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雄眼中霎时放出“万丈光芒”,他抓住那人手臂,感觉得到,袖子中有东西。迅速将那人袖子捋起,果真有一本蓝皮的秘笈。
“哦!原来你找到了,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呀!”金世雄大喜,麻溜地将书解了下来。
“是的……我想一定是的……你可以饶我了吧……”那人当然会说是的,因为他想活命。虽然他只是随意偷了两本,以备交差。
他想金世雄完全可以救活他。
金世雄却毫无表情,异常冰冷地道:“对不起,那你更不能活了。你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最后一个字之所以间断一下,是因为他正在用力扭断那人的脖子。
书桌前,金世雄迫不及待地将那本书打开。只见封面上书着“解牛刀诀”四个大字。下面是庖丁著,三个小字。
金世雄以为看错,惊道:“解牛刀诀,什么意思,既不是剑诀,也不是神功。”忙又翻开封页,上书:第一章,解牛刀法。
金世雄便照着往下念: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这是什么玩艺儿。”读了前段,不知所以,只好继续往下读: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目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卻,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
金世雄耐着性子读了几行,仍是云雾缭绕,全然不解。又硬着头费劲去领悟,口中喃喃地念着:“始见无乎牛者是何意……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又是何意?……”
“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好不容易,糊里糊涂地读完了一页,金世雄开始心生狐疑:这是什么功法,分明就是在说杀牛嘛!
且不去管。又翻一页,居然是幅画。画的是一只牛,牛的穴位,骨胳,关节,血脉,内脏一清二楚,都有标注。金释雄一头雾水,口中迸出两个字:“解牛?”
犹不甘心,再往下看。却是说怎么杀牛又快又好,如何割肉能够味美……
金世雄欲疯了,干脆看下一章。不想这一章更离谱。居然是解猪刀法,索性不去解悟,继续往下翻,果然是一幅猪的图,猪的穴位,骨胳,关节,血脉,内脏也是一清二楚,也都有标注。
真见鬼!往下翻,再往下翻……与此相似,什么解狗刀法,解鹅刀法,解鸡刀法……多了去了。
“哈哈哈,娘的,解猪刀法。你干脆叫杀猪刀法不是更好吗?老子要的是,解人,解人……”
金世雄躁了,一拍桌子破口大骂:“娘的,这小子竟敢耍弄老子!”是可忍,熟不可忍。他苦笑一声,终于暴发了,将那书狠狠地朝着墙壁砸去。
“砰砰砰!”有人敲门。
“谁呀?”
“帮主,是我,赵厨子。”
“进来吧。”金世雄见赵厨子进门鞠礼遂问:“什么事呀?”
“呃,我想问帮主,牛肉没了,我们是否去买头牛杀了下酒……”
“杀牛!”金世雄声如炸雷,赵厨师吓得往后一蹦。“杀牛这种小事也来问我?”金世雄稍稍放低声调,显得很不耐烦。
“那个,舵主不是被解除了吗?所以……”赵厨子弱弱地道。
金世雄又瞅见墙角那本《解牛刀诀》,他转脸死死盯着赵厨师,盯得赵厨师直发怵。良久,金世雄才翻眼道:“哦!我明白了。”
你道他明白什么?什么《解牛刀诀》,什么庖丁。这分明是本厨师们用的烹饪秘笈。
赵厨师以为他明白了,转身离去。
“那个,赵厨师,回来,回来。这儿有本烹饪书,你拿去。好好学学。回头给我把饭菜弄得更可口些。”金世雄似笑非笑,指着墙脚那本被他砸皱了的《解牛刀诀》。
赵厨师踮脚噌噌地跑过去拾了那书。道了声:“多谢帮主。”便笑咛咛地去了。
约莫一两个时辰,金世雄的盛宴已备好。今天除了张善不在。一尘、玉雪,墨离,蔷儿,金世雄。自青州冬猎初见相识后,还是头一回如此齐聚一堂。自是相谈甚欢,皆把别后之情,好一番说道。
金世雄见墨离、蔷儿,一尘、玉雪。两对夫妻,双双依依偎坐,情意融融。不无感慨:“才这几年不见,不想你们皆已成婚,如今成双成对,教我老金孤身一人情何以堪呀!”
“金兄何需自寻烦恼,想你这几年可干了不少大事,我等岂可媲美。”墨离举杯笑道。
“是啊!是啊!虽说这江南第一大帮,如今仍是钟飞龙的龙虎帮,但我想用不了多久金兄的金钱帮,便可超越龙虎帮了。”一尘于是也附合着客气几句。
金世雄听罢,难免有些得意,又有几分醉意,不由踌躇满志地说了好些豪言壮语:
“没错,如今东边,南边皆有我金钱帮之分舵。马上我又要设立西方分舵和北方分舵。今后我要让我朝各个州郡,都有金钱帮的分舵。我要建立一支强大的马帮,在各分舵间,周转货物,让南货北运,北货南销。通联九州,远达四海。”
他咂吧着嘴呷了一口酒,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说开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在都城的总部,我已经物色了一块上好的地面,不久便可开工建造了。等总部建好,到时再请各位去都城做客……”
“金兄真是目标远大,雄心壮志呀!那我们祝金兄早日达成所愿,干杯!”玉雪见他越说越来劲,便举杯劝饮。
金世雄咕咚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还觉说得不尽兴:“只是目前甚缺可靠的人手呀,以至于我老金,四处奔走疲于应付。幸好你们回来了,现在有墨离老弟愿意留下助我,不知一尘老弟意下如何?若是我兄弟三人联手,那还了得。相信我金钱帮成为天下第一,便是三指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