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情自从斗胆试着练了易阴气法后,功力上升极快,且没有像易阴那样损伤本元。大叹苍天有眼,而今又得了形神相易之法,一番研读更是欣喜若狂。
邪恶之人自有邪恶之念,柳无情便由此想到:用此法不就可以弄出许多替身吗?不过先得学会易容之术,上哪去学得易容之术呢?
正在此时皇上召见柳无情。“朕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心中不知何事惶惶。”
柳无情忙上前跪地为皇上捶腿,虽不敢正视皇上,但他看着地面的眼神是十分狡黠的:“皇上的心事奴才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哦,说来朕听听。”皇上就是喜欢柳无情能知他心中所忧。
“皇上,赵一尘虽回来了。但却不来都城朝见圣上,想必心中有鬼。不如让奴才前去打探打探,若能探得什么消息,亦可为皇上分忧。”
皇上听罢柳无情之言,暗叹:柳无情果然知朕心。
“那你就为朕走一趟吧,只有你办事才可让朕睡得安稳呀!”
“是,奴才遵旨!”
柳无情告退后,立即去了问天阙。
柳无情常去问天阙,因为他对于各种夺命奇毒有所研究,又将失魂香与还魂丹的制作相融通,炼出个失魂丹,想用此毒控制武艺高强者为自己卖力。
这次得了皇命,携了失魂丹,便又以铁面公公的身份出现在江湖。说是替皇上打探赵一尘。其实是想夺问天剑与双龙斩,更大的阴谋则是控制武林,为他所用。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不想却被赵继正给搅合了。
还好玉面鲛逃到了泰山,让他事先有所准备,这才将玉雪和书虫、剑痴掳了去,生出东西亭要胁一尘之事。
谁知正是紧要关头,玄天却来了。
且说玄天忽然一掌拍向柳无情。眼见着近了,柳无情躲闪不及,此时出剑已无余地,只得弃剑伸手接他一掌。两人由此拼起了内力。
“柳无情,阴阳气法你修炼到第几层了。敢和我斗内力?你就不怕与我的易阳真气相撞,弄得两败俱伤吗?”玄天用戏谑的眼神,满不在乎地看着柳无情。
原来玄天得知柳无情出了宫后,便担心是来对付一尘。终是放心不下易阳,待一番引导后,看易阳功力已趋稳定。方才放心出得问天阙。
到江湖中一打听,方知皆上了泰山,便急急地赶来泰山,希望不会太迟。不想却来得正是时候。
“原来你也炼了易阳真气!”柳无情尚半信半疑。
“你是不是感觉我的双掌有股热流向你涌去呀?这就是易阳真气。”玄天怎会去炼易阳气法,只是他现在吸收了《阴阳气法》中的精华部分,正在炼他的玄天真气。
因同属阳盛之气,所以会有热流。
“玄天你疯了吗?竟然要和我搏命!”柳无情信以为真,他自命是心怀大志做大事的人,怎会在此白白拼了性命。只得趁早缩手作罢,心有不甘的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
“赵一尘,别忘了,你吃了我的失魂丹,半年后将会发作,要想得解药就来求我吧。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哈哈!”
这声音像冥界幽灵之音,在深谷中久久回荡。
好在常无恙没事,玄天也还会些医术。
小魔女崔瑛所受乃柳无情之寒冰掌,大凡内伤只要及时用真气注入,便可短时恢复。有玄天为她输入真气便可疗好。
一尘之伤乃失魂丹之毒潜入时封住了心脉,无意强冲所致。也可自行调理。
只是玉雪的剑伤很严重,问天剑头次嗜血不想竟伤了主人。
常无恙只能先为玉雪疗伤。
常无恙先封住其穴位,然后向玉雪道了声:“你忍一忍,我要拔剑了。”
玉雪很虚弱,只是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慢慢闭上了双眼。
“啊!”
常无恙用最快的手法拔出问天剑,玉雪疼得一声惨哼,几乎晕厥。
“玉雪,你受苦了。”一尘虽然感同身受,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可怜玉雪怕他担心,暗自忍着疼痛,嘴角还强露出些笑容。
一尘见了更心痛了,“玉雪,你若是疼痛难忍,就喊出声来或者抓紧我的手。”
“玉雪伤及内脏,很严重,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不如我们暂居在太清宫中,待她伤势好转再做打算。”常无恙处理好玉雪的伤口,长嘘了一口气。
众人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因玄天不断给崔瑛和一尘输入真气,为他二人疗伤,加上常无恙的药物辅佐。他二人次日便已好转。
常无恙又拿出从前为医崔瑛之病而研制的祛毒丸,给一尘服下。
“但愿这药能有些作用,毒易制,却难解。要解柳无情这失魂丹,不知需要多久。但愿半年时间够我研制出解药来。”常无恙摇头叹道。
“那就有劳常兄啦!”一尘拱手略带苦笑。
常无恙只是一挥手:“何必与我客气。”
一尘记得青洲时,曾经玉雪默默整夜的守着自己。这一次是一尘守着玉雪整整一夜。
玉雪一直在生死迷离之中挣扎,昏昏醒醒反反复复,一尘整夜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刻也不放开,终于平安熬到清晨方才稍许稳定。正是泰山观日之时,玉雪尚不能行动,却要一尘陪她看日出。
一尘岂能不允。遂抱起玉雪,上了拱北石。
这拱北石恰似一根巨大的佛指,指向日出方向。
那时已是深秋,清晨山顶更是寒冷。一尘只得输出内力,将玉雪紧紧贴在胸口,让自己的内力裹罩住玉雪蜷缩的身体。
玉雪缱绻在一尘怀中感觉很温暖。虽然她仍然很虚弱,但此刻她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真想就这样,永远躺在你的怀里。”玉雪眯着眼,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那怎么可以,我可是情愿你能够早些站起来,自己行走。”
一尘低下头将脸亲密地贴着玉雪的额头。
玉雪的额头冰凉,但她能感觉得到一尘的热量,从他的脸颊;从他的双掌;还有他的胸膛,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温暖着她的脸;温暖着她的手脚;温暖着她的身体;也温暖着她的心,
“要知道受这一剑的本应是我,是你又一次舍命救了我,我赵一尘这辈子欠你的恩情太多了。”
玉雪努力地举起手臂,用她惨白的纤指,轻轻按住一尘温热的嘴唇,柔弱娇嗔道:“不许你这么说,你是我的夫君。我们早已是并蒂的莲花,同命的鸳鸯。没有你,就没有我。我救你就是救我自己。哪来的亏欠一说!”
“玉雪!”一声深情的呼唤,一尘紧握玉雪之手:“我这辈子什么都无所求、无所谓,只愿与你白头到老,共此一生。”
言罢一尘将他那温暖的嘴唇轻轻地,滑向玉雪柔软光滑的脸颊。
“白头到老,共此一生,一尘……”
玉雪便将红唇紧紧贴向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