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钟玉瑶看到赵继正眼中分明不怀好意,便小声地探问:“什么条件?”
赵继正却不言语,只是微笑着走近钟玉瑶。而钟玉瑶不敢看他,因为那张笑脸的虚伪,比金世雄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继正用双手轻轻地捧住钟玉瑶廋弱的双肩,然后用右手分开她的乱发,并替她仔细梳理着,口中发出啧啧之声,“金世雄真是禽兽不如呀,怎么一点儿也不知怜香惜玉呀。”他捏着袖子一角仔细擦拭去钟玉瑶脸颊上的污泥,专注与爱惜的模样真像在擦拭一尊古董花瓶。
擦好了又托起钟玉瑶的下巴,“心疼”地道:“看把这么一位堂堂龙虎帮的千金大小姐,折腾成啥样了!”
“赵继正,你不想收我为徒就算了,我可不想听你在此说风凉话。”钟玉瑶愤怒地甩开赵继正的戏弄。
“哟!瞧你这烈性子。我就知道凭你大小姐的脾气,怕是很难屈尊于我,何况……”赵继正欲言又止,只是摇头。
他故作犹豫,却让钟玉瑶又似看到了希望,忍不住问:“何况什么?”
“哎……”赵继正显得有点难为情,吞吞吐吐道:“何况……何况我对你还有些私心呀!”
“啊!”
钟玉瑶和赵胤同时惊住了。
“哥,你莫不是看上了这个……”赵胤忽然打住,此时倒似是有意口上留情。
“这个什么?二手货是不是!?”不想赵继正却如此直白,“老弟呀,前番柳公公令我收了那个金翎公主为徒,自不敢多想。不料,今儿个又来一女徒弟,我们怎能错失。”
赵继正背对着钟玉瑶向赵胤挤眉弄眼。赵胤便明白个中意思了。不愧为亲兄弟呀,那种事儿不必多讲,自当心领神会。
“你既已与金世雄断了夫妻关系,不如就随了我兄弟二人……啊!哈哈哈!”赵继正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奸笑着逼近钟玉瑶。
“你想要干什么?”钟玉瑶终于算是头脑清醒了些。
“你不是说只要我收你为徒,你什么都愿意吗?”
“可我并非是这个意思……”钟玉瑶深感不妙,欲转身逃去。
“别走哇,你倒是说说并非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呀?你放心,我兄弟二人会对你好的!”
赵继正嬉笑着一把扯住了钟玉瑶的衣角,钟玉瑶情急之中用力一挣,只听“嘶”一声,本已脏乱的衣裙已被扯烂,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弟弟,快来呀!咱哥俩先把金世雄的女人给弄了,气死那狗娘养的。”赵继正一面呼喊着,一面饿虎扑食似地将钟玉瑶扑倒……
钟玉瑶已经几天未曾进食,本就虚弱。又淋雨受寒,加上此番倍受折磨,不禁神智恍惚。她徒劳地挣扎片刻,便只能任由赵继正与赵胤恣意妄为。
禽兽之所以是禽兽,就是因为欲念一发便无法自制。
“哥,接下来怎么办?”兽性大发后,赵胤看着衣不蔽体、不省人事的钟玉瑶。
“干脆杀了她算了!别让她坏了咱哥俩的名声。”赵继正想做武林盟主,名声自然很重要。
糟蹋别人的人,还说不要让她坏了自己的名声。真该天打五雷轰!
可对赵继正和赵胤兄弟而言,这真不算什么,杀人灭口而已。恶人都是那么干出来的。所以赵继正毫不犹豫地举起了犀角刃,朝钟玉瑶的胸口刺下去。
“真是禽兽不如!”
一声尖细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让赵继正骤然停住不动。
“公公,你……怎会……?”他哆哆嗦嗦的收了刀。并与赴胤二人垂头而立,便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两个畜牲……”柳无情右手食之一点,怒道:“赵继正,我本来想送解药予你,谁曾想你二人竟然干出这等事……”
柳无情居然也会为这种事气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的声音不男不女,但他此刻并没有故作矫情。因为,看到衣不附体的钟玉瑶,柳无情的脑海里自然的浮现了一幅类似的惨景。
许多年了,历历在目。那是母亲被凌辱自尽时的惨状。也正是那时在他幼小的心里,曾种下的一粒仇恨的种子。如今生根发芽,长成了繁茂的大恶之树。
“公公,此女乃是当年龙虎帮帮主钟飞龙之女,现今金钱帮帮主金世雄之妻……”赵继正忙作解释,他可不希望柳无情一不高兴断了自己的解药。
“不用你说,这个我知道。”
“可她居然说要和我们一同对付金世雄,我们看其中定然有诈,所以……”赵胤也忙着帮兄长解释。
“所以你们便以身试之?!”柳无情凤眼一瞪。赵胤龟缩着脑袋,却不敢回话。
“公公……请恕我二人鲁莽,还求公公赐我解药。”赵继正老老实实地曲膝跪下。
“把洒家真是气得,连解药都不想给了呢!”柳无情缓缓从怀中掏着一个白色小瓷瓶甩给了赵继正。
赵继正如饿狗抢食般扑了过去。他紧紧地攥住小瓷瓶,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然后,将小瓷瓶小心打开。一仰脖子把瓶中的药丸全数倒入口中,眼一闭、一睁全数咽下。
“谢公公!”
赵继正将小瓷瓶在耳边摇了摇,确定里面没有药丸了。方才拱手向柳无情致谢。
“公公此次出宫有何吩咐,我兄弟二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赵继正那幅奴才相,连他自己心里也在恶心自己,但他明白只要顺从得柳无情舒服了,少不了他的好处。更何况他还被柳无情的失魂丹控制着呢。
“哼哼哼!”
柳无情一声满意的奸笑。心中更是得意:蠢货,你又怎知吃了我的解药,那是会上瘾的。
“倒也无事,不过金翎公主要好生对待,她要学你的刀法,你不可保留。明白吗?”
“是,我已经教给了她刀诀。但在下不明白,金翎公主乃是金人的公主,虽然现在双方已议和,只怕……”
“赵继正,这不是你该问的,你也不必操心。只管依我的吩咐办事便可。”柳无情脸色突变,然后极不耐烦地一挥手,示意他二人走人。
对于赵继正兄弟而言,如此最好不过。两个人就像贴着墙脚的老鼠,小心翼翼地躬身绕过柳无情,刺溜撒腿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