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测验结束后,宁视一出房间就开始询问门口的罗斯特关于出学院的事宜。反正两人在那个临时宿舍里也没有什么行李——本来就是空手来的。自己一言不发带走了佩托拉的女儿,就算上车前罗斯特保证学院会代为通知过宁视还是觉得佩托拉可能会因为此事责怪自己。那么还不如早一点送她回家也好让佩托拉安心。自己也急着要回尼贝龙根的餐桌不是。
在了解到身体测验和魔法适应力都会在晚上进行,但是从今晚开始继续住临时宿舍开始要收费了之后,宁视当下就决定一旦拿到测试报告就直接带着小五走人。罗斯特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个归心似箭的小家伙。大部分学员在来了学院之后都不想回家,像他们这样子想尽快回家亲口告诉家人自己通过测验了的好消息的学员也不是没有。但是当晚一拿到报告就要火急火燎的赶回去的人在罗斯特的印象中——还真没几个。
离开大厅后,宁视没有选择用传送阵直接回到寝室,而出根据学院里几个挂出的手绘地图一步一步摸到了维尔维嘉所在的高级宿舍门口。在软磨硬泡了好几分钟门卫之后,门卫破天荒的居然松口让宁视和小五进去了。通知完维尔维嘉,并让维尔维嘉暂时帮忙看一下小五之后,宁视径直跑到了奇诺乔尔的房间门口并敲开了门。
“……宁视小姐?”开门的是芙萝拉,宁视摸了摸后脑勺,被人叫小姐……感觉有点奇怪,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那个……芙萝拉殿下,我……在…在下能不能问你们借点钱?”
没错,是借钱。
本来应该要在七天内顺便挣到回尼贝龙根的餐桌那里的钱的。
但是发生事情太多了,宁视,把这个事情给忘了。一直到测试通过了,才想起来。
“……哈…”芙萝拉傻傻的看着宁视。“借……借钱?”
“……哈…”宁视坐在奇诺乔尔的客厅中,有些局促的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一脸冷漠但是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怀疑和不解的奇诺乔尔。
“借……钱?”奇诺乔尔缓缓地重复了一遍从芙萝拉那里听来的词,冷淡的看着只能讪笑着的宁视。“……理由呢?”
“……回家……的路费。”宁视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三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后,宁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明道:“……还……还有替我家的大魔……不,老师……买东西……的钱。”
“……这些东西,你家的——老师不应该替你准备好吗?”奇诺乔尔有些不悦的看着宁视。“难道你把钱花在了一些不该用的地方……然后恬着脸再来问本殿借钱?”
“……不不不,这个里面是有些原因的…我只能说我并没有任何地方乱花钱啊……”宁视一边留着冷汗一边回答道。“……嗯,出……出于……某些原因……嗯,只给了我……单程的路费……”
宁视本来想说路上被抢了的,但是再说出某些原因的瞬间,宁视突然想起了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知道了自己会功夫的这个事实,这种情况下再说是被抢了可能会被这人怀疑……所以最后只能强行改口成了只给了单程的路费。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毫无可信度?”奇诺乔尔用着仿佛是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宁视。“让自己的学生跑到王城首府去读书,结果连路费都只准备了单程的,这种人能成为大魔导……成为老师?你让本殿怎么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无法反驳。宁视尴尬的低着头。说到底,自己为什么不先尝试着问维尔维嘉借钱呢……非要跑到这个人面前来找罪受,是不是最近太顺了活得不耐烦了?
……这么一想,最近,好像也没有很顺。
……难道是接连的不顺,把自己变成受虐狂了……
宁视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奇怪念头,开始随口编起了谎言:“嗯……其实吧……嗯,本来……额……其实事情呢,是这样的……本来老师给了我……十金……不对,十五金币供我来回的……然后路上……我……我……”
“……你怎么了。”奇诺乔尔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宁视,“难道说,你被劫匪抢走了钱?”
