林珑,也或者是同样的该死的“小爹”吧?“哎,我白玫梅这辈子,这一生真要跟这两个烦人的家伙扯上什么重要关系吗?难道我们两家真会亲上加亲吗?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林业哥究竟是个怎样的感情和感觉了。继续做兄妹也可以,他若想发展成为别的什么,我想我也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那么强烈和武断的拒绝他吧?或许还会坦然的接受他哪?总之现在在他身边,被他这样宠着、呵护着,我是快乐的、幸福的、安全的、温暖的,如同回到了小时候。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爱情,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了他?总之我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而且希望这一生一世都能这样被他宠着、呵护着也不错的!甚至觉得跟他成为一家人,和他生个孩子也很……!
我都想了些什么呀?”我不由得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害臊和不知廉耻起来:“一个大姑娘家家,怎么能随便想到和一个男人生孩子呢?而且这个男人是自己从小就叫做“哥哥”的人,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更何况他似乎对自己已经死心了。”我净顾着胡思乱想了,竟忘了喝药,忙端起杯子咚、咚、咚的,一口气全喝完。把杯子拿到水龙头边,冲了冲,又放在冰箱上。望见那饭也已经凉了,再把它端进冰箱里。这时没事了,心里又开始痒痒了,想知道那短信的内容以及到底是臭林珑发来的,还是那更臭的“小爹”发来的?于是,又走过去拿起手机。
果然是臭林珑发来的:“死老玫!你怎么了,怎么不再骂我了?该不会真生气了,没这么小气吧?你若真看不上我哥,就看不上吧。没事,毕竟你是个大美女,而他……。怪就怪他没福份、我们家没福份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事而失去你这个发小、老庚啊!怎么样?今后有何打算?去找工作了吗?对了,你可不要一个人乱蹿的去找哦,现在骗子可多啦!让我哥陪你去吧!他好歹也在外面这么多年了,多少也有点经验吧?该不会让他陪你去找个工作,你都不愿意吧?好歹你也叫了他十几年哥哥了,就当他是你哥哥,也就不会觉得别扭了,总比你上当受骗要好啊?!好了,我去教室了,上什么教授的课了!有时间咱们再开骂!臭老玫再见!”
看着这条充满着关心与友爱,又风趣幽默的短信。我笑了笑。觉得这一生有这样的朋友,真是自己的幸运哪!!当然我回复她的自然也是这样:“好!知道了!谨尊教诲!那就等你有时间,咱们再开骂吧!看谁骂得过谁?谁的嘴巴更厉害?到时可别向我求饶啊!哈哈……!”
我本以为她不会回复了,可一会儿后,不好好听讲的她,又发来四个字“保证不会!”好像回复我,要比听那教授的课要重要得多似的。
我心里骂道:“死林珑,教授给你们讲课都不好好听,我想听却没有。”又一阵遗憾袭上心头,为什么当时没有再坚持一下呢?再坚持一下说不定父母就同意了呢?
那我现在不也像林珑一样,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听某某教授的课了?!不过人生总难免有些遗憾吧?即便我现在像林珑一样在大学校园里,也不一定就没有遗憾啦?人生要向前看,而不是揪着过去的遗憾不放,是尽量被免遗憾的发生,不要留下什么遗憾啊!对,不要留下遗憾!!不要遗憾的又回去,要在这里奋斗下去、生存下来!”
想到这,心中不禁一阵兴奋。忙把手机放进衣袋里,又拿起床头柜上木梳子,梳了梳头,并扎了个马尾辫。挎起包,又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认真的锁上门就出来了。出了小区,把左右前后都诳了一遍,打发了两三个小时,恐怕也走了三四公里的样子。
林业哥所在的什么“南风电子厂确实离小区很近,最多不过半公里左右,因为小区左侧便是个工业园,那电子厂就在工业园里面。
我在他们厂大门口还徘徊了一下,看大门的人还从小屋里出来,警觉的看了看我。
我只好离开,心想:“哪天一定得和林业哥来这走一走,让他别拿这种眼光看我,我不是什么坏人的。”如果之前没有看到过那恢宏庞大的邰氏集团,我也会认为这是个很庞大的公司,也会叹为观止的。因为这里看起来也挺大的,也有几座厂房,只是没有多高。当然对于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什么都是新鲜的,在别人眼里芝麻大的厂,我可能都会认为是个大厂吧?
