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五人似对易阳不感兴趣,他们合力主攻的是那少年。从他们多次甩出匕首的凶狠招式,可以看出这定是要取他性命。
“地狱五虒休得张狂,”易阳跳出圈外,剑指一点大喝一声,声如雷霆,“尔等已入我三真境地,休要待我师傅和师弟们前来支援,劝你们还是趁早溜走吧!”
五虒中赤虒击胸狂笑,“没有金钢钻,怎敢揽下磁器活。不说我地狱五虒杀人如麻,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见人杀人、见佛灭佛;见猪杀猪,见牛屠牛,见鸡宰……”这家伙见什么杀什么似乎说上瘾了。
“大哥,你话真多!”白虒烦了,白了一眼赤虒。青虒却竖起了大拇指,“二哥,大哥说得好哇!吓死他娘地个小宝宝了!”
紫虒不失时机地总结一句,“三哥说得没错,大哥说得好,咱们就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见人杀人,见佛灭佛!……不过杀猪……笑死个人了,那不成屠夫了吗!”
“屠你个球!你这是夸我还是笑我傻呀,记住俺们可是杀人的杀手!”赤虒觑了一眼紫虒。黄虒却不甘寂寞地冒出一句:“杀猪好,杀猪好哇,杀猪吃肉……”这家伙定是个嘴馋的吃货,一边说还一边饶有兴味地咂巴着嘴。
赤虒冷不防一脚朝他屁.股踹去,“吃肉,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肉!”转身又龇牙咧嘴地朝易阳唬道:“反正就算你三真山臭道士多如牛毛,那又如何?!你们要是有耐心,只需稍等些时候,就可以开开眼界,看看什么叫高手如云。”
黄虒挨了一踹也不生气,傻笑道:“都怪大哥,杀人就杀人,说什么杀猪嘛!”
……
这会儿聪明人都知道了,这五位感情都有点……用现在的话说就是250。没错五虒说白了就是一胎畸形弱智。他们娘生他五个时难产,不知是抢着出来反而堵住了生门怎的,让他们娘足足憋了三天三夜,硬是给活活憋死了。
他们倒好,娘一死赤,白,青,黄,子顺溜自个儿出来了。他们老爹见这五颜六色的,像一只只不知名的怪兽一般,哭如兽吼,朝着他舞手蹬足,人已吓了个半死。
村里人如临大敌,都说是孽障错投人胎,出来就害死娘亲,保不准今后还会给村里带来什么祸害,再说养大了没个人样也是害了他们。就劝他们老爹给埋了,他们老爹毕竟下不了手,狠狠心就给扔到山上去了。
后来让好心人捡了去,江湖上才多了这五个见人杀人,见佛灭佛的“武林奇材”。至于救他们何人,以后便知。
此刻这五位又嗷嗷地扑向了那少年。
“师傅!怪不得他们有恃无恐,原来还有援兵。”少年使一招缠头裹脑的刀法,方才磕开前后飞来的一对虎爪。
易阳倒还镇定,“徒儿莫怕,你我且战且退,上得三真山再说。”他虚晃一招,一挥手,带领少年朝三真山上逃去。
“你们跑不了的,就算上了三真山我也要烧了三真观,将那三真老头一并灭了。”地狱赤虒狂叫着紧追不舍,其他四虒也随之呼啸而来,嘴里不停地喊打喊杀……并清晰地夹杂着一声“杀猪……”
果然如同索命噬魂的恶鬼般难缠。
“大胆狂徒岂敢藐视三真仙境!”陡然听得一声断喝如雷贯耳。
原是那三真仙人,听到白虒狂言怒不可遏,长啸一声已是人随声到。
这一声啸,震人魂魄,打头的赤虒只觉眼前白影一晃,抛出的虎尾爪,不知怎地反将自己给缠住了。另外四虒不及反应,只见一个飘忽的身影在他们中间快速穿梭,当时便已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了。
待定睛看时,四虒虎尾爪上的长链,瞬间已变成了一张“渔网”。这倒不是紧要的,只是这“渔网”生生地将他五人牢牢网住,任凭他们怎么蹦哒,既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依然无济于事。
白白地耗尽了一身蛮力,地狱五虒就像被拖上岸的五条鲇鱼一般,顿时软答刺,瘫作一堆。
他们实在纳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遇强敌无数。别说胜他五人,就算能扛上几招的实在也不多呀!三真仙人之名,自是有所耳闻。但不曾想对付他们,如同大人与小儿戏耍一般。莫非此人真已得道成仙!?
三真仙人连看都没看一眼,拍了拍手掌,朝易阳和少年爽朗一笑,“可惜是几只不中用又倒味口的地狱虒,若是几条鱼,倒是可以带上山去美餐一顿。”随后他又抖了抖拂尘,向仍然怔愣住的易阳唤道:“徒儿,多年不见,还不随为师上山,与你师弟妹们去叙叙?”
易阳这才慌忙领着那少年拜见仙人。少年口唤三真曰师祖并拱手就要拜下。三真淡然一笑,用拂尘将他托住,“老夫何曾念这些繁文缛节,小兄弟莫不是……”仙人本想问他是不是大皇子,转念想:他年纪轻轻既已不念宫廷名禄,我又何必提及其身世。于是改口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少年一拱手,“晚辈赵一尘。”
“赵一尘,俗世一凡尘,好一个赵一尘!”仙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不免心中顿生感慨,然后点头一笑,便竟似故人一般熟络起来。
说笑间,三人早已扔下被链网网住的五虒,自顾向三真山上悠然而去了。留下的几个,晕乎乎将那五颜六色的脸紧凑在一起。在如雪似玉般皎洁的月色下,看着真个是乱麻里掺猪毛——一团糟!
歇息一夜,一尘一一见过了玄天,易阴等一干三真弟子。众人便于三真观外望月崖上,摆了水果佳茗,闲叙畅谈。
一时兴起,三真以茶代酒自饮数杯,忽道:“易阴,取为师琴来。”
易阴乃仙人唯一一位女弟子,她虽素色道袍加身不施粉黛,然凝脂漆目宛若仙姑。仙人从小将其收养,视同亲女一般。
“是,师傅。”易阴柔声应下,行走如风,片刻便于观内取出一琴,轻置于案。
一尘细看此琴,形为正合,纹若流水,琥珀蚕丝弦,和田白玉轸。简单而浑厚,朴实而灵透。
仙人手指此琴,爱惜之情溢于言表,“此琴名唤知遇,乃百年桐木所制,其音袅袅不逊瑶乐。说起此琴,还有一段故事,为师从未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