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击 (2)
流星所持的剑上，仍在滴淌着血珠，数十血珠滚过剑刃，落到地上，就像是十几个男佣们的生命落在地上。剑，也非流星的剑，流星没有剑，阳光和残月亦没有带剑，剑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残月的脖子上夺来的，那时候，正有一把剑闪向残月的头颅。
向残月动手的那个人最先倒下，他稀里糊涂中只见没有气息的流星突地弹起，没有看清楚流星是怎样出手的左右心窝被自己的剑刺了两个窟窿，凉透心肌，穿胸而过。
同样，其他的人没有来及还手，便一个紧挨一个地倒在血泊里，倒下时，他们都看到了流星那双让人看一眼就想到死亡的眼睛，果然他们全都看见了死神。
除了流星的躯体上有男人们的血，栽倒在地上的残月和阳光身上非但没有半点伤口，连西点血滴都没有。流星出手在一刹那，他出剑的动作快得让人难以致信，男佣已死，惨叫声仍未停止。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地上的血蛇在蠕动和大老板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外，现场静得落叶可闻。
流星的剑在缓缓地扬起，指向大老板，对准他的咽喉，尽管是远距离的，但大老板还是止不住地一阵颤栗。他那双灌满毒药似的麒麟眼顺着寒光四射的剑身瞪在大老板身上，就如两柄匕首在大老板的身上刻划，大老板如刀在腹，不由自主地倒跌一步。
明明不会呼吸的流星居然没有死，对大老板来说，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懔悸。莫非流星不惧毒药还是他不会死?流星开始挪动脚步，迈向大老板，他的双脚淌在血流上，身上留下一串殷红的脚印。“你……你怎么会还活着?”大老板颤声问道，纵然要死，他也要弄清问题，死个明白。流星冷竣地道：“因为，没有人可以让我死，只有我克死别人!”流星的回答绝对不是事实上的解释。流星逼近，大老板在后退。“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不是人!”
大老板的一张老脸一片青紫，凝布着死亡之色。流星道：“不错，我不是人……而是死神 !”大老板惶恐地盯着流星，半疑半信。
流星威胁道：“恩施元老，如果你能交出解药，看在往日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条全尸!”原来流星认识大老板，还能叫出他的名字。
大老板冷哼道：“妄想，你身为里河将帅，竟然叛国叛民，为虎作猖，还做了霸天的弟子，今日未能毒死你，算你走了狗尿运，不过，能毁霸天两弟子，本元老死亦满足，哈哈哈……”
恩施本是里河王朝的元老，里河沦陷，被阳光的日部和寒冰的统军收为殖民地以后，乱军中的恩施逃到边陲小镇，隐姓埋名，改了装扮，在他哥哥的华尔街客栈里做起了大老板，并暗中招收逃生未死的旧部兵马，以图再起，见流星和阳光住进客栈，歹心骤起，投毒酒中，毒杀三人，但让他意外而恐慌的是，流星居然是假死。
流星之所以没有中毒，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饮酒。流星从不沾酒，无论是痛苦的时候还是高兴的时刻，他对酒都没有兴趣。
滴酒不沾的人很少很少。而恩施元老偏偏将毒投在酒坛里。酒里的毒，是无色无味的断肠散骨水，里河王室的密配毒药，与酒反应，药效最强，中毒者将在不出一刻的时间内七孔流血，窒息而亡。
恩施元老已经止步，阴森森地栗笑，他已不惧死亡的威胁，能毒死霸天的两大弟子，值得!
