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斗里的砂粒已经下去了一大半,两只手按的酸痛,睡在她大腿上的南安杰呼吸绵长。
现在该睡着了吧?
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看他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小心翼翼地将大腿从他的头下面抽离,突然,一道声音冷冷地响起:“你要去哪儿?”
“奴才以为太子睡着了,所以……”
他眯着眸子盯了楚凤裳半晌,直看地她身子有些僵硬,才缓缓起身,撩起车帘,朝外面随行伺候的人吩咐。
“去吧,史记官叫来。”
史记官?楚凤裳一愣,这货想干什么?该不是嫌弃她伺候的太差,要对她大刑伺候,还要将此事记入史册以儆效尤吧?
她堂堂一国公主,难道就顶着王春这张丑脸冤死?
妈妈咪啊!
“太子,您……”
南安杰手一扬,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不必多说。”
此时,一个穿着常服的中年男人躬身上了马车,朝南安杰行礼后,就肃穆地坐在案几前,摆出准备记录的架势。
刹那间,她就有一种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感觉。
微微侧头,提心吊胆地看向南安杰那张邪魅的俊脸。
却看见他玫色唇角斜勾,露出个很奸诈的笑容。
她顿时有一种坏叔叔哄骗小萝莉的感觉,但是一下子又找不出头绪。
“你觉得本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啊?”楚凤裳愕然,这货怎么突然问这个?很想直接说两个字“流氓”,但现在她扮地是南安杰的太监王春,要真那样说就是自找死路。
酝酿一下,咧嘴笑道:“太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岂能用世间的词语来形容。”
说罢,斜眼扫见坐在案几前的,史记官正在奋笔记录。
这是几个意思?不等她想明白,又听南安杰问道:“这么说,你也觉得本太子是护国公主夫君的最佳人选?”
居然这么问,人家身为奴才自然不得不恭维他。
他倒好,竟还请了史官来记,脸皮够厚。
撇了撇嘴,勉强扯出个笑道:“这个是自然。”
“你好像回答的,很不情愿。”
南安杰一个冰冰凉的眼神呼啸刮过来脸颊,冻地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听他冷声问道:“难道你觉得本太子有什么地方不好?”
“不是,不是,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要踹他下马车的冲动,努力扯出一个合适地笑。
“太子,您长得龙章凤姿,又位高权重,将来还会成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天下女儿家都梦寐以求的择偶对象。”
“也就是说,护国公主楚凤裳能嫁给本太子是她莫大的福气?”
“是。”
南安杰这看向已经落笔的史记官,“都记好了?”
“好了,请太子过目。”史记官忙把记录好的册子呈给他。
南安杰仔细看了看,露出满意地笑容,突然指向窗外。
“那不是楚风吗?他怎么回来了?”
皇兄?楚凤裳连忙探出窗外去看,猛地后脑勺一痛,两眼直冒金花。
想转身看是谁偷袭,但两眼一黑,身子向后倒下。
南安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嘴角微扬。“史记官,你册子上记错了。”
史记官听地身子一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忙重重跪下。
他当史记官多年,自然明白不是他记错,而是他的记录让主子不满意。
“还请太子明示。”
南安杰不回话,只是慢慢地撕开楚凤裳粘附在脸上的一层脸皮。
看地史记官瞪大了眼。
很快,楚凤裳原来的面目暴露在眼前。
“现在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微臣知道了,多谢太子指教。”
“此事,本太子不希望有多余的人知道。”
“微臣明白一直都是太子和,楚月国护国公主说话,微臣从上马车到现在就没见过别人。”
南安杰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楚凤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后脑勺还在一阵阵地痛,想起晕倒前一刻发生的事。
吓地赶紧去摸脸,发现还戴着那张王春的脸皮,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不过,为什么偷袭她?