也看到了两所幼儿园和一个托儿所,而且其中一所幼儿园还挂着招聘的牌子。
我也进去问了问,但他们要正规的幼师资格证和工作经验。听园长的口气,工作经验都不是很重要,主要是要资格证,以应付上级教育部门的检查。但我这只是一张结业证。
所以她看了看我的结业证后,明确的告诉我,就凭这张结业证是不能招我进来的,但她对我其他方面好像挺满意的,尤其当我应她的要求用一两分钟时间画一副她的肖像素描后。
她拿在手里,看了一下,满意的笑笑说:“还挺像的!如果你有正规的幼师资质,我一定招聘你进来,但是你没有。如果我真让你招进来,到时查出什么来,我这幼儿园都得关门不可。现在这幼儿园查得很严,当然也的确出了不少事。所以这个险我不能冒。”
我只好不无遗憾和沮丧的走出来,那张也没有拿。可能她会留下吧?因为画得是她呀!也可能等我出来后,就会扔到垃圾桶里吧?
出来后,我又沮丧的哭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哭?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眼泪?我甚至还把这些告诉了林业哥。
但他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没有安慰我什么,只说明天他来想办法。让我在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别迷路了。看见什么好吃的就买吃啊!
反正他的语气就是我妈。让我听起来有点烦,对着手机,就是一句“知道了,妈!”也不管他身旁有没有人,他会不会感到尴尬?
他只尴尬的笑了两声,就挂上了。我也习惯性的按了一下挂键。没想到原本沮丧的心情竟因捉弄了他而不复存在了,转而是这种小得意的愉悦,这种感觉真好!这种感觉若能伴随我的一生就太好了!
想着把手机放进衣袋里,可还没放稳又拿出来,因为忘了看时间了。
将近五点钟了。又在大街上转悠了一阵,反正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在那儿,不是上网,就是看电视或是睡觉。那“小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转了几十分钟,不知不觉间发现又转回来了,只好回去。反正觉得人无论如何都应该的有个工作,做点事,不然像这样在街上转来转去,真觉得有点像神经病一样。我也没买什么东西吃,觉得没什么想吃的或好吃的,可能是感冒了,没什么味口吧?再者冰箱里还有饭呢,觉得那饭还好吃点吧?还菜炒饭的,等会再放个鸡蛋炒着,是不是会更好吃呢?
到家后,看了一会儿电视,大概六点左右,那小爹又来电话了,问我回来没有?吃饭没有?说他正在吃饭,真的要不要他送点回来?有我爱吃的鸡肉呢!还嘱咐我今晚别洗澡了,感冒了再洗,冻着了感冒会加重,还是什么关好门、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我听着这些自然是很不耐烦,于是说:“哥,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点男子汉气概呀?别这么婆婆妈妈、罗里罗嗦啊?这么下去,你真的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我已经找不到了,被你刚才那声妈叫的,全技术部的人都知道我林业有个女儿了,而且还是私生的哪,因为没结婚就生孩子啦!现在这事可能传得全公司都知道了,你说就这品质的人,我还能找到女朋友吗?票子、房子、车子,,我是一样都没有,不应该有的,却有了,有了你这个“私生女儿”啦!”
