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铸造大师,你来看看这石头,好好看看,这可是上面掉下来的天外之物,是否有甚神奇之处。贫道天天观看竟看不出什么端倪。”玄天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着那巨石,脸上满是狐疑。
看眼前这巨石,浑圆一体,淡淡的蓝色和奇怪的纹理与旁边的石头截然不同。确似飞来之物。
难道这真是那天书所言,也是我等历经艰辛要寻找的天外殒星?!一尘、玉雪此刻也满是疑问。
但见欧清风却不慌不忙地,从所负行囊中拿出凿子和锤。绕着巨石四处敲打起来。除了溅起的火花,那巨石却不曾落下半点石屑。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居然不惧我的金刚凿!”折腾一阵,欧清风抚摸着发麻的虎口,惊叹连连。
“哦,如此刚硬,看来真是非同一般呀!”玄天面上露出喜色,愈发相信自己没有找错。
“道长果然不曾诓我,你说此乃天外之物,我信了。因为这世上还没有我这金刚凿,破不了的东西,如此坚硬的奇石,若能冶炼再锻造成刀剑,那可不得了。”欧清风一面用惊愕的眼神打量着那巨石,一面不住点头、摇头。
“叔叔,你干嘛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呀!”天宝对叔叔的举动很不解。
玉雪当然知其意,便释道:“你叔叔点头,自然是赞这石头好啦,摇头嘛,哈!我说了欧大师可别怪我直白,你摇头是无可奈何,因为你对这么一块坚硬无比的奇石,毫无办法,更别说将它打造成刀剑啦。”
“是啊,是啊,这么大一块奇石又不能敲下几块,也不能搬动。难不成在此建一个更大的火炉,将它整个融化。何况殒星飞跃长空,常带着天火,既然天火都未曾将其燃烧殆尽,说不定这东西连火都不怕……”欧清风感觉很无奈。
“既然如此,也不急在一时。不如我们先在此安顿下来,再慢慢地想法子对付它。如何?”玄天有些失望,但绝不是想就此作罢。
众人自然赞允,于是便回山下。因古树下木屋狭小,玄天便与众人一并上得黑龙船歇息,畅谈别后际遇。皆是唏嘘不已,道是:
奇人奇物有奇遇,
叹喜叹悲叹众生。
寡淡寻常怎入戏,
得来茶酒空余评。
谁人知此意,天外有玄机。总是因缘者,答疑又续奇。话说欧清风这几日坐立不安,废寝忘食。只因山洞中奇石所害。他每日里在那洞中四处查找,又绞尽脑汁想各种办法,希望可以找到破解奇石的线索,以至于常常到了饭时仍未归来。
这日晚餐又不见欧清风下山,玄天只得让天宝将酒菜用食盒装了给他送去。
“现在也就指望他了,对于冶炼煅造之术,我等却丝毫也帮不上什么忙。”玄天望着天宝小小的身躯,消失在山上奇石与云雾中。
“道长,这是什么山?山巅为何常年云遮雾绕?不知那云雾深处是何景致?”玉雪看那山顶神秘之极,不由有些向往。遂问玄天。
玄天听罢,只是将头侧仰,往那山巅望去,“山顶有一湖,如同天上瑶池。云雾下有无数泉眼,其中有的泉眼泉水沸扬,长年水气蒸腾。有的温热适中正好洗浴。更有冰冷之泉如同冬日冰水。山的名字嘛……”玄天想了想,眼光不由移向一尘身上,“至于此山,本乃是无人知晓之地,怕是尚无名称。不如一尘给它想个名儿,如何?”
一尘略加思索笑答:“这个好说,此岛屿如破土春笋凌然于海上,山既是岛,岛亦为山。看那山上之石皆为红褐之色,不如将此山此岛,统称为赤峰屿可好?”
“赤峰屿,好!就叫赤峰屿。”
玄天遥望海天之际。此时那一片渺茫,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心中似有无数言语,确不知从何说起。
“师叔是否想念起问天阙中之人?”
玄天听到一尘唤自己师叔,又想了很多。比如三真观;比如三真仙人,更勿言师妹易阴。但他之前所思并非这些。
“一尘,你是否真不再思想朝堂之事?倘若这天外之星永无结果,难道你我就终老此处。一尘,你知道吗?在你们还未找到我之前,我就想或许不必再回去了,所谓天外之星本以为是莫须有,看此赤峰屿堪比三真山,我欲在此终身修道。只是你与玉雪……”
玄天欲言又止,一尘自然明白玄天之意。所以不敢直视玉雪。
“如若无功而返,只恐先皇及朝中奸人会对一尘不利,倒不如安居此处,乐得清闲自在。也遂了新皇之愿。未与一尘相遇之时,我便随师父,也是一尘之生母,从小隐居在桃源谷中。桃源谷与赤峰屿不过是地域不同而已,若能和一尘,玄天道长在此安居,有何不可?”
玉雪此言不只是对一尘的安慰,更因为其父母生死音讯杳杳,她早已是毫无牵挂之人,除了身边的一尘。
“超凡脱俗,又有几人可以真正做到。老夫倒是自觉不如玉雪姑娘呀!”玄天听罢玉雪所言,心中无限感慨,看着一尘和玉雪这对佳人不由称赞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呀!”
玄天想:他二人如今又历数年飘泊,早都是婚嫁之年,若不是世事变迁,恐怕已早成眷属。想想也是可怜的一对有情人,竟无人做主。他们既然有意留在此处伴我,我何不为他二人做了此事。也不枉一尘唤我一声师叔。
“道长,您在想什么?”见玄天沉思不语,玉雪将沏好的茶送到玄天面前。
玄天望着玉雪,嘴角浮起一丝慈爱而神秘的微笑。玉雪不知所以。
玄天也不和她言语。只拉过一尘小声道:“你和玉雪姑娘相伴天涯,这孤男寡女,形影不离的,难道竟不曾……那个?”
“什么那个?”玄天突然神秘兮兮,一尘倒不曾想到那个。
“哎呀!我是说男女之事。”玄天急了。说话声音突然有些大了,一旁玉雪好似猜出他二人所议之事,脸上一热,只当未听到。
“你真是迂腐无用,男女之事阴阳之道乃自然而然,时机成熟便可顺其自然也。也当以男人为主,哪有那女子说出口的。亦或是真待名媒正娶,洞房花烛之时?那倒少了几分自然,反而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