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胤刚要表示相信,她便捂着嘴,指着黑岩,“哦天啊,你说什么,你对女人没有兴趣!”
楚凤裳一脸不可思议的摇头,又开启了影后模式,语气中都透着不敢惊诧。
“难道你对男人有兴趣?你们……你们……”
楚凤裳的手指来回指着姑苏胤和黑岩,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她惊诧过后,随即释然一笑,指着姑苏胤,“姑苏兄你太不够意思了,隐藏的够深啊,这么多年我都没看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啊。”
“没有,不是!”姑苏胤的脸都变了色。
楚凤裳捂嘴惊呼,“啊,你们不打算公开啊,其实我们是可以接受的,只要是真爱我们都会祝福你们的。”
黑岩闷声,“楚凤裳,你这是断章取义,我与姑苏胤并无合作以外的任何关系。”
他说的话不多,却把他们之间解释的清清楚楚,楚凤裳拍了拍手,“黑岩,你好嚣张啊,无忧殿都败成那样了,你也敢说和姑苏胤只是合作关系?”
黑岩的袍子有些微微颤抖,楚凤裳的话就像是扎在他心里的刺,“楚凤裳!”
气氛十分尴尬,沐剑横把寻寒拉在身后,发现他根本都插不上话。
“怎么,黑岩供奉生气啦?”
南风大败之后,无忧殿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存在,再也不是什么神秘组织了,“真对不起,我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姑苏胤拦住朝楚凤裳走去的黑岩,抢说道,“既然凤裳不是故意的,黑岩兄自然也是宽宏大度,不与你计较,要我说啊,这繁文缛节就可以不要了,咱们直接比试!”
“不要了?姑苏兄说的好轻松,等到他日你女儿出嫁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不拜堂,让她直接入洞房啊。”
寻寒好好的一个及笄大典已经被搅和这个样子,竟然还要直接比试!
姑苏胤被楚凤裳说的哑口无言,拿着小扇子指着楚凤裳,久久没有说出来话。
“沐蛊王,皇上说这场及笄大典除去繁文缛节,直接进入选夫的环节比较好,你对此有异议吗?”黑岩的语调又恢复到了平静。
沐剑横不说话,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句。
“蛊王,难道你觉得皇上说的话没有道理吗。”楚凤裳走出去,站在了黑岩和沐剑横的中间,将两个人隔开,“那你倒是说手有什么道理?”
“楚凤裳,这里不是楚月,我在和蛊王说话,不需要你插嘴,也没有你的事情,让开。”
黑岩语气沉缓,若是这样和楚凤裳耗下去,估计到天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对,是没有我什么事,那又关你这个连请帖都不知道怎么来的人什么事?若说是让开,应该你先从让开吧。”
黑岩不理她的话,向左窜了一步,语气非常的横,“蛊王,你同意皇上说的吗?”
沐剑横没有办法,只能极不情愿的点头,久久才从嘴里说出两个字,“同意。”
他将沐寻寒送到了帐篷中,重新走了出来,“既然大典取消,大家就开宴吧,参与竞选的人,跟我马场!”
沐剑横说完,便独自转身走在了前面,在凳子上坐着的人面面相觑,不是应该他们共同见证下一任蛊王的诞生才会开宴的吗?为什么现在只有参与的人能过去了。
紧握着手里的佩剑,沐剑横连喘气都是粗的,一个南安杰,一个楚凤裳,现在又来了黑岩姑苏胤,这几个人各有各的仇家,甚至有毒父夺母之仇,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打起来。他必须保证蛊族人的安全。
“爹。”沐剑横的心肝都一颤,他从未这么害怕过寻寒的喊声,“我说过了,我的夫君我要自己的做主!”
楚凤裳也是转头,寻寒不知道从哪淘来衣服便装套在了身上,站在沐剑横的身后,十分认真的说道。
沐剑横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继续带着人走向马场,路上平淡的叙述了规则,“若竞选蛊族女婿,要经历五场考验,拔得头筹者,且寻寒中意的人,便是蛊族的下一任蛊王了。”
“第一场就是赛马。”姑苏胤在后面跟着,潇洒的走着,还一边看着草原上的辽阔风景,“朕怎么听着沐蛊王不太高兴呢?”
