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进去,可以麻烦你让一下路吗?”低沉的男音在她们身后响起,榎本梓瞳孔猛然一缩,立刻回头,银发男子漫不经心地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身休闲装衬的对方越发身高腿长,罕见的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松绿色的瞳孔隐藏在流海之间。
琴……琴酒?!他为什么会在这?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再多的问题也不能问出口,贝尔摩德默默让开了路,只能希望琴酒是刚来的,不然就麻烦了。
正在检查现场的三人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瞳孔齐齐一缩,琴酒双手插兜,缓缓走下台阶,目光在上吊死亡的波士身上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抬腿走向其他地点。
绑在座位上的绳子上有个被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孔,绳子上打着结,舞台的侧面,有折叠椅,琴酒脚步移动,看向折叠椅的背面,眼眸微微眯起。
旁边还有一圈绑好的绳子和工具箱,从绳子的切口来看,应该是吊起死者之后,割下来的多余的绳子,还有一条一直从舞台上连接到观众席的类似风筝线的一条线,绳子的一端,绑着一个棒球。
琴酒并不在意其他人或惊恐或好奇的眼神,无数的线索在脑中汇聚,最终凝聚成真相,真的是特别没营养的案件和作案手法,不过琴酒比较好奇的是波士为什么会用这样一个名字为新曲命名,这才是他留在这里的最主要的原因。
警方的速度相当快,琴酒勘察完现场他们也到了,拉起警戒线,很快就有警员报告了案发情况和被害人的基本情况,死亡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之前,据圆城佳苗小姐所说,两个小时之前,波士禄道一直在这个房间里作词。
“这么说,在这期间有人进入会场,吊起被害人将他杀害了,不过凶手应该是把绳子绕过聚光灯上的铁架,然后利用移动厚重幕布的机器将被害人吊起来的吧。”目暮警官背着双手,按照惯性思维分析着,琴酒漫不经心地靠在一旁,目光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圆城佳苗的后背,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控制幕布的特殊设备被锁起来了,案发时持有钥匙的工作人员出去吃饭了。”安室透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毕竟他明面上的还有个侦探的身份,也不用担心琴酒怀疑什么。
“你的意思是凶手没有用机器就把人吊起来了吗?”高木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所以说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除非铁架上带有滑轮,否则仅凭一个人是不可能把人吊起来的。”冲矢昴站在座位中间,琴酒没了兴趣,毕竟这些都不是他关注的点。
作案手法琴酒已经相当清楚了,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作案动机,毕竟,琴酒对波士可是一点都不了解,而且涉及隐私的那些事也不可能出现在网络上,所以只能等这些嫌疑人自己说了。
琴酒离开了那个舞台,靠在门框上,方便他听警方的进度,“Gin,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榎本梓不着痕迹地站在琴酒旁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顺便。”琴酒很给面子地回了两个字,然后双手环胸微微低着头闭目养神。
“你不去看作案现场?”贝尔摩德看着组织里观察力数一数二的波本,已经嗑药变小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还有那个陌生的男子。
“很没意思的案件。”琴酒压根懒得再浪费时间在案件上,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如果能遇到那种有点智商有点营养的案件,琴酒不介意去查查,打发时间也得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去做啊。
“你解开案件了?!”贝尔摩德由于差异差点忘了控制音量,看了一眼还在现场忙活的警方和那三人,贝尔摩德古怪地看了一眼琴酒,她从来不会怀疑琴酒的能力,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一点?他才进现场多久啊?有十五分钟吗?环视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边,贝尔摩德压低声音,“他怎么死的?”
“自杀,至于动机我不清楚,没关注过这个人,”琴酒嘴唇无声地动着,“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待着。”
“作案手法呢?”贝尔摩德饶有兴趣地挑眉,然后她就看见了琴酒明晃晃的鄙视眼神,赤裸裸地表达着“你居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傻”的意味,贝尔摩德嘴角的笑容一僵,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易容成别人,她绝对要和琴酒打一架!??(◣д◢)??
