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裳一脸崇拜样,双手放在胸前,“是么,小裳裳真是受宠若惊呢,小裳裳好幸福哦。”
楚凤裳把自己的声音也变成了嗲嗲的绿茶声,她自己听着都酥都不行了。
南安杰只是插了一个红薯,楚凤裳立刻就在旁边拍手,“哇,小翊翊好能干哦,好棒好棒哦。”
南安杰整天的拿糖衣炮弹轰她,她楚凤裳也会!
南安杰举着两只木棍在火中不停的翻烤,原本圆鼓鼓的红薯,皮儿开始有点变得皱巴巴的了,有些地方鼓起来,有些地方凹下去了,那种独属于地瓜的香味从两个红薯里飘散了出来。
火光的映衬下,两个红薯被烤的就像两个发光的灯泡。
忽的,地瓜朱砂色的皮儿绽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差一点从棍子上滑下去,南安杰见着时机好了,就把红薯取下来放在了火腿旁边。
“在烤一会儿,用棍子烤的,里面的芯不熟。”
“好呢好呢,小翊翊好棒呢!”其实楚凤裳想说的是,这你都知道,难道你以前是卖红薯的吗!把两个快要熟透了的红薯放在一堆木炭边上,南安杰又开始插新的红薯。
“杰哥哥还烤啊,杰哥哥辛苦了。”楚凤裳怎么觉得南安杰好像很受用她这个语气呢?楚凤裳调整了一下称呼,更恶劣的媚俗了。
南安杰拿着小棍子,将地下的红薯翻了一边儿,“就这两个红薯,哪够你吃啊!”
“……”她又不是猪!
中午吃那么多是因为好几顿都没吃了好不好!
楚凤裳两只手在脸庞边上打开,“嗯哼,杰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呢。”
南安杰继续翻烤这番薯,用木棍将地上的番薯拨出炭堆旁,凉了一会才给楚凤裳,“吃吧。”
楚凤裳抓住番薯的两头,诱人的香气已经溜进了鼻间,楚凤裳微微一用力,就将红薯掰开了,里面是金黄色的,这番薯品质极好,掰开一点水都看不见,就像是戏西瓜起沙了一样。
因为已经到了初冬,番薯一掰开在火堆的映照下,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升了起来。
楚凤裳剥了最外面的一层皮,第二层皮烤的稍微硬一点,是橙黄色的,也是最好吃的一块儿了,掰了一大块填在嘴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杰哥哥好棒喔。”楚凤裳攥着小拳头夸张的说道,不过南安杰这技术真不是盖的,支个棚子都可以拿出去卖了。
南安杰一直烤了六七个之后,才开始自己吃,吃了两个之后,就继续烤,将烤好的番薯都摆在离炭堆远一点的地方,不至于烤焦也不会凉。
胖胖的番薯把炭堆围了一圈。三个番薯下肚,楚凤裳身子也暖和了,往身后的大石头一倒,南安杰也躺了下来,将双手垫在了自己的脖子下面。
今夜是个大圆月,而且比平时都大,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位置的原因,楚凤裳感觉这儿的云彩好像比平时足足大了一倍,就连月亮上的暗影看的都是清清楚楚的,下意识的转头,自从看过南安杰发病之后,每一次看到圆圆的月亮就会第一想到南安杰。
南安杰的手悄悄的覆上楚凤裳的纤手,将楚凤裳的手稳稳的紧紧的牵在手里,好像是在告诉楚凤裳他很好,他没事……又圆又大的月亮,就像是他们的一床大被子,将楚凤裳和南安杰都裹了起来。月光洒下,满地银白,枯枝残叶也都被映照成了银色的,月光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天地间笼罩,无蝉鸣,无鸟叫,只有风再耳边的吹拂的声音,撩拨着她的发丝。
一切也都是安逸的,静的让人想让人在这永久的待下去,旁边的火堆很暖,背后的石头躺久了也不凉,楚凤裳十分享受这份安逸,眼睛慢慢的合上了。
如果不用去南疆,不用报仇,不用去恨无忧殿,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在这里,一直一直这样的安逸,该多好。
躺在南安杰的身边,楚凤裳很安心的睡去,南安杰瞧瞧的搬起楚凤裳的头,将自己的胳膊塞到了楚凤裳的脖子下面枕着,另一只手把楚凤裳抱在怀里,黑色的暗纹的盖在二人的身上。
当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初冬的夜晚越来越冷了,火苗也渐渐熄灭了,只留下红红的烧剩下的木炭,南安杰睁开眼睛,将手从楚凤裳头下抽了出来,把软软的包袱垫在了她身下当枕头,斗篷留在了她的身上。
南安杰重新将拾柴火点火,然后就坐在楚凤裳的身旁,一直照看这火堆了。
