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两个多星期的琴酒回来了。
黑泽银接到贝尔摩德电话后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他本来和宫野志保在外面。
一进家门,就看见那个高挑的银发男子正靠在桌子上喝水,扑过去抱住琴酒的腰,黑泽银感觉自从重生后,他的情绪越来越明显了,有时候就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
琴酒揉了揉他的碎发,黑泽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完全没有任何自觉性的家伙,“琴酒,你干嘛把手机关机?”
“开着干什么,又没人给我打电话。”琴酒莫名其妙地扫了一眼黑泽银,他手机号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敢给他打电话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发邮件,而且,组织里也根本没什么大事平时倒也无所谓,但是这次情况特殊,他手机没电了,再加上他也没心情给手机充电,就一直扔着没管。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黑泽银松开琴酒,看着对方没有丝毫表示地坐到沙发上喝茶,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站定在琴酒面前,对上琴酒疑惑的眼神,差点一口气噎死过去,踩在凳子上比琴酒高了小半个头,恶狠狠地瞪着琴酒。
贝尔摩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黑泽银立刻扭头瞪过去,他正教训着人呢!贝尔摩德闭了嘴,只不过眼眸中依然充满看戏的笑容。
琴酒则是有些好笑地看着黑泽银,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靠在沙发上,一副“你说吧我听着呢”的模样,贝尔摩德也坐到一旁,看着这场“批斗大会”。
“你失踪了十七天,前三天每天一通电话,后四天每天两通电话,剩下十天每天三通电话,你说说,你接了几次?”黑泽银扳着指头给琴酒计算着,脸上满满都是“你必须给我个解释”,41通电话一次都没接过!
“没接过。”琴酒眼眸微微眯起,隐藏了眼底的情绪,不,他眼中压根就没有情绪,只有无尽的黑暗。
“你还知道啊!”黑泽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噎死过去,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我和贝尔摩德有多担心你?”
琴酒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偏移视线看向贝尔摩德,猝不及防被提起的贝尔摩德懵了一下,相当给力地露出一个担忧的神情,黑泽银满意地点头。
琴酒“……”你当我瞎?
“不知道。”琴酒异常坦诚地回答,成功将黑泽银气个半死,但是,琴酒的确不知道,既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才被称为担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担心。
黑泽银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快爆炸的心情,不想再和琴酒在某些方面讨论,他怕自己会被琴酒的回答气死,“总之,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琴酒其实很想问,他错哪了?但是又不想再听黑泽银唠叨,并不喜欢撒谎的琴酒保持了沉默,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就是一副“我错了”的模样。
“下次还犯不?”黑泽银并不清楚他父亲心中所想,以为自己真的成功教育了琴酒,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琴酒继续沉默,还犯?犯什么?总感觉他和黑泽银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话说回来,贝尔摩德之前是不是说过黑麦和波本要找他?
琴酒已经走神了,根本没注意听黑泽银在说什么,只不过这家伙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样的表情,导致黑泽银压根没发现某人的神游天际,倒是贝尔摩德捂着嘴轻笑,她可看出来琴酒和黑泽银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琴酒八成,不,应该是百分之百没有理解黑泽银口中的错误究竟是什么,而且,琴酒现在明明在走神,黑泽银说了什么估计连脑子都没过就自动删除了。
“好了,你休息去吧。”黑泽银地长篇大论说完了,跳下凳子将凳子放回原位,因此错过琴酒迷茫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清楚他刚刚说了什么的不明所以的表情。
“Gin~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贝尔摩德胳膊搭在琴酒肩膀上,在他胸前画圈圈,嘴角挂着魅惑的笑容,水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深情款款,呼吸打在耳边,气氛一度十分暧昧。
只可惜……琴酒不明显地打了个哈欠,但是,贝尔摩德认识琴酒多少年了,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况且琴酒也没想过瞒。
贝尔摩德维持着僵硬却又不失优雅的笑容,手上却在一点点使劲,她真的很想……掐死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
琴酒抬手拂去了贝尔摩德越来越使劲的捏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猛然出手将她按倒在沙发上,贝尔摩德下意识地反击也被轻描淡写地卸掉力道,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贝尔摩德也回过神,看向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琴酒,红唇微动,眼角向上挑起,衣服因为刚刚的动作而稍微翻起,露出一部分细腻的肌肤,腰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毕竟是长期训练的人。
“Gin,你想做什么?”贝尔摩德露出一副“弱女子”的恐惧表情,眼中却充满妩媚的笑意,被琴酒按住的双手不动声色地动弹,想挣脱琴酒。
由于贝尔摩德的下意识反抗,琴酒现在制住贝尔摩德的位置比较尴尬,手稍微一动就能碰到某个部位,但是,琴酒是那种会感觉到尴尬的人吗?