沐剑横攥着佩剑的手更紧了,南安杰的手覆上了他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两下,沐剑横的气息才稍稍的稳一下,“没有。”
说到底,蛊族还是隶属于离火国的。
他若是现在表现出丝毫的不臣不悦,也正好给了姑苏胤翻脸的机会。
“没有就好,朕许久没来南疆了,这的景色没有什么变化。”姑苏胤边走边感叹。
“各位,马场到了。”一路上,楚凤裳几乎都是保持着沉默的,马场是在石头城外的,其实就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望都望不到边儿,因为原定计划,这儿可是要有一千多人参观的,在不远处的庄子上,拴着几十匹棕色的大马。
在马匹旁边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只有稀稀拉拉几十个人来,还不确定要不要宣读规则,沐剑横点头,那人才开始大声宣读。“这第一场便是赛马,顾名思义比赛骑马,在草原上骑马最重要的就是快,再就是稳,所以要求参与赛马者背负盛满羊骨头的箭篓,到达前方标杆迂回到起点,时间最快,羊骨头数量者为胜。”
“哈哈哈,背羊骨头,好新奇的比法,我喜欢。”姑苏胤大笑,将自己手里的扇子扔到后面人的手里,第一个挎上箭篓。每个箭篓中满满的装着羊的关节骨,箭篓的口又大,在马上一颠簸定是要有不少散落下来。姑苏胤潇洒的翻身上马,赛马对于从小跟着父亲狩猎的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黑岩和蛊族内的竞争者陆续上马,此刻的寻寒很安静,其实她就站在她和南安杰不远处,只要她一张嘴,她和南安杰肯定能听见。可是她没说话。
所有的陆续上马,楚凤裳心里打鼓,不过蛊族世代生活在这片大草原上,骑马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姑苏胤握紧缰绳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的寻寒邪邪一笑,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俊逸非常。
寻寒立刻低下头,手摸索着袖口锋利异常的匕首,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自杀,可是如果真的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甚至都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她宁愿选择下地狱。
裁判手中的红旗高举,迎风飘摇,所有的人都俯下了身子,随着红旗瞬时落下,一匹匹棕褐色的大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奔了出去。
枯草中的灰尘都被几十匹马掀了起来,楚凤裳的眼睛随着这些马奔出去的时候,她们站着的地方已经被一片灰尘遮蔽。羊骨头撒了一地。
楚凤裳唿扇了眼前的灰尘,努力的看清奔在最前面的是谁。不是黑袍子,也不是明黄色的衣服!那应该就是一个蛊族的小伙子!
楚凤裳回身看向寻寒,寻寒也是点着脚张望,看到了不是姑苏胤,脸上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这小妮子变了,寻寒虽然年龄小了一些,有时候刁蛮任性了一些,她不是一个不懂事只知道耍性子的孩子。
寻寒非常聪明,可性格也随了他爹。骏马一跃而出,马蹄的哒哒声越来越小,楚凤裳能看见的人影也越来越小,姑苏胤再厉害毕竟不是整日骑马,在这一点上蛊族的小伙子是占优势的。
远处那一杆小红旗,在她的位置上只能看到一个小红点,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有一千米的距离了。
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也别是沐剑横连喘气都不正常了,恨不得自己飞到马上去。
“哒哒。”
一群群的马蹄声卷着灰尘再次靠近,楚凤裳踮起脚尖,滚滚的灰尘中,楚凤裳看到了一马当先的明黄色身影。
身上瞬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怎么会是他?就算是黑岩也不应该是姑苏胤啊,而且刚刚奔出去的时候他们相差了那么那么远的距离。
姑苏的身体低压,几乎贴在了马的鬃毛上,空气就在他的背后上飘了过去。
“啊!皇上!”姑苏胤带来的人肆意欢呼,姑苏胤比赛的空挡还抽空回了一下头,姑苏胤一马当先率先冲过了终点,欢呼声在耳边大肆的响起。
接着就是黑岩和重参赛者,其实除了姑苏胤,其余的人几乎都是相差无几的。
“吁!”一声马的嘶叫,吸引了楚凤裳的注意力!
在赛道的中央,一匹棕色的骏马正在原地打转,时而朝东跑几下,时而朝西转个圈,把坐在上面的小伙子几乎要从马背上颠下来。
楚凤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小伙子,就是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压在了姑苏胤和黑岩的前头,怎么会惊马了呢!
“向晨!”寻寒惊呼出声,冲到了人群的前面,“左向晨!”
真的是他!寻寒冲着场中央的惊马就奔了过去。
“吁!”那个叫左向晨的小伙子,不停的想要控制马匹,却都成了徒劳,他从小骑马一来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