“啊!!你没走开呀?可我喊的是“妈”呀?”我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我明白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找死啊你?竟又这样骗我、欺负我,你今晚,不,今后你都别想进来拿你狗皮和你的什么狗裤子、狗鞋子了。”
他在那头笑得直打差,要是有饭在嘴里,准会喷饭的,喷得满桌子都是哪。“你笑什么笑?小心把饭喷到别人碗里去了,让人骂你这狗主管。”我冷静的说。他也收起了他的狂笑:“我还没吃呢,我先得问你这姑奶奶要不要啊?要,我就一起打来,回来和你共进哪,不要,我就只好自己在这吃了。”“谁爱和你一起吃啊?你还是在你们单位里找个女人面对面共进吧!”我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人家都以为我有你这个私生女了,你说哪个女人还愿意跟我共进这晚餐哪?除了女儿,你!”林业哥说着还呵呵的笑个没完。我只能咬咬牙,恨恨的说:“你找死啊你?小心死无……。”我本来口不择言的说着,可话到嘴边了,忽然又意识到不能这么说,开个玩笑哪能说这样话来呢。他倒明白:“是死无葬身之地吧?!”
“你也明白啊?我还以为你真变小狗了,都听不懂我们人类的语言了哪。”
“有你跟长辈说话的吗?尤其是跟“你妈我”啊!”林业哥又是那种语气了。
我已经不想跟他再扯这些上废话了,只“切”了一声,就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要挂断的。他忙说:“别挂,还有正事没跟你说哪!”
我只好又把手机提起来放到耳边,没好气的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姑奶奶我也要去做蛋炒饭吃了,没空跟你扯这些废话了。”
“那你小心点,别烫……!”
“罗嗦鬼,你到底放不放哪?不放我真就挂了啊。”没等林业哥说完,我就打断了他说道。
林业哥连忙说:“放!放!”
我听这话,差点笑出声音来,忙又忍住,继续听。
“不放,你等会儿没准又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下班回去哪!说不定你还会担心你哥,担心到睡不着觉呢?今晚我可能会加班加到很晚,所以我打算等会儿就不回去看你了,反正你不会让我睡那里,那我就在这办公室里眯一阵算了,明早上才回去看你了,可以吗?”
“我是可以呀,可你睡办公室里怎么行?那里又没被子,这又不是夏天,你不怕着凉啊?不会跟同事去挤一挤啊?或者到你们厂集体宿舍找个床铺睡下吗?你要是病了,那我不得照顾你?我可不会照顾人,只有人家来照顾我还差不多。”
“我的姑奶奶,你还照顾我呢?你别像今天这样吓我就行了!这办公室里有同事放的暖气炉,我把那炉子的温度调高一些就行了,反正就几个小时。同事们都有老婆或是女朋友了,我总不能和他老婆或女朋友去挤一挤吧?”林业哥又开始没正经了。
我也笑着:“只要当事人都没意见,你去跟他们挤一挤也没事吗,呵呵……!”
“我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呢?再说你都不愿跟我挤一挤,别人还愿……?”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断了,因为他说的越来越放肆和露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来回敬他了,只能不跟他扯了。
可挂上电话,屋里又只剩下电视的声音了,而且今晚这一晚上,这屋里子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不免感到有些孤独,想:“要是林业哥是林业姐就好了,那样她今晚就可以回来陪我了,可现实是……。唉,真不如我意呀!
还有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去把那饭炒了、吃了,再热点水洗洗,就专心致志来就上网算了。”想到这,我把手上的手机放下。
可我走到床边还没来不及放下,手机又嘀嘀的响了两声,又是那罗嗦鬼来的短信:“我没还说完,你怎么就挂了,你太不尊敬我这个“长辈”吧?记得吃药哦,我回来要检查的,如果发现你没吃,那我会照吃不误的。
“我本懒得回,可不回复他,他一定又会发来。于是回复他道:“知道了,罗嗦鬼!”
没想到他随即又来了:“我不是你妈吗,怎么又成罗嗦鬼啦?”
我看完就把手机扔在床上,不去管它了。反正我甘拜下风,我不知道他的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只对我呢?管他对谁呢?我想着便弯了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那袋药,放到茶几上,打开热水开关,让它烧啊。我得听那罗嗦鬼的话呀,不然他回来后,又该罗里罗嗦个没完没了。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个鸡蛋和那半碗饭,去了厨房。在炒饭间还匆忙回来关水和用杯子倒了半杯开水,让它放凉了。之后吃药、吃饭、洗碗,热了点水洗脸、洗脚。
做完这些,看到自己的行李包还躺在沙发的一头。又去整理它,虽然罗嗦鬼说他来整理的,可他又没空,只有自己来了,不就是挂衣服吗,顺便帮他收拾一下衣柜。要是他觉得我没收拾好,那他自己重收拾吧。
可我打开衣柜还有些吃惊,因为里面很乱,尤其是上层,几乎就一个狗窝似的。难怪他要自己收拾,准是怕我笑话他衣柜像个狗窝,才故意说太小了,他来放吧?