“简单的滑轮原理罢了,用运输业人员惯用的手法将绳子打结,就能制作出几个滑轮。”琴酒简洁明了地回复,定滑轮可以省力,这样多用几个,哪怕是小孩子也能轻而易举地将波士上吊。
琴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毛利兰,却被贝尔摩德察觉到了,心里微微一沉,琴酒不会无缘无故关注一个人,“你对她感兴趣?”
“呵……”琴酒嘲讽地低笑一声,看上去像是在玩打火机,实际上……松绿色的眼眸划过贝尔摩德的脸,“Angel?”面对贝尔摩德警惕的眼神,琴酒嗤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不过,你最好保证什么事情都没透露。”
“我知道。”贝尔摩德敛下眸子,她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天使沾染黑暗呢?“你能解释清楚一点吗?”很干脆利落地转移了话题,她对案件还没完全明白呢,为什么是自杀不是他杀,琴酒无语地盯着贝尔摩德过了几秒钟,贝尔摩德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怎么了?”
“你智商离家出走了?”琴酒上上下下打量着贝尔摩德,眼神满满地怀疑,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琴酒计较,能将向来优雅魅惑妩媚入骨的贝尔摩德气成这样,琴酒也是比较厉害了,“问波本去。”琴酒懒得解释,很干脆地甩锅,贝尔摩德嘴角一抽,能懒成这样实属罕见,但是波本还在绳子旁边晃悠,贝尔摩德不着痕迹地狠狠瞪了一眼琴酒。
“波士戴了美瞳,一片在他经纪人的身后,还有一片,在折叠椅的椅垫背面,也就是倒在了被高高吊起的波士脚下的折叠椅,那个系着风筝线的棒球,风筝线的另一端系着绳子,让风筝线绕过天花板上的铁杆,然后拉动风筝线,就能把绳子绕过铁杆,我不觉得圆城小姐可以把球扔过铁杆,但如果是高中时身为棒球社投球手的波士的话,就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在加上他口袋里的字条,很明显的一桩自杀案。”琴酒揉了揉额头,耐着性子解释,话说他一个杀手探究这些做什么?贝尔摩德平时很聪明啊,今天怎么……脑子放到家里没带来?
事实和琴酒说的一样,但是却浪费了不少时间,琴酒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不过,真相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不到。
“可是,圆城小姐,你为什么要隐藏他自杀的事实啊?”
“不会是因为曾经的那件事而自责吧?”布施忆康看了一眼圆城佳苗,犹豫地问道。
“什么事?”
“十七年轻,圆城怀上了波士的孩子,不过后来,因为波士的原因不幸流产了。”
“原来如此,当时为未出世的孩子做的曲就叫ASACA,所以才一直没有填词,雪藏了十七年。”波本若有所思,看来这件事和朗姆没什么关系。
“是啊,如果让他的家人知道,他是为了前女友的孩子而自杀的,就太对不起他们了。”圆城佳苗笑容苦涩。
“为什么ASAKA的KA写成了CA呢?”贝尔摩德询问他们过来的重点,琴酒眼眸微微眯起,隐藏着眼底的黑暗。
“波士曾说过,因为是在通宵后的清晨咖啡馆听说她怀孕的,如果是女儿的话,就叫朝香,借用cafe的ca,就写作ASACA。”
将改名动机发给朗姆,琴酒靠在门边,银制手表虽然在阳光下却不反射光芒,“Gin,你的手表是谁送的?”甩开毛利兰他们恢复真容的贝尔摩德眯着眼睛看向琴酒的手腕,那个做工精致的手表分外刺眼。
“与你无关。”琴酒语气淡淡,既不解释缘由也不解释结果,任由别人误会。
“你和她什么关系?”贝尔摩德顿了顿,隐藏了眼底阴冷的杀意,她可不喜欢和别人分享,阴暗的想法并没有表现出来,唇角依旧上扬,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没关系。”琴酒想都不想地给了答案,贝尔摩德盯着琴酒看了几秒钟,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虽然以琴酒的个性压根不会在这种他看来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撒谎,但是……
“她为什么给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