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过这件衣服可能不能还你了。”
今晚她穿这个衣服出去溜达一趟,有很大的可能会被人看见,再拿回来就等于是把祸端给带了回去。
“不用。”
肖微低下头,似乎在低下头组织着语言,良久肖微抬头牵起楚凤裳的手,“出云,既然你下定决心要留在宫里了,我比你大,你就认我做姐姐如何,正好我们在这皇宫里都没有什么亲人。”
肖微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妥,“我忘了,你是和伍小姐一起来的,不过,你们好像不是一个性格呢?”
她也很好奇为什么性格完全迥异的两个人,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或许是因为家里人的缘故可能吧。
“她?不算的。”
“哦?这是为什么呢?伍小姐其实看起来嚣张跋扈的样子,但是本性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他好像是一个男孩子一样,活得率性洒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简直是两个层面上的人,”
男孩子……准确的而说他不是像个男孩子,他就是个男孩子!不过,南风都打扮成那个样子了,肖微还能看出端倪,也是挺不容易的,这个肖微看人不是表面上看,所以她的感觉也是很准的。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肖微牵着楚凤裳的手,还有一点小激动,在家里的时候她一年之中也说不了这些话,好像所有的话都被今天说了一样,“我们结为姐妹,他日不管成为什么样的人,在什么位置,我们都互相照顾,好不好。”
楚凤裳抿着嘴笑了起来,这一幕不正是电视穿越剧上最常见的一幕吗?刚进宫的连个女子结为姐妹,到最有互相厮杀,分崩离析,往往捅刀子的人都是他们最亲近的人。
见楚凤裳迟迟不回话,肖微也是一笑,“其实,我们不结为姐妹,也可以互相帮忙照顾……”
“不,我愿意多一个姐姐。”
好像没有什么原因,她就是挺喜欢肖微这个性格的,相处起来叫人舒服。
“真的,那就太好了!”肖微明亮的眼睛笑了起来,她打心底里面心疼她,所以才想把她收做妹妹照顾她,如今如她所愿,在宫里有了贴心人,也是一桩美事。
“今天都累了,出云你就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早上还要有选拔呢。”
楚凤裳有些心力交瘁,勉强的抿出一抹笑,“恩好,你明天也别太露锋芒了。”
今天的筛选上,肖微和梁璃茉几乎是并驾齐驱,不分伯仲,才能通通的展现出来了,梁璃茉无所谓,因为她有着庞大的后盾支撑。
可是肖微就不一样了,只身一人在宫中,如果锋芒太露,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最后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女人之间的斗争有时候比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斗争都要可怕。
“我知道了,顺其自然吧,不过真的要我过着他们一样的日子,还不如让我早点死了呢。”
肖微口中他们大概就是指宫里的女人了吧,“睡吧,晚了。”
肖微理解楚凤裳的心情,毕竟遇到这种事情,无论怎么做都是要留下一辈子的遗憾的,一面是违抗父亲几乎是遗愿的愿望,一面是看不到父亲的最后一眼,无论选择什么,都不好受。
熄了灯,合上眼,楚凤裳闭眼,感受着时间从自己身边一点一点留走,估摸着快到子时的时候在房间里撒了迷药,穿上衣服确定肖微昏过去之后再小心的合上门。
今夜无月,天空被厚重的云彩一层层的遮蔽,就连一点儿月光都透不下来,云彩低的让人喘气都有些困难,楚凤裳调整气息,让自己的脚步声接近没有。
十日的调息,梅花桩并没有白练,楚凤裳自己都能感觉自己的行动轻上了许多,要去院内的东北角,是必须要经过一条小巷的,那条小巷窄的只能通过一个人。
但小巷的头尾都有着人把守,楚凤裳的脚跟先着地,然后慢慢的变成脚掌脚尖,整个过程几乎是没有声音,因为连夜的值班,在皇宫守卫的甲士也都累的不行,一般每天子时到天不亮的时候都会偷点懒,靠在墙上或者站着睡一会儿。
反正宫里的侍卫多的是,睡一个两个也没什么关系,可人人都这么想,就给了楚凤裳机会。
楚凤裳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用自己的脚掌挨着冰凉的地面,身体贴着石墙的缝隙窜了过去,楚凤裳屏住呼吸蹭着墙,眼睛紧紧盯着侍卫的眼睛,只要他一睁眼,她必定一剑封喉!