难道是被发现了?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看见南安杰撩起帘子进来马车。
“你盯着本太子看作甚?你方才突然晕倒,本太子已经叫人帮你看过了,是因为劳累过度,多休息就好了。”
“突然晕倒?”楚凤裳伸手摸了摸现在还阵阵发痛的后脑勺,满脸疑惑。
看南安杰这样子,不像是发现她易容成王春啊,难道真的是突然晕倒?蹙眉,想了想,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想下去后脑勺似乎更疼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
楚月国与离火国交界处,一条大河从群山万岭间蜿蜒穿过。
车队停下,在绿意葱葱的河岸驻扎,今晚将在这里过夜。
一路上因为楚凤裳身体不适,所以南安杰特别关照,准许她在马车上休息。
而南安杰自然也是一直待在马车中,虽然不能马上逃脱,但好在南安杰没有再为难过她。
如今车队停下,她还愁找不到机会逃脱吗?楚凤裳吱遛一声跳下马车,脚踩在草地上,河风夹杂着湿气迎面吹来。
她四处望了望,寻找逃跑的最好路线。
“王公公!王公公……”
一个侍卫朝她走来。
楚凤裳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那侍卫是在叫她,捏着嗓子,问道:“什么事啊?”
“主子要沐浴,让您过去伺候。”
“沐浴!”楚凤裳吓地惊呼出声。
立即引来不少人侧目,纷纷都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
她这才慌觉失态,干咳了声。该死的南安杰,没事沐什么浴啊?摸了摸后脑勺,问道:“我有些不舒服,你看能不能按排别的人去伺候太子?”
“这个……”侍卫为难地一笑,“公公得去问问主子才行,我也做不了主。”
“哎呀,不行,不行……”楚凤裳抚着头,一副摇摇欲到的样子,“这天,这地,怎么在转啊?好晕,好晕……要倒了,要倒了……”
一闭眼,身子朝草地上一倒。
“公公……”
顿时,众人围拢过来,乱作一团。
“这是怎么了?”南安杰风姿英威地走过来。
众人见他过来,自觉地拨开道。
他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晕倒的“王春。”
“王春这是怎么了?”
“回主子的话,王公公他晕倒了,属下这就去请随行御医过来。”侍卫回道。
南安杰轻笑一声,“是该叫御医过来好好给王春看看,最好做个全身检查,免得到时候又不舒服。”
全身检查!她不暴露才怪!楚凤裳再也装不下去,心里一万个马奔腾,蹙眉,缓缓睁开眼。
做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看见南安杰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心里那个恨啊。
但,面上不得不笑道:“多谢太子,奴才感觉好多了,不用御医过来诊治。”
“这么说,你伺候本太子沐浴也没问题了?”
“我……”楚凤裳此时恨不得变成透明的,早知道易容成王春又要给这货按捏,又要伺候沐浴的,她就该易容成另外一个人。
如今后悔是来不及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自然没问题。”
“那你还起来?”南安杰说罢,一个风骚劲儿十足的转身,飘然离去。
楚凤裳撇了撇嘴,爬起来,连忙跟在身后。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此时南安杰的后背已经被她用仇恨的眼神射出了无数个窟窿。
可惜,那只是想象。
走进已经用帐幔围好的空地,南安杰双手懒懒一排开。
“伺候。”
她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还站在这里伺候的奴才全都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人。
脑海中闪过,南安杰衣襟半敞,隐隐露出莹洁如玉的结实胸膛,吞了吞口水。
嘿嘿,她现在是王春又不是楚凤裳,扒光美男也不用担心名誉受损,何乐而不为?“奴才这就来伺候。”
南安杰见她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蹙眉,姑娘家在这种场面下,不应该是面红耳赤,害怕地要死吗?而且,他怎么有一种反被调香的感觉?
雪嫩的爪子在他衣袍上快速地翻飞,很快就只有亵衣穿在身上。
见楚凤裳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还继续用魔爪竟扯他的裤带。
“住手!”
楚凤裳一愣,眼尖地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根,坏坏一笑。
这货也有害羞的时候!爪子更加快速地去扒他的裤袋,很是无辜地问道:“太子,您怎么了?不让奴才伺候您沐浴了?”
猛地手腕一紧,被他扣住,爪子不得不离开他的裤带。
“你知不知羞的?”
“我……”楚凤裳扑闪扑闪了眼睛,“奴才是太监,又不是大姑娘,为什么要害羞?”
“为什么?”南安杰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那这张王春的脸上,真丑!
“你背对过去,蒙上眼睛,本太子叫你看,你才能看。”
哎呀!南安杰这货竟然也会害羞!一双亮灿灿的眼睛睁的老大,呵呵,这货,难道还未经人事?
“太子,真的不要奴才伺候?”
“不用!”
楚凤裳贼笑了声,转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