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这东西灰不溜湫的,值钱得很。这么大小一块可值数万钱呢!”一个渔民眼内放光的伸出拳来比划道。
“是啊!是啊!若是能有幸采到,那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再也不必出海打渔了。”马上就有人附合道。
“可惜我们的渔船沉入海底了,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谢天谢地了,更别说什么龙涎香啦!”于老汉叹了口气用艳羡的眼神打量着黑龙船。
“老夫唐突,敢问公子,你这大船是往哪儿去?”于老汉话中似有隐意。
他这一问一尘却茫然了,只悠悠道:“
随波逐流,四处飘泊。”
“既如此老朽又斗胆邀公子同去龙涎岛如何?”于老汉心中盘算:要是有这么大一艘渔船何愁到不了龙涎岛呀!
一尘不置可否望着玉雪和欧清风,天宝却拍手道:“去龙涎岛好呀,或许还能见到真正的龙呢。”自从见识了龙吸水后天宝认定这世上一定有龙。
“哈哈,那就如天宝之意到龙涎岛走一遭吧!”欧清风没有妻儿甚是疼爱天宝。
一尘、玉雪这才点头。
于老汉及众渔夫自是欢喜,如今乘了这艘大船,驶船掌舵不说,日常洒扫等琐碎活儿一并不让一尘等动手。加上他们皆有丰富的海上经验,驶起大船来如鱼得水不亦乐乎。
不过十日,黑龙船便到了那个所谓的龙涎岛。
只是天宝有些失望,别说是龙,就连龙鳞龙髯都没有一片半毛的。岛上到处是与海水相通的岩洞。这些岩洞虽大,洞下面水也深。但黑龙船太高,几人只好放下两条小舟沿着参差的岸礁水湾,穿过一个个岩洞向前划去。
“于老伯,您确定没有记错?这里真的是龙涎岛吗?怎么啥都没有呀!?”天宝终于按耐不住,连连发问。
“应该不会错,我十岁时随父来过此岛,并亲眼见别人采到龙涎香。我还亲自闻过那香味呢。”于老汉口上说着,眼却不闲,四下搜寻。
“十岁!那依您现在这岁数不已有五六十年了么,您真的……”天宝还是不放心,于老汉却不紧不慢道:“并不是每个到了岛上的人都有幸能见到真龙,并采到龙涎香。这得看你有没有这个造化。”
“哦……”天宝终于明白真龙不是那么容易见的。只有天意注定的造化之人才能得见。难怪传说那些后来当了皇上的人,父母生他前会梦见龙。那也只是梦中见一见而已。看来一般人是别想见到真龙了。
“大家都看仔细了,龙诞香色灰白,或附于岩石,或浮于水面,无一定形状。”
天宝想的是真龙,于老想的是龙诞香。
“无形无状飘浮不定,这东西怎么好找?”欧清风摇头晃脑,双目空空不着目的。
“所谓众里千百度,回首阑珊处。好东西只在偶得,讲究缘份,可遇不求也。”一尘似另有一番感慨。
“看来不只是人与人之间,其实人与物之间都得讲究缘份的呀!”玉雪笑看一尘。他二人无意于龙涎香,乐得四处观望赏景猎奇。
不过除了千奇百怪的岸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一处幽蓝深邃的海湾让一尘颇是喜爱。
看看天色已晚,众人欲在此稍作停留。然后回到黑龙之上,待第二日再去寻找龙诞香。
此时日沉深海,弧月初出,四周一片蒙胧之色。这刻的海是那么的深,那么的远,让倍感孤独的人不免疑惑,是否已远离了人世之境。
这次来到龙涎岛没有寻到龙涎香倒不是很重要,只不过于老等人要失望罢了。令一尘失望的是仍不见玄天等人的踪迹,一尘心中不免哀叹:玄天道长,墨离兄,蔷儿,你们现在何处?究竟是死还是活,如果你们还活着就请亮一颗星为一尘指明方向。如果你们已不幸罹难,就让一颗殒星划破暗夜给我一个明确的讯息吧。
良久苍穹依旧静寞,没有星光闪烁也没有殒星飞过。低头只有一线蓝色光带越来越清晰的显现出来,萦绕着龙涎岛。使得龙涎岛就似传说中的瑶台仙境一般。所有人都被这奇幻的景色迷住了。
“哇,真美!这是什么光?莫不是龙王来夜巡了?”天宝仍念念不忘他的真龙。
“这个老朽倒是见过,听说是海里有种蠕虫夜间千千万万聚在海边,像萤火虫一样会发出荧荧之光。”于老果然见多识广。
众人不禁唏嘘不已,小小的海虫,却繁衍如斯,真乃万物系精灵,事事皆有因。
“想起了那句浮光随日度,漾影逐波深。”玉雪脱口笑道。
“浮光漾影好诗!”一尘称叹不已,又激发心中不尽之忧思,遂悠悠吟一阕《长相思》:
浮光流,漾影流,鲛泪成珠撒浪头。
鲛绡绕水柔。
恨难休,念无休,月照潮来消蜃楼。
月明何处留?!”
“月明何处留……一尘,你又在想念玄天道长还有墨离和蔷儿吗?”玉雪自是了解一尘之心事。但她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更何况她还担忧一尘会由此而沉沦。
“快看、快看,龙来了!”此时天宝却指着海湾中心,兴奋的跳将起来。“我就说有龙吧!”
先别说是不是龙,倒真是有一长形巨怪在荧光中露出背脊,只激起水波翻涌。天宝很兴奋顾不得危险自顾划浆向前欲看个仔细。
“天宝小心!……”欧清风怕他鲁莽连忙制止。
果然,只听“噗嗤”忽一声巨响那“巨龙”喷出丈余高的水柱。众人大惊以为“巨龙发现了他们,所以大怒。
正欲后撤,“巨龙”又发出数声怪叫,似乎很痛苦,又似在挣扎,不停颤动身体。
“别看了,此地不易久留还是趁早躲远些为妙!”于老虽阅历丰富,但也无法判断这是什么怪物,但看这气势心想还是别惊动了它为妙。
“不好!又来了一群鲛鱼,这鲛鱼就是海中的虎狼,嗜腥如命,凶恶无比。大家小心!”于老忽然惊愕的指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