月夜下,楚凤裳睁开眼睛,看着背对着他正在拿着小木棍整理火堆的南安杰,嘴角勾起了一个奇妙的弧度,她真的好像应该感谢这场命运的捉弄,让她遇到了南安杰,遇到了肖微,还有疼爱她的楚靖和慕容雪儿。
重新合眼,楚凤裳一觉睡到大天亮,坐在石头上长长的抻了一个懒腰,在她眼前,除了她身下的那块大石头上,通通都覆上了一层白霜,楚凤裳往旁边一看,南安杰竟然用火堆将那块大石头给围了起来,怪不得她睡着睡着觉得自己跟睡了电褥子似的。
大石头旁边全都是灭了的木炭,楚凤裳想象了一下晚上的场景,墨色的天空下,她蜷着身子躺在一块大石头,身上还盖着一件斗篷,只留了一个脑袋出来,旁边还围了一圈儿火。
这个画面……是不是有点像正在火葬进行时……
“早上是有土豆吃嘛?杰哥哥好棒哦。”
南安杰正在前边烤土豆,楚凤裳一闻就闻出来了。
“小裳儿,你够了啊!”南安杰终于忍受不了楚凤裳欠揍的声音了,她身边这样的女生是不少,但是楚凤裳突然有一天变成了这样,他是怎么也适应不过的。
“杰哥哥,难道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依旧嗲嗲的说道,南安杰成天调戏恶心他,楚凤裳也有让他恶心的法子。
“你真的够了,回到原来的样子,立刻!”
楚凤裳傲娇辩手,“不嘛不嘛,人家觉得这样特别的可爱,而且杰哥哥不也总是说那种让人害羞的话吗,人家会害羞的……”
“好了,我以后不说了,你赶紧变回来。”南安杰摆手。
楚凤裳还是摇头,“不要嘛?杰哥哥还说怎么办啊。”
“我不说就是了。”
南安杰拿楚凤裳也是没招没招的。楚凤裳破功,看南安杰的样子,估计她要再说下去,南安杰就真的要疯了,楚凤裳哈哈的笑了起来,恢复了自己的嗓音,“还看着我干什么,滚去烤土豆,老娘饿了。”
“……”南安杰脸上挂上了三条黑线,他好像有点后悔了,不过这样的楚凤裳舒服多了。
遂转过身默默的烤土豆去了。
跟着南安杰走,是不会没饭吃滴。吃完了香喷喷的土豆,两个人便重新开始启程了,睡了一夜楚凤裳感觉自己背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这种天气本来就利于伤口愈合,再加上霁谷子的特效药,现在小小的蹦跳几乎是没问题的。
楚凤裳就拉着南安杰走到了城里租了个能装十个人的马车,又找了个最贵的马车,买了十几床被子把马车整个铺成了一个席梦思大软床。
楚凤裳踏在马车的前夹板上,脱了鞋子往里面一条,被楚凤裳压着的被子都凹了,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南安杰随后跳进来的时候,顺式就滚到了楚凤裳的旁边,挨着她躺了下来。
“小裳儿,你是故意的吗?”南安杰高频的对楚凤裳眨着眼睛,还带了一脸含羞的样儿。看看看,又来了,就知道他不会改,更为立刻换上一脸谄媚的笑,“杰哥哥……”
“停,是我错了,我是故意的。”南安杰自动滚开,和楚凤裳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郁闷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楚凤裳那嗲嗲的声音简直是魔音灌耳。
“哈哈哈。”楚凤裳一边捂着后背,一边开怀大笑。
楚凤裳雇马夫的时候直接甩给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直达离火南疆,车夫收了钱,驾车也是十分小心。
就这样,楚凤裳和南安杰躺在软软的棉被上,对着马车的一晃一晃来到了离火的南疆,楚凤裳和南安杰都没有戴人皮面具,因为现在的无忧殿已经腾不出手来搅扰他们了,收拾自己的残局都还来不及呢。
这些天,元青也来找过南安杰,报告了一些无忧殿的状况,大概就是收到重创什么的,而且从江湖上消声觅迹了,可无论是南安杰还是楚凤裳都明白。
无忧殿受到重创没错,但绝没到销声匿迹的程度,他们打掉了无忧掉大部分的爪牙,可却没有真正的撼动无忧殿高层的力量,只要高层还在,无忧殿就不会倒。
南安杰亲自为元青续筋接骨,元青的胳膊才得以恢复原样。
“终于到了。”楚凤裳拉开轿帘,就算她铺了十几层大棉被,在马车里生生的逛荡几天也是甚是乏累的,楚凤裳下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睁开眼睛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你怎么停这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