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尘早早起来。看海水涌起了白色的浪花揉擦着洁白似雪的沙滩,他脑中不禁浮想昨日那老和尚所使掌法的一招一式。遂有所悟:
海之所以大,只因能容;水之所以无而不往,只因无形。有容之海可以聚纳百川,沉淀万年之尘沙。无形之水可以聚成激流,也可凝而成冰或化成云气。可见无形之能能为天下不能之能,有容之大大于天地最大之大。我虽不能破解他的掌法,但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以无形之势破他有形之招。
一尘和玉雪试着将三真仙人所舞与那和尚的套路相揉,果然有所精进,“希望早些赢得那可恶的和尚,救出天宝,再去找寻玄天等人。”他一直都很急,恨不得马上就赢了那个和尚。
老和尚却不知何时出现,拍着手点着头,外加一幅很是满意的样子,“哈!不错,不错。果真是悟性极高。不过想赢我还是差那么一点。这样吧,给你们三天时间再好好练练。”
“何需三日,今天我们就可赢你。”一尘甚至摆开了架势,因为昨天若不是这老僧挟走了天宝,他相信他和玉雪完全可以赢他,“再说,我们同船的人至今生死不明,我们心急如焚,哪有这么多闲时和你切磋。不如现在就比试,来吧!”
老和尚没有理会,闭上双眼用食指指尖顺着他的白色八字须摩梭着,慢条斯理地道:“哦,这么说你们前面所言是事实啰。不过我跟你说,这事急也无用呀。你想想,都这么长时间了。该活的自然在哪座岛上幸存下来了。不该活的也早死了。”
老和尚讲得在理,急也无用,所以一尘只得低头缄口无语。见他这般模样老和尚认真思想了片刻,“我看这么着,三天后你们若赢了我,不但那小子还给你们,并且我借艘大船让你们去寻人。如何?”
“大船?你是说这岛上有大船!”一尘表示怀疑,同时又心存希冀。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了无可不是什么满嘴胡话之人。”一尘、玉雪这才知道他叫了无。“既然如此,老僧干脆就如实说吧。三日之后便是我与残梦约定的比武之日。残梦的兰叶剑实在太厉害了,只怕这次又胜不了她。看到你们刀剑合璧的威力,我想让你们帮我去对付残梦,就说是我的徒儿……”
听到这,一尘笑了,“原来绕这么个大圈子,就是想做我们师傅呀!那你何不早说。”
“什么师傅、徒儿的,老僧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这次在残梦面前再不能失了老僧面子啦!”
“你说的兰叶剑,可是四大名剑之一的兰叶剑?此剑只是江湖传闻,鲜有人知其下落。这残梦既能拥有兰叶剑,可见此人非比寻常呀。”玉雪使剑,所以对于剑比较敏感。
了无凝视玉雪若有所思,之后又似下定决心,“你若有兴趣,老僧可以带你们去见识见识,不过在我和残梦比试前,只能偷偷地。”
这个残梦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了无都没有信心能赢。他们又为何事比试?而且听了无之言像是败了无数回了。
一尘、玉雪耐不住好奇心便点头应允。于是了无道了声:“跟我来!”便领着他二人在椰林里转了起来。
很快眼前便出现一道深水海湾。海湾凹在两座突起的石崖之间。湛蓝的海水微波荡漾,泛着点点耀眼的银光,海风力道正好,轻轻拂面让人感觉非常舒畅。这里确实是个适宜停泊的优良港口。但出乎意料的是:其中并无一丁点船舶的踪迹。
“我们这是要出海吗?”一尘的疑惑,立刻得到了无的回应:“没错。老僧要带二位去浮生岛。”
“去浮生岛?可这里并无船只呀?”对于玉雪的不解了无却卖着关子,“谁说出海一定得乘船呢?哈!哈!哈!”
“不用船,难道要游水不成?”一尘不敢想像,既便是功力再强也不会傻到在如此浩渺的大海中选择游水。
“人们只知在陆地人可以骑马,却不知在海里也有马可以骑,”了无一脸的神秘,得意地一抬头,“我有海马。”说话间已朝石崖后呼啸一声。那边随之很快传来几声“吱吱”的奇怪声音。
这声音干净清脆。人说琴乐好听如同天籁,一尘觉得这声音才真个叫天籁之音。但是没有所谓的海马,倒是有几条海豚跳跃着朝海湾游了过来。一尘想起弄走小舟的也是一群海豚,却不知是不是这几只。
二人仔细瞧着,其中一只背上居然骑着一位少年。再将双眼睁大些,一尘、玉雪不禁张大了嘴巴,海豚背上驮着的竟然是天宝。原来海豚便是“海马”!
“我现在可以驾驭海豚了,师傅!”天宝从海豚身上爬上岸来,异常地兴奋。
“嗯,很好!很好!”了无微笑着点点头。原来这海豚就是了无所谓的“海马”。而昨日了无掳去天宝,不但未对他怎样,居然教会了天宝驾驭海豚。怪不得他现在口口声声唤人家作师傅。
“这海豚太可爱了!”玉雪只觉得十分新奇,忍不住用手掌温柔地抚摸着海豚又扁又滑的嘴部。那海豚似乎很舒服、很享受似地眨着一双大眼,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同时还晃动着滚圆的身体。
“玉雪姐,它好像很喜欢你。”天宝的意思是玉雪可以试试像他一样驾驭海豚。
玉雪还真是跃跃欲试。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以看了看了无。了无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可以的。
玉雪便鼓足勇气骑了上去,这只海豚显然受过长年驯服,十分的乖巧。
“玉雪姐,鱼背很滑。双腿稍稍夹紧。”天宝像个小师傅,呼喊着指导玉雪。
玉雪便依他所示。海豚真的载着她沿着海岸欢快地游戈起来。看她如此惬意,一尘羡慕不已,忙让天宝唤来一头。然后学着玉雪也轻轻抚摸一番,小心地骑了上去。
那海豚竟娴熟的载着他朝玉雪追过去。
“玉雪,我来了!”一尘在后面呼喊着。
“一尘,来呀!看你能否追上我!”玉雪回眸一笑,浪花沾湿了她的衣裙和飘动的黑发,愈发显得身姿曼妙,神采迷人。
一尘像骑马一般用腿夹了一下海豚,海豚真的加快了速度,瞬间与玉雪并驾齐驱。玉雪也加快了速度,两人便在海湾里互相追逐。就像在桃源谷,他们骑着玉麒、白麟相互追逐那般畅快淋漓。
“别玩了,快随我来。”直到了无呼喊了数声,他二人才发现了无也已下海。
不过,了无并未乘坐海豚。只见他站立于波涛之中,双脚未动,人却朝前移动着。如同仙人涉水一般。
一尘、玉雪惊叹不已,呆呆地望着。以为幻觉。世上居然有人真能将轻功修炼到此等境界?!莫非修行果能让人成仙不成?!
天宝却大笑,“别看了,他骑的是大海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