我叠了叠,发现里面也没多少东西,整理好了,还有一半空着,主要是之前没叠就胡乱的放进去了。我正好把我的衣服放在空着的地方或是挂着,我还用纸条弄了个“三八线”。靠床的这边是我的,小窗户那边是他的。其实我的总共才几件,显得很空。而他的则被我用手挤得满满当当的,一看就知道哪是我的,哪是他的。但我为了让他更直观明了,还是用两个小纸片写了白、林两个字贴在各自衣服上。我好像真准备在这长住下去的样子,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走,能把房子还给他。
今晚他办公室,那明天呢?明天看看工作怎么样?如果不怎么,还真得让他再去这附近找个房子,或者他住,或者我搬过去。总不能让他租了房,却没地方睡觉吧?他自己觉得没什么,我还觉得过意不去呢!
整理完衣柜后,看见行李包只剩下薯粉和干辣椒了,就放里面好了。要吃时,就到里面拿吧。只是不知道这旅行袋该放到哪里去,总不能一直这样放在沙发上吗?
于是我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想起昨晚韩冰把我的行李包放进床底下,不如也放那里吧,反正东西都放在包里,而且吃的时候也是要泡和洗的呀。于是弯了弯腰,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好像里面也没啥东西。这才提着它来到床边。可又看到电视下面也可以放的,还是放在这吧,这看得见,也就不会忘了吃掉了。
如此这般又打发了几十分钟吧?又静下来了。我忽然觉得一个人的时候,静下来是种最不好的感觉。
我端坐在电视机前,电视里播着什么没太注意,倒是把思绪拉回到了前天的这个时候。那时我还在家陪爸妈看电视呢,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可能也在想我,想给我打电话,但又怕我嫌他们烦吧?想到这,关上电视,给他们发了条短信。爸爸也一会儿就回了,说是正想着我,我就来了短信。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是在想我的,别人我不知道,但他们我是绝对知道的。我其实就是他们的命哪!哥哥不知在何方,要是没有个我,这么多年来,他们可能真的撑不去的,我就是他们的全部,他们的命哪!!
我没有再回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虽然出来了,但她心里也时刻在想着他们、牵挂着他们,这样就够了。放下手机后,我便脱掉鞋子,盘着腿坐在床上。移过放在上面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它。在等待输入密码时,瞟见茶几上,那罗嗦鬼早上买的什么东西,还没开封呢,看着就有点牙根痒痒了。忙下来走过去,拿起瞧了一瞧,是什么巧克力饼干。
“买个薯片、巧克力多好,偏加个什么饼干,吃起来多容易饱啊,吃一点肚子就胀胀的啦。”我抱怨道。但还是决定拿到床上去,说不定等会儿上网上累了吃几块也没准啊!又看到那头,刚才从包里拿出的面包和饼干,便放下这盒,去拿那装有几个面包的塑料袋,并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又咬了一口。想试试坏了没有,但忙又吐出来。倒不是有什么坏味道,而是觉得还是扔了为好,毕竟都几天了,吃坏了肚子,多划不来,而且自己感冒刚刚好呢。