“……”这人为啥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啊,宁视讪讪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假装着尴尬,低声回答道。“没错……我被抢了。”
“……就凭你的体术本事,会被路上的劫匪给抢钱?”奇诺乔尔的眼神更加的阴沉了,他感觉宁视根本就是在挑衅他的智商。然而唯一还让他没有把宁视轰出去,还让他坐在这里的理由是——奇诺乔尔还没有想明白宁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也许就是王族子弟或多或少都会有的毛病——过虑。简单点说,就是想太多了。
“……嗯,是这样的……当时对方人多,老师说过我可以出手……嗯,但是不能在人太多场合使用体术……”宁视拙劣的圆着谎。“我一开始的计划其实是假装把钱给他们,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再打倒他们……嗯,然后,然后……结果是钱给了,拿着钱的那个我没打倒,让他给跑了……”
“…………”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那之前说话支支吾吾的原因……是因为羞于开口吗……奇诺乔尔上下打量着宁视。“……就算本殿相信你钱财在路上被歹人所劫……宁视阁下,您想借多少,然后您又想怎么偿还本殿呢?”
“额……”宁视犹豫了,怎么还,确实是个大问题。自己的功夫——也就是他们口中体术已经作为之前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条件押了出去……自己身上剩余的,还可能可以放出去的能当做价值使用的……
“我事先提醒你一下。”奇诺乔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宁视,“魔法阵的解析权可不能用来当做借钱的抵押。因为——那还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不过是你口中的老师,绘制在你身上的而已。我们大精灵行事风格光明磊落,想要的东西会以正当的手段获得。在你没有得到你的老师的允许前,那个解析权并不能当做你的筹码。”
“……”真麻烦啊,宁视缄默了。这样一想自己还真的是一无所有啊……那现在剩下的选项也就只有……“……没办法,抱歉浪费了两位的时间……打扰了。”
宁视起身,打算告退。奇诺乔尔沉默的看着宁视走到门口,突然又开口道。
“本殿虽然没有打算改变主意……但是你需要借多少金币?能不能给本殿参考一下?”
参考?没有改变主意?宁视背对着奇诺乔尔皱了皱眉,借钱的数额能参考出什么来吗?不知道为什么,宁视有些警觉了起来。“抱歉……殿下如果没有借的打算的话,我……咳咳,在下也没有继续告知的打算……”
“本殿并没有说不打算借你钱。”
身后传来的话有些出乎宁视的意料。
等等,这家伙之前说自己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吧?难道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借钱?而是一开始就打算借?但是这样一想反而更可疑了……这位皇子并不是一个老好人,想来不会因为什么同情或者认同他之类的理由帮助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如果说一开始就打算借钱的话,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宁视一瞬间思考了很多,但是现实已经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继续想下去了。是接受这位大精灵王族中七殿下的“好意”,还是拒绝呢?
