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才立,当然知道父相实力,且父相又佯作拥护,他们虽不敢妄动,但时时不忘图谋削减兵权。这次派我等攻打青州,又迟迟不出援兵,军响粮草也故意拖延。目地就是想借青州之力削减我们的军力。”张善愤然,如今苦苦维系他这一支死忠的军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到大皇子,便可东山再起。所幸现在找到了大皇子,要不然他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玄天道:“所以青洲不能战,只能劝降。否则两败俱伤,便教那渔翁得了便宜。”
“严氏兄弟仗着天险,拥兵自重,又能摆什么鞘甲阵。要劝降谈何容易。父相说天下人不服,皆因疑二皇子篡改遗召。想必严氏兄弟也是如此,如若令其归降大皇子,或许希望更大。他也没有推脱的道理。只是这劝降之人最好是事外之人……”张善看看玄天欲言又止。
“这个将军放心,此事交付贫道便是。”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真人啦!”张善拱手致谢。接着二人又将其中细枝末节商议一番。
第二日晨起一尘便于帐外舒展筋络。只听玉雪远远道:“今日感觉如何?”
一尘忙心怀感激地回道:“只恐是比从前更好了,这些天多谢你的照料,还有那日冒着中毒之险为我吸去……”
“哈哈!别忘了,还得感谢我呢!”这时蔷儿忽然出现打断了一尘的话。
其实,玉雪听一尘刚才提起那日吸毒之事,正要感到难为情时,蔷儿的出现倒解了她窘境。
“蔷儿自是要谢的!”
“如何谢我?”
见蔷儿俏笑如花,似是心有所求,一尘便爽朗答道:“有何要求可尽管说来,我都应允。”
“蔷儿自是有所求,不过先按下不说。”蔷儿将话顿了顿,“你先跟我来便知。”说着便强拉一尘往主帐走去。
一尘、玉雪心中好奇,遂跟她去了。
进得主营帐中,只见军中主要将帅,一个个身着金银铁甲,精神抖擞分立两侧,正中一宝座龙缠云绕。众人齐声大呼:“请大皇子继位!”一尘又被蔷儿强拉着上去按下坐了。
当阶下众将齐齐地跪下,他一时怔住了,方才明白,蔷儿的要求也是将士们的意愿,无非是让他继承皇位,将新皇帝赶下朝堂。
“众位的心意我自知,但我实在无意与二弟争夺皇位,况且兄弟同根相煎何急,受苦的更是黎民百姓,就算二弟篡改了遗召又有何妨,只要天下太平谁做皇帝不都一样吗?”
“大皇子殿下,您的仁心贤德下臣们甚是倾服,但正因您不想继承皇位,这才引得天下大乱,此其一。其二,前番您屡遭奸人追杀,暗算。想必都是二皇子所为,如此不念兄弟情义之人,又怎能当一个好皇帝。其三,将士们一心追随大皇子,赴汤蹈火,抛头洒血,再死不辞!殿下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呀!”张善慷慨陈词,又单膝跪地,“请大皇子继位!讨伐奸党!”
“请大皇子继位!讨伐奸党!”
众将士又是一阵附合,可谓众志成城,群情激昂呀!
这让一尘甚是窘迫,但他的决心已然坚定,蓦地从宝座上站立神情凝重地看着众人,“事已至此,又能怎样?难道你们嫌这天下还不够乱,百姓还不够苦吗?”
玄天见罢,忙劝道:“依我看,一时间也难以让你改变心意,天下已乱,你虽不想做皇帝,也不至坐视不管吧,总可以帮着安定这乱局吧!”
“这个自然无妨,你想让我怎么做?”一尘心道:我既无意皇权,何不替二弟将江山稳固,让百姓少些战乱之灾。
玄天于是道:“眼下青州难破,若強取必定死伤无数。所以我想借大皇子之名前去劝降。”
一尘自是应允,遂解下身上囚牛玉佩交与玄天。这囚牛玉佩大有来头。
传说龙生九子:
老大囚牛喜音乐,常刻立于琴头。
老二睚眦嗜杀喜斗,常刻于刀环剑柄吞口上。
老三狴狂,明是非、伸张正义常立于牢门上。
老四狻猊喜烟,刻于香炉上。
老五饕餮,馋懒,常出现在烹饪鼎器上。
老六椒图大门上拦小人,主求学、求升、求子。
老七霸下,主长寿吉祥鸿运。
老八螭吻护宅安居。
老九貔貅,肚大无肛,只进不出主招财护财。
先皇命人将绝世美玉雕成龙子之形做成玉佩,分赐给历代皇子们,所以囚牛玉佩乃大皇子身份之像征。
玄天遂拿了玉佩向青州城飘然而去。
得知玄天前来劝降,严氏兄弟自是没甚好颜面。玄天也不多话,直言道:“二位缘何造反?”
“新皇篡权夺位,我等不服呀!”严爵一幅义正词严的模样。
“那依你之意怎么才不算篡权?谁承皇位又令人臣服呢?”
“篡权者自是做不得皇帝,大皇子本可承继皇位,但他只知游山玩水,如今更不知是死是活,除此谁该做皇帝……”严爵思索良久只是摊手摇头,意思是他也说不出个人来。
严禄在一旁怪笑,“哼哼!自是有德有能者可做,你若有本事夺了青州,我们拥你做皇帝也可以呀!”
玄天不去理会只对严爵道:“听将军所言,似乎只要大皇子继位你们就会拥护,是与不是?”也不待他答话,玄天便自怀中取出囚牛玉佩,高高举起,“将军且看这是何物?”
“囚牛玉佩!你怎会有大皇子的囚牛玉佩?”他二人惊讶之余,乃上前仔细察证。
“二位勿要多疑,大皇子就在城外。”玄天晃了晃玉佩,“若二位愿跟随大皇子匡扶正义,必将成为有功之臣,高官厚禄,名垂青史。”
“谁都知道大皇子无意皇权,兵不厌诈,我怎知你是不是有假,仅凭这囚牛玉佩,就想让我交出青州,你们想得也太简单了吧!”严爵双眼微合,目光游离,仍是疑虑重重。
“还是那句话。有本事来夺,夺得了我们心服口服,夺不了证明没本事,想当皇帝,就别做梦了!”严禄极不耐烦地紧了紧双腕,双目向上一翻。
“我看这么着吧,”严爵犹豫许久,终于开口说话,“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们若能破我鞘甲阵,证明确有能耐。我们就将青州奉上,从此跟随大皇子。”
“破阵倒无妨,只是免不了又要死伤士卒,这又何苦呢”玄天不无顾虑。
严爵又道:“这个无妨,只要你们能攻溃我的阵列就算赢,无需死战。如何?”
“已经够意思了!你们不会被个小小的鞘甲阵吓破了胆吧!”见玄天思虑不决,严禄轻蔑地笑了。
玄天深知鞘甲阵坚固难摧,但听严氏兄弟口吻,多说反而无益,只得点头应允了。并约定三日后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