于是就扔到垃圾桶里了。回来后就拿起饼干,飞奔着上了床。依然把腿盘起来。输入密码,进入网页。当然也不忘打开QQ,但挂那儿几个小时,那只企鹅就没怎么动过,当然不认识的人我是不会理的。看了看新闻和一些明星的八卦后,突然想到应该去查一查幼儿园招聘幼师的一些信息和资料,虽然网上的多半不靠普,有的还是假的,不过看看总可以吧?一查竟查出了几十万条招聘启示和资料,全国各地的都有,而相关链接就更多了。看到这些,搞得我都头大了,连忙关闭。心想:“还是别看这些不靠普的信息了,等明天让林业哥陪我去找找现实些。之后看了一部国产大片,但一边看着,一边就忘了,看完之后就忘得差不多,就记得几个明星的名字。伸了个懒腰,手也伸了伸、举了举,打着哈欠,嘴里还喊了一声:“哎……哟!”盘着的腿早已麻了,忙伸直伸直,可这一伸动静过大,又忘了把前面的笔记本端起。两折式的笔记本电脑,被震得在床上微微的跳了一跳,画面也波动了几下。我忙把脚放轻、伸直,同时把电脑端起。还好画面只轻微的波及了两三下就恢复正常了。我提着心才就此放下来。当然也不上了,想睡了。双手把它小心翼翼的放下来。又找来手机看时间,其实电脑上就有,但用手机看时间已成习惯了。
“都十一点多了,快十二点了。林业哥怎么还没下班呢?”我边嘀咕着,边关掉电脑,之后把它放到床头柜上,又把那个像眶推倒了。这次我没有去扶,觉得它早晚会倒。等会儿碰一下又倒了,我又得去扶啊?哪这么多工夫做这些无聊的事。我下了床,去了趟厕所。由于没有睡衣睡裤,我只能脱掉外面的牛仔裤,穿着较厚的秋裤睡,衣服也一样,只脱了外套和一件毛衣就钻进被窝里去了。我想关灯的,可又觉得有点害怕,所以没关。不知是上午睡多,还是因为穿着秋衣秋裤,又盖着这床大被子,有点热,而睡不着呢?或者是林业哥还没下班,而担心他吧?总之在床上翻来覆去、转里侧外的,但就是睡不着,也关了关灯,但关了灯以后,仍然是睡不着,于是又打开。干脆坐着不睡了,吃起了巧克力饼干。因为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多吃了一块。
我吃着,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有些吃惊的叫:“哟!?都一点多了,刚才竟在床上转侧了一个多小时哪!”我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打到了林业哥那里:“喂,哥!你怎么还没下班哪?都两点啦!”
那头的林业哥很疲惫的说:“快啦!还有一两个,完了就下啦!怎么睡不着啊?”
“嗯。”
“那要不要哥给你唱个摇篮曲啊?”
“得了吧,你唱,你先别把自己给催眠了?”我说道。
林业哥打了个哈欠说:“是啊!我现在一停下手中的活,就想睡觉!”
“那你忙吧,忙完了就可以睡了。”我一说完他就挂了。
他唯一一次没有罗嗦,还真点不习惯哪。放下手机,这才又钻进被窝里,但还是睡不觉。于是又爬起来,觉得与其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觉,还不如依然来上网。披上外套,又开始上网了。这回决定选一篇好的小说来看,我好像觉得文字的东西还好看一点。正用百度搜索着呢,却听到门口有插钥匙的声音。我忙拿起腿上的电脑,一跃而起下了床,去开门。嘴里还兴奋的叫着:“林业哥回来了!”当我用一只手托着电脑,来到门边。另一只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时,门就开了。
林业哥看到我站在那儿,又没穿什么衣服,惊讶而有点儿生气的说:“玫梅,你怎么还站在这啊?你不冷哪?再着凉了可怎么办?!快快,快上床盖被子!”说着就把我往那边推,直到我上床,钻进被窝里去。我都说了,我刚下来不冷的。可他就这样推,根本不听你的,真没办法。随后他才回去关门,又回来坐在床边,神情显得很疲惫,说:“还在上网哪!”
“嗯,刚打开。睡不着啊,先也上网了几个小时。”我说道,并把巧克力饼干递给他,说:“饿了吧,给,挺好吃的。”他在里面拿了一块,在手里撕着小包装,说:“你买的啊?!”