流星的眼睛落在恩施的怀里，他此刻想着的不是要恩施的生命，而是残月和阳光的生命。
一直未动的剑突地动了，一阵剑花乱闪，就如流星雨。无招无式，乱剑挥舞，但其威力之大之强连流星自己都心悸，刚才那些男佣们，都是顷刻间死在他的乱剑下。
从来没有人教流星练过剑，他甚至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可是每当他看见剑时，他似乎看到自己的生命。
自从风奇小二村案发后，每每想起自己的仇恨，他的意识中便出现一把金光闪闪的剑，飞剑乱舞，没有招式，无形中他竟悟出意识中莫名的剑法，他自己便把意识中的剑法取名曰作：莫招剑式。
他第一次用莫名剑时是他淌过地麽河，在原始森林里遇一上群饿兽，为逃避恶兽的追击，他拼命地跑，最后，他被荆棘刺挂得遍体麟伤，再也跑不动的时候，跌在崖壁边，像缺氧的小鱼儿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他被二十几条眼冒凶光，伸着长长的舌头，露出锋利牙齿的饿狼包围，聪明的狼知道小流星没有力量再跑，争先恐后地嘶嗥着扑向流星，欲将其撕食。就在那最危险的一刻，流星竟然在崖边拾到一柄已经生锈的断剑，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危急意识下，他使尽骨髓深处的力量将断剑乱飞乱舞，拼命地划向扑过来的饿狼，狼的哀嚎声一片，栗人耳膜，狼血喷到流星的稚嫩的脸上，模糊了他的双眼，当力气耗尽的他倒下去时，二十几匹饿狼全部倒在血泊中，致命的伤口让饿狼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那次，饿昏的流星喝了很多狼血，狼血充实了他的力量，他是喝着狼血奔逃到里河部落。再后来，他还用莫招剑式杀了很多很多的人，特别是在战场上，两军交锋，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巴里西的兵将死在他剑下。
如今，流星又用这套剑法对付恩施元老。剑芒寒辉中，出身于尚武世家，身手不凡的恩施元老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只见剑光陡闪，却不知如何应敌，转瞬间，恩施莫名地恐惧起来，他忽然明白刚才男佣们是怎么死的，也只有死在流星莫招剑式的人才懂得剑的速度和奥妙。
眨眼间功夫，恩施元老的躯体暴现数十洞孔，数十道血泉喷孔而出，喷发出滋滋的声响。流星手中的剑已撤离，一只乳白色的玉瓶稳在剑尖上，那是他从恩施元老的怀里得到的。
鲜血喷酒在墙壁上，恩施元老已经不能动弹，一张布满恐惶的脸在强烈的扭曲、变形，几乎暴出眼眶的双珠如睁大的牛眸瞪着剑尖上的玉瓶，嘴角抽动，本想说什么却不能开口出声，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流星伸和取过剑上的玉瓶，将带血的剑仍到恩施元老身边，撞跌出清脆的振鸣声。他本不想杀人，只想取到解药医治残月和阳光，但在他手中的剑划破对方的衣襟，得到他怀中的解药时，他还是动了杀念。流星的意识里，根本不在乎杀多少人，只在于他想不想杀人。
流星转身的时候，恩施元老扑通一声猝然倒下，死不瞑目，疾喷的鲜血依旧在流。有人大呼大叫地发现客房里有死人的时候，流星三人已经失去踪影。半夜里，阳光和残月醒来时，躺在另外一家小客栈，就像是酒醒一样，回忆起中毒一事，仍然脸有余悸，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同时将目光寻向雪人似的坐在一旁的流星，即刻会意什么。
“星师弟，谢谢你救了我!”
阳光感激地道。流星起身，连看二人一眼都没有，径直走到门边，半响才道：“记住，欠我一个人情!”话说完的时候，流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漆黑的夜色中。
残月将嘴巴撇撇对着门外道：“星师兄看起来很冷，其实很热心，幸亏他不饮酒，否则咱们玩完了!”