“……十一……不,十二金。”宁视没有犹豫太久。她转过了半边身子,侧对着芙萝拉和奇诺乔尔,轻轻的给出了答复。
“……”奇诺乔尔闭上眼睛,随即向着身边的芙萝拉招了招手,芙萝拉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某个房间里,不一会儿就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布袋子。
“先说好……这个可是以本殿个人名义给借给你的钱。”奇诺乔尔站起身,从芙萝拉手里拿过小布袋,掂了掂重量,随即转身走到了宁视身前,放在了她手上。“……多说无益,记得要还。若是能在开学后一周内还给本殿,本殿就不计较利息的问题了。”
宁视接过钱袋,脸色平静的向两位道了别,在心里却想着,
……啧,居然还要利息啊。
在让芙萝拉确认宁视已经走远了以后,奇诺乔尔走到了阳台,对着某株植物低声说道。
“去跟踪宁视……至少要把此人在海尔威之内的所有行程弄清楚。”
和维尔维嘉一起吃完晚饭后,三人一起来到了之前七天测试的大堂门口。在和维尔维嘉分别后,宁视和小五走进了大堂中。大堂中的人数比下午测试时少了不少。想来今天应该也有些人,没能通过测验吧。宁视找了个角落,牵着小五过去,站定。然后默默的巡视着四周。下午的经验告诉了宁视,自己和小五这种服饰平凡的人在这群富家子弟中会显得太过显眼。想要不成为视线的焦点,站在角落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时间流逝的并不算慢,至少在宁视感到太无聊之前,白胡子的罗斯特就已经赶到了大堂中。这位一直来都对着两人抱着莫名的责任感的老头子在赶到大堂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尝试在不多的人群中寻找宁视和小五。然后再看到两人所在的角落后,才露出了一个在宁视看来有些不明意义的安心笑容。
简单的点名后,罗斯特就宣布了开始身体测验。就在众人不知所以的时候,大堂中央的魔法阵突然闪起了银白色的光芒,在整个魔法阵都被莹白色的线条所绘满之后,一个一人多高的淡蓝色水晶和支撑着水晶的金色支架就出现在了魔法阵的正中心。罗斯特走上前,把手放在了水晶上面,随即从他手掌触碰的位置开始,水晶上的复杂魔法阵开始如同水波一般缓缓显示出了纹路,还有一部分光芒顺着罗斯特的手臂缓缓地照进了他的身体,八阵个身体都染成了和水晶相似的淡蓝色。在整个魔法阵都点亮之后,金色支架延伸出的一个金色桌面上便也开始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罗斯特不慌不忙的把另一只手中早就准备好了的褐色纸皮覆盖在了光芒上。待光芒渐渐弱下去后,罗斯特松开了放在水晶上的手,揭起了褐色的纸皮——那上面的样子已和宁视当时在维尔维嘉那里看到的那张身体测试报告书一般无二。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但是看起来……好像挺厉害的啊……宁视摸着下巴,离水晶比较近的不少学生脸上露出了兴奋且跃跃欲试的表情。罗斯特倒是很淡定的从衣服中取出了之前放进去的名册,开始一个一个点名。
轮到宁视的时候,他站在水晶前还稍微紧张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个魔法替身的身体也能不能向其他人一顺利的通过。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水晶的光芒顺畅的从手臂流淌进体内,有些冰凉的感觉,然后和他人并无二致的在金色的桌面上发出了柔和且漂亮的金色光芒。在小五也拿到了写着报告的褐色纸后,宁视牵着小五又退回了大厅的角落。等待着魔法适应力的测试。
在所有人都完成了身体测验后,罗斯特带领着众人来到了图书馆,然后借由图书馆的传送阵传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中。宁视仔细打量着四周,这个看上去大概两三百平方米的空间既没有门也没有窗,墙上散发着浅蓝色光芒的魔法纹路和房间正中心顶部微微亮着的白色矿石应该就是这个房间里全部的光源了。房间的另一头立着几个不算很高的小台,每个小台上都放着一个不同颜色的,两个拳头多大的球,分别是橙红、深蓝、浅绿、土褐、青白、无色、淡金、纯黑和银白。魔法适应力的测验,再加上这个配色的………水晶球一样的玩意儿……宁视侧着头跟这众人的脚步往台子走去,红蓝绿褐估计就是用来测火水木土了吧?青白有点像是小五缠在手臂上的闪电的颜色,应该就是雷电系没跑了……淡金色应该是光系,相对的黑色那就是暗系……嗯?暗系魔法在这个世界不会被当成邪教什么抓起来吗?至于无色和银白……宁视还不是很清楚两者代表的属性。