“我哪买,你不是早上帮我买东西时,买放在这儿吗?我下午出去时,可没买一分钱东西回来,自己也没花一分钱啊!”林业哥把饼干放在嘴里嚼着,并把另一块放到我嘴里,说:“干嘛不买呀?那钥匙不是给你了吗?你拿就是啦!而且你也有钱在里面哪。”林业哥语气里多少有点抱怨。又拿了一块饼干,撕开,一块放进自己嘴里,一块又要给我。这次我没要,说:“其实我包里还有几十块钱,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吃的,所以就没买。这么晚了,又这么累,准备上哪儿睡觉啊?”我关心的问。
“办公室呗,还能上哪?我本来有地方睡的,但被某某人给侵占了,我就只能睡办公室啦!”他撅着嘴说道。我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枕头去打他,但看到他的满脸疲惫和那不知是举手投降,还是在挡我的枕头?我又放弃了,因为不忍心,或许还有些舍不得吧?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就在那睡啊!还跑来跑去?”我有些责怪的说。
“我不得回来看看你呀?把你哄睡了。”
我听着忙瞪了他一眼。
但他却强调:“就是啊!不然你怎么睡得着?晚饭时就给你打过电话,说今晚住办公室,不回来看你了,让你好好睡觉啊,结果你还是睡不觉打电话来了,我能不回来看看你吗?不然我自己都睡得不踏实哪!”
我这才记起那通电话他好像是说过的。我心中立即生出有一丝愧疚来,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给忘了,对不起啊!要不这床给你睡,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就穿上衣服到沙发上去上网。”说着我就要下床。
他忙阻止我,手压在我的肩上,不让我起来,又有点生气的说:“你一夜都不想睡,就上网啊?那你能吃不消吗?明天还在找工作呢!即使你不去找,也绝对不行啊!你别以为到了我这就可以无法无天哪。”他的声音变得有点严厉了,但却有点像妈妈。他说着就拿起我大腿的电脑,还要关机。
我忙抢过,撅起嘴说:“我才刚打开呢。”
“那就一会,不然我没收了,或者内锁了,让你打不开。”林业哥又得意了。
我看着就来气威胁说:“你是不是又要我把你三下五二,你才舒服啊?”
他连忙作揖求饶:“小的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我看他那搞笑样儿,就好笑,说:“哥,你还贫哪,还不去睡觉啊?”
他这才放开两只手:“那我走了,早点睡觉,不然有你好看的。”林业哥说着又走过来一些,把我的被子扯了扯、压了压,并在我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油腻腻的说:“别蹬被子,着凉了啊!”
由于他在刮我的鼻子时,凑得比较近,我发现他的眼睛里也跟脸上一样满是疲惫和累。我看着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和不舍,说:“哥,要不你就在这睡吧,别跑来跑去跑去厂里。反正你是我哥,而且这儿没人认识我们,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林业哥看了看我,在确定我是认真了之后,有点难为情的说:“这样不大好吧?你还是个姑娘啊。”我看他那假惺惺的样子就生气,说:“你爱睡哪里,睡哪里去。我是看这么晚了,你又这么累,还要这样跑来跑去,忽然间动了大大的恻隐之心才决定让你睡这里的,你可别想歪了,小心我改变主意。”
他忙打躬作揖道:“您哪,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呀!!让我留在自己……!”林业哥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看见我正黑着脸拿眼在瞪他。
我心想:“你得意什么呀?我不是看在你这么累,而且房子也是你出钱租的,不然我才不会让你睡这里呢!你不要太放肆了。”
他看到我的样子,忙收起玩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随后向阳台走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又坐到床边,并开始脱鞋和外套。
我的目光从电脑银幕上移向他,有些许惊讶的问:“你干什么?”
“睡觉啊!你不是让我睡这里吗?要是你改变主意,那我还是走吧。我是想过睡沙发的,可我这儿就两床被子,现在全在床上哪。”听到这,我在床上望了望。床上的确不是席梦思,而是一床绵被垫着的。我手捏了捏,感觉比较厚。又想起刚才帮他收拾衣柜时,还真没看见有什么裤子、被单、毯子等东西,就几件衣服,还扯得像个狗窝似的。真是个典型的光棍啊!