察觉到贝尔摩德的小动作,琴酒异常淡定地松开她的手,然后将手下挪了一点距离,贝尔摩德“……”
“Gin,你这样真的好吗?”满满的委屈却又不敢反抗的语气,贝尔摩德眼眸湿漉漉的,好像快要哭了。
“你戏精上身了?”琴酒半点面子都不给,无视了贝尔摩德抽搐的嘴角和想一巴掌拍死他的眼神,抬起按着贝尔摩德的那只手,在贝尔摩德想砍人的眼神下拍了拍她的脸,语气飘飘然,“你我都进去过,这个算什么?”
贝尔摩德“……”淡定,淡定,不和这个没情商的比她小的家伙计较。
“Gin,你要知道你比我小五岁,”贝尔摩德平复了一下心情,表明依旧优雅妩媚,暗地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知道要尊重长辈吗?”
琴酒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已经老了?为老不尊。”麻溜地说完然后将沙发上的枕头压在贝尔摩德脸上,转身走人。
贝尔摩德懵逼了一秒钟,下一秒,怒火万丈,一把掀开枕头,“Gin!你说谁老?!!!”胸口上下起伏,明显被气的不清。
黑泽银在一旁死憋着笑意,他知道自己一旦笑出来,绝对会成为贝尔摩德的出气筒,毕竟——你看看他的脸。
“小银,你有事吗?”贝尔摩德笑容可掬地扭头看向黑泽银,黑泽银立马摇头,转身就跑,他刚刚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贝尔摩德手里的杯子已经出现裂缝了,琴酒能将贝尔摩德气成这样也是厉害了!真不愧是大佬,小弟佩服,不服不行啊!
琴酒听力极其出色,自然听见了贝尔摩德的怒吼,想起霍斌辉叮嘱他的话——别惹女人生气,不然你一辈子单着去吧,琴酒躺在了床上,眼眸合上。
单着不好吗?他们这种情况干嘛去祸害别人?不能轻易给承诺,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谁知道会不会下一秒就死在那了,死了都不一定有个收尸的。
客厅里,贝尔摩德越想越生气,尽管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但还是忍不住想去掐死那家伙,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别人说自己老,最重要的是,她哪点老了?!
瞄了一眼琴酒的卧室,贝尔摩德离开了别墅,几分钟后,拿着一个一手大的小瓶子进来了,嘴角挂着魅惑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危险,琴酒睁开眼睛,贝尔摩德笑容不变,将手中的瓶子扔给琴酒,被对方下意识地接住。
“嗡嗡嗡”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琴酒挑挑眉,看见一只只蜜蜂从瓶子里飞出来,贝尔摩德站在门口,方便情况稍有不对她能及时离开。
莫名其妙被逮住的五只蜜蜂一窝蜂地朝琴酒的脸冲过去,甚至能看见尾巴上的尖刺——贝尔摩德你真够狠的!真不怕琴酒毁容啊?!
贝尔摩德得意洋洋地挑衅琴酒,手中把玩着一罐驱虫剂,意思很明显,她要琴酒投降,说不定还要答应她几个不平等条约,这几只蜜蜂对普通人的伤害可能极大,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也不过如此,撑死就是几天出不了门。
琴酒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看着那五只蜜蜂,丝毫没有慌乱的神情,眼眸危险地眯起,蜜蜂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然后齐刷刷地转身。
蜜蜂“……”麻麻,这个人好危险!我要回家!!
贝尔摩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五只蜜蜂齐刷刷地停在离琴酒一手远的地方,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身飞走,从大开的窗子飞了出去。
贝尔摩德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对上琴酒危险的笑容,贝尔摩德立刻想拉开门跑路,却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地后退,一把古朴无华的匕首直挺挺地插在门边,深入墙壁。
贝尔摩德扭头看向已经慢条斯理从床上起来的琴酒,想从窗户溜走,但是奈何窗子和她的距离比起琴酒和她的距离要远太多,而且,她的速度也比不过琴酒。
当挣扎反抗无效的贝尔摩德被琴酒按在床上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