“一个一个来,只要把手放到属性水晶球上就能知道你对相应属性的适应力有多少……”罗斯特将众人整理成一队,随后让第一个人开始从橙红色的水晶球开始一个一个摸了起来。宁视仔细观察着,只见那位学生手再放上水晶球的瞬间,水晶球就开始发出了微微的光芒。这人只是看了一眼微微发光的水晶球,也没做出什么表情,便走向了下一个台子。第二个,深蓝色水晶球,在他触摸到的瞬间也发出了微微的光芒。水火双系?宁视挑了挑眉。第一个人就是双系魔法适应力?这个世界的魔法难道很容易学?还没等宁视惊讶玩这人触摸的第三个水晶球也微弱的亮了起来。
“……”三系?宁视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了。随后那位第一个开始魔法适应力测验的学生的手放在了第四个,褐色的水晶球上。毫无反应。褐色的水晶球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然后是第五个青白。这次水晶球的光芒明显比之前的三色都明显些。宁视注意到这时候这名学生才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然后是第六个,无色水晶球。没有反应,第七个,淡金,没有反应,第八个纯黑,微亮,第九个银白,无反应。
“……雷电系中下等级别的魔法适应力,火系水系木系暗系极低适应力……”罗斯特低声的嘀咕着,随即在纸上记载着。五系魔法都有适应力啊……宁视有点惊奇的看着这名学生,然而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可以称得上是遗憾的表情。
难道魔法适应力不是越多越好?还是只看适应力高低?宁视看了一眼自己身前长长的队伍,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安静的跟着的小五。心想在观察一段时间吧。
魔法适应力测试的速度很快,随着自己身前的队伍渐渐缩短。宁视发现大部分的人似乎都有四系到五系的魔法适应力,但这种情况的每种属性适应力都不高,最多也就达到了中等级别。相比之下,只有三个属性有适应力的学生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而且三种适应力都达到了中等以上,尤其是无色的那个属性——罗斯特口中的风系适应力,那个学生达到了上等。宁时还发现在那个学生受访上无色水晶球,无色的水晶球中出现了明显的扭曲景色的时候,自己身边不少人都发出了羡慕的惊叹声。
果然适应力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强越好的啊。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排在宁视之前的那位学生终于也是完成了测验,不出意料的是五系适应力。罗斯特在纸上写完报告,教给那名学生之后,就用眼神示意宁视上前去了。宁视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急促的走上前,然后轻轻把手放在了代表火系的橙红色水晶球上。
……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不代表坏事,宁视从之前的几人中已经了解到了这一点,然后又快步的走到了深蓝色的水晶球前,伸手,触碰。在宁视手掌盖上水晶球的瞬间,深蓝色的水晶球顿时发出了异常明显漂亮的水蓝色光芒。罗斯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对上了宁视递来的眼神。在笑着向宁视点了点头后,罗斯特开始在纸上写下,
水系适应力,特等。
然而等他笔刚停下,便听到人群中又传来一阵惊呼。罗斯特赶紧抬头,只见宁视手中此时触碰的无色水晶球之中也出现了明显的扭曲景象。
风系适应力,上等……
罗斯特咽了一口口水,然而这次还没等他落笔,第七个水晶球,淡金色的水晶球也在宁视的手中亮起了非常漂亮的光芒——
光系适应力,特等。
这个场景……罗斯特突然感到莫名的有些熟悉,好像记忆中,很久以前,自己也见过类似的场景,某个女孩,三系适应力,两系特等,一系上等……
在触摸了纯黑和银白两色毫无反应的水晶球后,宁是一脸惊讶和喜悦混合的表情,慢慢的走向了罗斯特。罗斯特看着这让自己莫名感觉熟悉的表情和场景,突然想起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个场景——
八年前,九岁的艾莉卡·伊苏尔第一次在魔法师之塔进行魔法适应力测验的时候,现在宁视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艾莉卡的魔法适应力,罗斯特记得,也是水系和光系的特等,风系的上等……
应该只是……巧合?罗斯特犹疑的盯着宁视看了又看,却越看越觉得宁视的五官看上去也和当年的艾莉卡十分相像……
