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就说这天外之星一事靠不住嘛,幸好二位今日遇上了我。焉知我亦是因避大风大浪,不得以,选择了绕行这条航线。否则也不能与二位相见呀!”
金世雄说着紧紧握住墨离之手,显得很激动,“谁叫咱们兄弟是前世有缘,三生有幸呀!所以老天也拗不过呀!”
“是啊!是啊!真乃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墨离也颇多感慨,转念又道:“也不知一尘、玉雪他们怎样了?”
“想必上天另有安排,我们何需去想那么多。今日你我重逢,理当好好庆贺一番。墨老弟,今日我们定要一醉方休!”
墨离朗声应道:“好好好!一醉方休,一醉方休!”金世雄遂命人摆上了美酒佳馔。二人好一番痛饮。正是:
我自开怀将酒饮,
不闻不问作无知。
苍天有意苍天事,
任你如何一醉痴。
饮酒中墨离又得知,金世雄因听闻海船贸易甚好赚钱。便斥巨资打造了两艘大商船。满载着绫罗绸缎,茶叶瓷器。几经辗转去那海外诸国,易得些回货。
此次也是头一遭,所以亲自押运,今后只需坐于家中,便可日进斗金,衣食无忧矣,更别无他求。又道正是帮中扩张,忧愁无人可用之时。欲请墨离助他一臂之力。
墨离本乃墨家之后,自小心存高远。如今朝廷已无战乱亦无外患。想想与其在朝中勾心斗角,不如随金世雄经商去,也混个衣食无忧罢。遂应了金世雄。
等大船到港,货物上岸。三人宿居客栈,却不见另一艘大船回来。金世雄正焦急时,帮中有人报知:“平安归来!”金世雄大喜。
又听来人说起,此船还救了各剑派中人,其中有江南第一帮帮主钟飞龙,还有出海远游多年未归的玄天,一尘等人。墨离与蔷儿听罢大喜。三人正欲一同去迎接。
不想有扬州分舵匆忙来报,金钱帮的马帮在扬州遭到劫掠,分舵之人死伤大半。事情紧急,金世雄无法,只得亲往扬州去一趟。
墨离怕他力孤,又想:既知玄天,一尘等人无恙归来,还怕不能重聚吗?遂同金世雄一道去往扬州了。道是尽快处理扬州之事,好回来与一尘、玉雪相聚。
如此便只留蔷儿一人来见一尘和玉雪了,她抱了知遇,一个人到了刺桐港。听闻龙虎帮已接了众派到其分舵赴宴,又驱马急驰,匆匆赶往龙虎帮分舵。
谁知,那龙虎帮分舵之人,又说宴会尚未结束,却不知一尘、玉雪往何处去了。蔷儿好生郁闷,多有不甘,独自一个人又回到刺桐港。
看那月色澄明,海天空阔。一对璧人相依偎,不免心生惆怅。将那知遇之琴一番撩拨,不想被那一对璧人听见,回头向她走来……这才生出先前与一尘、玉雪相认那一幕……
回到客栈,一尘先睡去。玉雪与蔷儿姐妹俩且不管,自顾说了一宿的夜话。将那海上奇遇之事互相说来,难免唏嘘慨叹。
次日凌晨,三人皆迟迟起床,但听客栈小二于门外请道:“龙虎帮帮主差人送来信函,有请郑玉雪盟主亲啟。”
玉雪一听这盟主二字,便顿感一阵头痛,只得出门接了信函。心道这个钟飞龙又有什么事?
蔷儿正梳洗,不知玉雪之烦恼,只道:“姐姐如今当了这剑派盟主,可说是统领了大半个武林,想这龙虎帮,号称江南第一帮,怎生了得。如今却要对姐姐毕恭毕敬。想着能让这些人唯姐姐之令是从,还真叫有意思呢?”
玉雪一面拆开信函,一面对蔷儿道:“妹妹岂不知我的性子,这所谓的盟主,你道觉着有意思,可我却正愁无人可替了去。你可不知这盟主二字,暗含了多少的责任,又有多少的羁绊。你道是我命令他们,岂不知实在是他们在安排我呢!”
玉雪将那信函往蔷儿面前一放,“这不,你看那个龙虎帮的钟帮主,又要邀我和一尘去他的扬州总舵。前日他们还说要铲除杀手营呢。”
“铲除杀手营?!难道他们不知,杀手营向来有朝廷暗中支持,曾助皇上夺取皇位。如此,不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吗?你应了他们所求了?”蔷儿觉得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
“我只好推说要先做好准备,再商定时日。真若如此,恐怕难免一场腥风血雨。想起此事我就头疼。”玉雪用右手手指揉着太阳穴。武林人皆向往盟主宝座,而她却如坐针毡。
“先别想这些,你刚才是不是说,钟帮主请你们去扬州?我看甚好,金世雄和墨离不是已经去了扬州吗,不如我们同去扬州算了。免得他们着急回来。”
玉雪听了蔷儿之言,又与一尘商议。一尘道:“眼下无事,去哪里都一样。到了扬州,还可与金世雄和墨离早聚,何乐而不为,就应了钟帮主之邀吧。”
于是三人略作收拾,便出得客栈。早有龙虎帮的人牵马候着。
一尘看这马,好家伙!尽是上等的汗血宝马,心中便道:真不知是这钟帮主本就财大气粗,出手大方,还是对他们分外热情。也不及多想,他三人便上了马,又去与钟飞龙会合。
原来这钟飞龙还真是有个臭毛病——就是爱显摆。不就是回个总舵吗?居然弄了几十号人随行,大张旗鼓,一路招摇。似是生怕别人不知是龙虎帮驾到,真个比钦差大臣都要神气。
一路上被人指点议论,一尘、玉雪甚是不惯,只觉浑身不自在。
一尘便想了个主意,对钟飞龙道:“我那好友墨离、金世雄,前日去了扬州,道是办完事便回来与我相聚。并不知我今日也将去扬州,若似这般大队人马慢行,恐到了扬州后,他们已完事,又回来了。岂不要错过。所以我三人只得快马先行啦。钟帮主,我们扬州再会。”言罢再不和他多话,只管与玉雪、蔷儿,催马疾驰而去。
快马狂飙千里路,
游侠一贯我独行。
从来不爱招摇过,
来去如风最纵情。
摆脱了钟飞龙这些人,一尘、玉雪和蔷儿,一路简食少歇,驰骋如风,十分惬意。
大凡浪迹江湖的游侠,都有此种作风吧。他们不爱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路上,所以才总让人觉得雷厉风行,说到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