因为巷子实在太窄了,楚凤裳衣服褶皱的布料几乎是擦着侍卫的衣服过去的。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楚凤裳把自己的身体变得扁扁的,才钻了过去,钻过去自后也不敢大口的喘气,脚下被冰的几乎没什么感觉了,深秋的深夜几乎和冬日没有什么区别。
用同样的招数动作,楚凤裳穿过巷尾,踏着院子内的枯草,来到东北角,这大晚上,她一身浅色衣服实在是太惹人眼了,可是这现在管的这么严,上哪去弄一套夜行衣?
楚凤裳正蹲在假山后面,肩膀上被拍了两下,楚凤裳脑袋轰的一声,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回头出手,一系列的动作十分连贯,手都快恰到南风脖子的时候,才看清是南风的脸,心才放下。
摸着自己的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往墙上一靠,她最近是聋了吗?
为什么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南风都到她的背后了她竟然都不知道,如果这样下去,如果下次到她背后的不是南风,而是无忧殿的人。
不是拍拍她的肩膀,而是直接拿着刀锋插进她的脖子里……她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楚凤裳上下看了一圈南风,跟他一样也是一手拎着一只鞋走过来的,楚凤裳直想上去揍他一顿。
“铛铛铛……”铜锣的声音响起,现在才是正宗的半夜十二点……
院子里一个个睡着的人也被铜锣吵醒了,楚凤裳和南风就蜷缩在假山后面,等着敲锣的人走远。假山根儿就那么大点的一个地方,根本就放不下连个人,南风就把楚凤裳抱在了怀里,在怀里替楚凤裳把鞋子穿上。
楚凤裳回头,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他也没穿鞋好不好,凭什么管她啊,南风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贴在楚凤裳的耳朵上,用着极小极小的声音在楚凤裳的耳畔说道,“女孩子着凉生不出孩子……”
去你妹的!你才生不出孩子,你全家都生不出孩子!
楚凤裳心中的小火山已经接近爆发的状态了,再说了她生不生孩子和他有关系!
说得好像怎么怎么样的似的!南风披着一张绝美的脸严肃的点头,楚凤裳的手肘往后一顶,南风发出丝丝的闷哼。
楚凤裳伸出头往外看了一眼,敲锣的走了,一个个侍卫又开始站着睡了起来,这边的围墙并不高,也就两米左右吧,而是上面也没有瓦片什么的,就是一堵光秃秃的墙,楚凤裳起身一跃徒手翻了过去,在下去的时候格外小心,在墙上挂着窜了半天,找了一块土地松软的地方跳了下去。
楚凤裳努力回想着脑子里的地图,当年护国公主进到地道里的时候,是在一件房子的石壁上看到过地图的,只是真的过去了太多年,而且记忆还换了一个主人,那张在脑海里免得模模糊糊的。
楚月的地宫四通八达,有的路通宫外面,有的路则是在各殿的地下互通,其实几乎每一座重要的宫殿的下面都有地道,只是地道修得太隐秘,住在上面的人不知道罢了。
除了秀女殿,侍卫明显就少了很多,而且是在子时,是人最犯困的时候,所以他们一路走过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楚凤裳按照自己模模糊糊的记忆,寻找一处在古井旁边的入口,那里应该是离这里最近,也是最有可能下去的一条路了。
南风在楚凤裳身后跟着,隐隐约约的看见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一把将楚凤裳揽了回来,二人蜷缩在了房间后的视觉死角里。
“哈。”
巡逻的无忧殿人打了个大大的哈切,“你说这大半夜的,咱们都把皇宫围成个鸟笼子了,还能有什么人啊,要我说啊,灵渊供奉就是多此一举。”
“哎哎哎,你可别这么说,要是被别人听见,咱们可就完蛋了。”
领头提着灯笼的人摆了摆手,“我就说,就算灵渊供奉来我也照样说,困得都成什么熊样了,还巡逻呢,现在这皇宫里连只多余的耗子都没有,那还有什么人啊!”
“你就别抱怨了,你会真的让别人听见了!”
领头的人好像还是不过瘾,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灵渊供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什么破皇上皇后皇子都在咱们的手里,直接宰了不就得了,也不用想现在这样成天成天的守城!”
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