难道宁视就是艾莉卡…………不,不可能。罗斯特重重的摇了摇头,这几天的宁视的行事风格和自己印象中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样。而且……艾莉卡不是已经被圣者教会捉住了吗……五官相似应该只是错觉……自己自八年前那次测验后就没有再见过艾莉卡,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样了……而且如果是艾莉卡的话,完全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的进入学院……
宁视走到罗斯特面前,发现罗斯特只是呆滞的看着她,而不是像其他学生那样很快给了报告。“……罗斯特……老师?”宁视有些奇怪,于是便尝试着唤了一声。
“啊,啊……恭喜啊,宁视。”罗斯特回过神来,有些干涩的恭喜了几声,快速的把手中的报告写完,然后递给了宁视。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出于对这位老头子的新人,和自己对魔法高适应力的喜悦,宁视暂时的忽视了这些,那个报告书,走到了一遍,静静的等着小五开始魔法适应力测验。
看到宁视看来的期待眼神,小五眼中亮了亮,不等还看着宁视有些犹疑的罗斯特示意,便自己走上了台去,小手轻轻的放在了第一个橙红色的水晶球上。
水晶球亮了,虽然没有到达宁视的程度,但却是非常漂亮的温暖光芒。
“……火系适应力,中上。”罗斯特此时终于回过神来,把注意力放到了小五身上。这个来自贫民窟的女孩有相当不错的魔素亲和力他是知道的。魔法适应力中有一个火系的中上水平也不奇怪。
深蓝,褐色,绿色,接连着三个水晶球,在小五的手下都没有反应。
然后是第五个,青白色,代表雷电系的水晶球。
在小五触碰的瞬间,顿时爆发除了刺眼的青白光芒,一道雷声在众人猝不及防中突然在房间中炸响,吓得不少人当场坐到在了地上。罗斯特也是惊魂未定的看着此时小五已经送来了的水晶球,在目光转移到小五身上的时候,罗斯特再一次惊呆了,因为这时的小五表情冷峻,四肢和头发上还缠绕着青白色的电光,此时正劈啪作响。宁视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小五,他虽然猜到了小五对雷电系的适应力一定不会低,但是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四肢缠绕着电光的小五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宁视。宁视立即注意到了虽然小五现在的表情很是冷酷,甚至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满是惊恐。宁视直接把手中的报告书往地上一丢,飞快的跑上前去,也不顾劈啪作响的电流,一把把小五抱在了怀里。
“……小五,没事的。”宁视低声的对着小五说着。电流从小五手臂上顺着跳到了宁视的身上,并不疼,但是麻麻的感觉也并不让人感觉有多好受。
“……宁视…姐姐……”在众目睽睽下,两人沉默的一动不动了大约几十秒,小五终于从口中低低的叫了一声宁视。身上缠绕的电流也渐渐消散了开去。
“……罗斯特老师,小五的魔法适应力测试还要继续吗……”宁视保持着抱着小五的姿势,抬起头看向呆呆看着两人的罗斯特。
“……啊…继续吧。”终于反应过来了的罗斯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让小五继续测验下去。结果并不出宁视所料,除了一开始中偏上火系适应力和那惊为天人的雷电系适应力,其他的属性水晶球在小五的触碰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罗斯特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宁视的陪同下前来领取报告书的小五。
“贫民区雷火的受害者……适应力却正好是雷和火……这应该说是造化…还是……”罗斯特看着宁视牵着小五走回他原来站的位置,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报告书。
结束了测验,随着众人一起从传送阵回到了熟悉的图书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视总觉得再出来的时候,众人总有意无意的远离了宁视和小五两人。是在……害怕吗。害怕……小五吗。宁视低头看了看小五,只见她此时也是一脸不安。宁视摸了摸小五的头,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临时宿舍,宁视拿好了那件出门前尼洛教育他的外套,在确认口袋中的纸条,今天下午借到的金币都没有遗失之后,宁视带上小五,向维尔维嘉的宿舍走去。学院的事情,自己的目的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安顿好小五,她得尽快的赶回尼洛那里去。
终于,可以接触到,自己想要触碰的某些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