阳光点头，一脸激情仍未消逝。翌日，三人分三路，各向目的地进发。
第二天响午，残月已进入石峡部落的黑森林，穿过数十里的黑森林，就是石峡部落的部都石峡。时间不是很紧，残月若无其事地步入黑森林，看到森林里的珍贵野果子，他绝不放过，纵使是悬崖峭壁，他仍要采摘。路经之处，有一溪潭，潭水清澈见底，可见潭底鱼儿游动，潭背是耸立千尽的石崖峭壁，长满葛藤绿草，临天立壁黑石绿藤，居高临下，巍巍然天生巨景。
残月游目石壁，叹然间眼目一亮，发现数百尺的崖壁上，结着如落日一般火红闪光的果子。
“长生果?”残月大声惊叫，面露喜色，欣然飞射身形，直掠潭背千尺立壁。长生果，故名思议谓之长生，自然并非寻常野果，据说长生果乃是仙界之物，隐于世间绝奇之外，三千年繁殖，四千年开花，五千年结果，六千条成熟落蒂，更有传说，长生果遇到有缘的吉祥之人才会现身，也只有有缘人才能摘取，否则，皆会自柘自萎，无形中化为灰烬，食之者并非长生不老，但能化凡为仙，能量疾增百倍；还有说，有天命者方能食之，灵肉之躯方能消化转为能量，否则，比毒更毒，瞬息间毙命，化肉躯为泥土污流，尸首无存，得长生果者不只是要靠机缘，还要天命。
传说亦只是传说，信者有云，不信者亦大有之，皆因在世者少有机缘天命者得长生果，更少有者见到长生果，就连知道传说的人都不多，更别说有多少人知道长生果是何样子，生长规划。
须经过一万八千年才能果熟蒂落的长生果不多，有机缘天命得诸亦不多，残月能看到长生果，首先证明他是机缘之人。
残月是从刀魔口中得知关于长生果传说，长生果无叶有果，无茎悬掉岩崖之中，呈西山落日之色，果皮金黄泛光，耀眼入目，其出生之地临水绝壁，天生绝障。
残月骤然见到长生果，激动莫名，飞崖走壁，附着青藤及时采之。传说之有说，机缘者遇之而不采者，长生果将在一刻内自动脱落，化为烟雾，形成一道冤气游走世间，久而久之生成冤恨恶毒之生命体，祸害苍生，荼岩生灵，所以残月第一时间将其采摘。
当残月抓住长生果的时候，赫然从长生果上传递一股让人痛不欲生的电击感觉，一阵颤抖，冷栗的感觉从指尖一直掠到毛发，残月呲牙裂嘴大声呻吟哀叫。那种电击感让残月受到深入骨髓的痛，如置身冰流，似万针刺心，是那种比尖刀刺过心脏还要痛苦的疼觉。
为什么会这样?能见到长生果是能证明自己是一个长生机缘吉祥之人，可是……又怎么会有这种比死亡更痛苦的感觉出现?残月惊悸的自问，疼觉蓦地消失。葛藤蓦地中断，不能动弹的躯体蓦地下附!他的躯体就如临空而降的巨石，飞天魔力不能施展，一向灵活如捷猿的肉体麻木不仁，连喊叫救命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怪，怪得让人难以思议，不可理喻。残月的身体以不可阻遏之势落向潭水，他心中暗叫：完了，看来我真要死了!乐观的残月心底涌起一患悲哀，其实落到深潭中并不会死，但残月宁愿落在岩石上摔死，也不情愿，落进潭水里。倘若真的落在岩石上，许会奇迹摔断四肢，并不会殒命，但如果掉进清水潭里，残月肯定不会出现奇迹，因为，刀魔在向他述说关于长生果的传说时，还语气沉重地向他解释了关于石潭清水的秘密。
世人有知长生果者不多但也为数不少，可是，知道长生果生长之地石潭清水的秘密者很少很少。生命在残月呈直线下滑的躯体跌落石潭清水而严重受到威胁，残月拼命地咬牙试探性地发挥存留在血管内的一丝身体原始力，欲冲开脉胳，发挥异能，然而屡试屡败，在身体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