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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聚

从来都无法想象,高中的入学季是如此的盛大空前,我就像路边不起眼的小草,活在万花丛中,更显得渺小。

“人和人都一样,活得再光鲜,最后不都是一捧随风而逝的灰吗?”我经常用这句话来麻痹自己,杂草就杂草,至少生命力顽强一些。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报名表,姓名:永敢,性别:男,班级:高一二班。每次看到自己的名字,我都很自豪,虽然叛逆期还没有过完,但在名字这一点上,我还是和父母取得了共识——好名字!

灰瓦红墙,二层小楼,孤独地被绿树包围,远远地透过绿叶之间的缝隙,就能看到一抹红色,我寻着异色,轻易地穿过小树林,来到它的面前。

“永敢——这儿——我在这——”这声音好熟悉。

“胡铭——”

他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体育委员,身高马大的,有点黑。跟着他上到二楼,左手是二班,右手是六班。

“胡铭,你是几班?”

“我六班,你呢?”

“还好不用和你再一个班了,我是二班。”我确实很不习惯胡铭的中二性格。

“不要紧,对门嘛,也不远,有空找你玩。”

胡铭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人实在没坏心眼。而我是典型的天枰座,尽管心里不喜热闹,但还是没有拒绝别人的狠心。

桌净窗明,与初中的教室不同,宽大明亮了许多。自发地相互认识之后,才发现有很多以前的校友,世界真是小,我们又相聚了,这里又成为了我们即将奋斗三年的地方。

人这一生就是这样,不管你乐意不乐意,相聚别离,再相聚再别离……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旧的去了,新的来了,新的走了,更新的来了。也许吧,离别不是为了喜新厌旧,相聚也不是为了辞旧迎新。再回首,回忆满满,抬眼望,满怀期许。

而我,更喜欢独处,虽无相聚之乐,却也免去了离别之苦。

伴随着教室内的嘈杂,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在她进来之前,我正静静的收拾自己的座位,所以我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在她跨入教室的第一时间,我就看到了她,从教室门口到讲台,仅仅几步的距离,我就已经塑造好了第一印象——不到30岁的年龄,肤白貌美,身材高挑,乌黑头发扎个高马尾,额前刘海顺两侧脸颊而下,未脱稚气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可惜的是,带了一副黑色边框的眼睛,穿一身与外形不符的职业装,让整个人显得严肃而沉稳,失了活泼。

“同学们静一静——”,一句老套的开场白。

“同学们好,欢迎大家,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的名字叫舒欣,希望咱们以后好好相处。”说晚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舒欣,“舒卷与云齐,欣欣此生意”。

“再次欢迎大家来到高一二班这个大集体,想必我进门之前大家都互相认识过了吧,现在我点名,点到的同学就简单介绍下自己吧”。听到这里,我环视一下四周正襟危坐的同学们,有男有女,一个个双唇紧闭,眼睛死死盯着舒欣,就好像一根绷紧的弦,一点点拨动就能断掉。我深深吸了口气,缓慢而克制的呼吸,尽量不发出声响。

“永敢——”,第一个就是我!人怕出名猪怕壮,随着我的名字被喊出,教室里的宁静瞬间被打破,议论声四起,有窃窃私语,有轻轻唏嘘,有人失声笑出来,有人掩口而笑,这一刻,自尊心脆弱的我,脸不禁红了起来,像鸵鸟遭遇危险一样,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

“安静!永敢同学请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尽管我没有举手示意自己是永敢,但我的鸵鸟式动作却说出了答案,齐刷刷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叫永敢,男……”一片哄堂大笑,让我颤颤巍巍勉强撑起的双腿一软,差一点又坐了下去。

“安静!永敢同学,勇敢一点。”看到舒老师温柔的目光,我双手坚定地支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放大声音介绍起自己。

“大家好,我叫永敢,今年16岁,喜欢听歌唱歌,喜欢踢足球,希望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很好,永敢同学给大家开了个好头,大家就像他这样介绍自己吧。”看着舒老师赞许的眼光,我安然地坐下,紧张的心也放松了,抹去额头的汗,深吸一口教室内和谐的空气,静静地聆听其他同学们的介绍。

“我叫利娅……”

“我叫张萍……”

“我叫黄尚……”,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额尔一笑。

“我叫顾楠……”

“我叫刘斌……”

“我叫海靖……”

“我叫马明……”

……

听着各式各样的名字,浮想联翩,每个名字都让我的思维飞速的旋转,试图从名字中解读这个人,然而事与愿违。自嘲一下自己,脑子不用就坏掉了,经常转一转也是好的。

陌生的,熟悉的,命运轮转,时光穿梭,我们就这样相聚在一起,而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各色的故事,哭也罢,笑也好,伴随我们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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