“这又没暖气炉,这里虽然是南方,但这个时候也是很冷的,没被子盖可不行,要是冻病了怎么办?怎么照……?”林业哥坐在那儿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大堆,但他还是被我不耐烦的打断了:“好了,你别罗嗦了,总是这样罗里罗嗦的,你烦不烦哪?”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实在没法再坚持下去了,更要命的是,竟然是自己心软先提议让他睡这里的,这样我也就不好出尔反尔的又强行让他回办公室了。当然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对他的人品和行品还是充分相信和了解的。其实我说这话时,就已经同意他睡床上了,但这个呆子却听不懂,仍呆呆的坐着等我回话。是让他睡这儿,还是要他回办公室?
我望了他一眼,抿嘴笑了笑:“你不困哪?要不困就去看会儿电视,别干坐着呀,哦,你是不是也想上会儿网啊?给!”说着我就要把电脑推给他。他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姑奶奶,你就别逗我了,我都两个晚上没睡好了,都快困死了。”
“那你还不躺下睡,还坐着干嘛?”
“您老没同意,我敢睡吗我?要是你明天打电话向你爸妈告我一状,说我想非礼你、占你便宜,那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
“那你还是走吧,,去睡你的办公室吧,别在这蒙受了不白之冤。”我气愤的说道。我冒险相信他。他却说这种话,你说气人不气人?听我这么说,他还真的就穿上鞋子和外套,要走的样子。
“还是睡这吧,都这么晚,厂里的门卫肯定都睡了,不会给你开门了。”我板着脸说。他阴得快要下雨的脸,终于转晴了,说:“是啊!所以,我的好妹妹,你就让我在这睡一会,现在都一点多了,最多也就五六个小时,我保证自己不碰,哦,是不挨你,连脚丫都不挨一下。”他本来是要说不碰我的,可我一听‘碰’字就不舒服,便重重的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改口。我又觉得好笑。他见我笑了,才又说:“玫梅啊,明天我想买个被子睡沙发上行吗?现在房子也不太好找,又很贵。明天我在这中间挂个帘子,那样也像两间房一样的,行吗?”
我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好啊,反正我找到工作了,应该就不会住你这了吧?那你睡吧,你不是很困吗?”他这才打着哈欠,脱掉外套和鞋子,在那头躺下去。把外套当枕头,又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我连忙往里边挪了挪,并把枕头递给他,说:“给,你不是说你那狗皮几百块钱吗?别弄坏了。”他却不接,说:“算了,你枕吧。我都用这狗皮枕了!我还以为你开始懂得尊敬‘长辈’了哪,没想到还……,哎。”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调侃。当然我绝不会在他面前示弱的,连忙把手里的枕头向他的头砸去,说:“尊敬‘长辈’?长辈你个头啊、尊敬你个头啊。”
他则呵呵的笑,说:“你这不是就在尊敬我的头?把枕头都让它枕啊!”说着他又把枕头送过来:“还是你枕吧,其实我这狗皮也买了几年了,不值钱了。明天我再买个来。”随即就躺下了,又疲惫的嘱咐:“你也睡吧,都一点多了!”
我只回答他两个字:“罗嗦。”不到半分钟,我就听到了他轻微的呼噜声。他说他不挨我,连脚丫都不挨。其实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这本来就是个单人床,现在却睡着我们两个差不点高矮、胖瘦的成年人。你说能不挨到吗?但他做得应该说已经很不错。可能怕脚上的气味熏到我,或者怕挤到我。他的两条腿可能一夜都没有伸直过,就那么缩着,弯在床边。我也曾想把他的腿扳直的,可我一扳,他就动了动。我又怕把他弄醒了,也就放弃了。他也总是侧着睡,而且睡在最边上,尽量不挨到我。我想他睡在办公室里一定比这舒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不想一个人睡在这,而让他赔呢?还是自己所谓的为他着想?或许之前的睡不着也正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吧?看来自己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连睡觉都还得要人陪吧?总之林业哥睡下后,没过多久我就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