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生涯的第三天就请了病假,毕竟组织和学校孰轻孰重琴酒还是心里有数的,而且,Gimlet死活不去见玛德拉,又以他是玛德拉的监护人为由让他去面对一个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小女孩,银发男人叼着烟坐在自己基本上不怎么过来办公室的转椅上,双腿交叠动作优雅,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桌上的报纸,松绿色的眼眸幽寂无光,涣散的目光表明琴酒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报纸上,他现在是在等一个人,而且他等的人已经来了。
“琴酒,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玛德拉推开门冲进来将手中捏的皱皱巴巴的报纸砸向桌面,气的脸色发红,身体都在轻微颤抖,强烈的怒火让她丧失了往常的理智,直面组织里杀人不眨眼的Top-Killer。
“报纸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琴酒并不惊慌,也没有心虚,很坦然地解释,慢条斯理的动作让玛德拉恨不得和他拼命,“抢劫10亿日元的主谋,畏罪自杀。”
“胡说八道,我姐姐才不会去抢银行!”玛德拉哽咽着吼道,眼眶已经泛红了,修剪整齐圆润的指甲刺破掌心,扎进肉里,淡淡的鲜血味让琴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黑发女孩,声音依旧散漫:“那是你姐姐,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清楚。”琴酒对绵矢莉奈的了解顶多就是玛德拉的姐姐,除此之外几乎一概不知,毕竟,他不关心,自然也不会在意。
“是不是你逼她做的?说啊!”玛德拉淡然的眸子染上了熊熊怒火,这让她多了几分生气,而不是平时的淡然如水,这样才更像是一个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不是,这个抢劫案与我无关。”琴酒瞥了一眼门口,Gimlet在琴酒的目光下很没骨气地溜走,他可打不过那个变态,论实力,被碾压,论智商,被碾压,真的是悲伤逆流成河,琴酒收回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座椅把手,他说的可全都是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就连绵矢莉奈的死亡讯息都还是Gimlet告诉他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玛德拉捏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打琴酒一顿,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激怒这个银发男人,后果她承受不起,愤怒地盯着慢条斯理的琴酒,“三天之内我要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否则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查清楚。”放了狠话,玛德拉看也不看琴酒的表情,摔门离去,对此琴酒也是不以为然,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随意地给Gimlet说了一下情况后就返回帝丹高中继续自己的学生生活,要知道,现在RB分部的负责人可不是他呢,所以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他处理。
向不同的人询问了好几次甚至要求见组织的老大的要求被驳回,玛德拉始终是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自己姐姐抢劫死亡的答复,心里憋着一股气的她干脆采取了在得到组织正式的答案之前拒绝继续进行药物研究的抵抗手段,这无疑是在反抗组织,所以她被关到毒气室似乎也可以理解。
帝丹高中——正在看小说的琴酒被手机振动打断思绪,有些头疼地扶着额,他已经猜到是谁给他发邮件了,拿出手机点开新邮件,不出所料是来自Gimlet的,很简单的一句话。
【Gin,玛德拉消失了】
琴酒差异地挑眉,玛德拉拒绝进行实验被关到毒气室他是知道的,不过后面的情况他也没多问,任由Gimlet自己处理,而且这又不是大变活人,突然消失什么的……他没记错的话,毒气室里唯一和外界相连的就是一个通风口,只有小孩子能进出的一个管道,当然,他指的小孩子是类似宫野志保这种瘦弱的小孩子,如果是小岛元太那还是算了吧。
眼眸微微闪烁,但是发出的邮件却有一种气死人的能力——此处的人特指Gimlet。
【这种事情没必要给我说,自己处理】
不过话虽这样说,琴酒却也开始思考玛德拉是怎么离开毒气室的,他记得玛德拉没学过开锁,所以就连手腕上的手铐都打不开,而且,毒气室的出口有人把手,唯一的出路就是那个通风口,只允许小孩子进出的通风口——难道玛德拉还变成小孩子跑出去了?
琴酒半开玩笑地想着,APTX4869最终目的虽说是返老还童,但是就目前而言,它更像是毒药,说不定玛德拉就运气逆天到触发了APTX的真正功能,不过算了,一个玛德拉成不了大事,迟早会抓住她的叛逃了也好,至少不需要琴酒再去做什么监护人了,少了一件麻烦事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啊,早知道他就弄个文字转换装置,学校人多眼杂,说话难免会被听见,文字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被听到后会很麻烦,而他讨厌麻烦,将手机装回口袋,该干嘛继续干嘛,就当作不知道有人打电话,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贝尔摩德是在晚上九点又打了一通电话,这次琴酒倒是接了,在自己别墅里会随意很多,听到那边传来的水声手指微微一顿,这次贝尔摩德就是专程打电话过来调侃琴酒的:“Gin,你的小猫咪跑了呢~”
“小猫咪?”琴酒放任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不紧不慢地摇晃着水杯,丝丝缕缕的水汽凝聚在杯口,然后消散在空气中,琴酒当然知道贝尔摩德口中的小猫咪指的是谁,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和玛德拉直接有什么特殊关系,而且相比起来,琴酒觉得贝尔摩德更像一只猫,尤其是做完那事之后,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顿——不过他从来没这么做过。
“嗯哼~”贝尔摩德妩媚的声线挑逗着男人的理智神经,舒服地泡在浴缸里,贝尔摩德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红玫瑰花瓣,鲜艳的红色衬托着肌肤愈发白皙,在花瓣之间的细微缝隙里,隐隐可见女人完美的躯体,“不去追你的小猫咪?”
“Gimlet会负责的,”琴酒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松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越发妖治,“与我无关。”
“还真的无情呐~”话虽这样说,但是微微扬起的尾音还是暗示了女人的好心情,“Gin,不介意我插一手吧?”
“随你便。”琴酒并不在意玛德拉的生死,但是他会在意组织的机密有没有泄露,所以……薄唇微微上扬,虽然在笑但是没什么温度,“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OK~”贝尔摩德眼中闪过笑意,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大腿,不再谈及玛德拉,“不过,Gin,你那个任务要执行多久啊?”
琴酒微微顿了顿,他也很想知道啊,他一点也不想继续装成学生待在监狱里,声音带着少许郁闷:“不清楚。”
“什么任务能让我们堂堂Gin大人归期不定啊?”贝尔摩德笑意盈盈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耳中,并没有多少担心的情绪,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的心态。
“与你无关。”琴酒翻阅着组织的资料,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看你玩的挺开心的。”
“是啊,遇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家伙,”贝尔摩德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还是个Z国人。”
“他好像第一眼就看出我身份不对劲,一直对我相当警觉呢,”贝尔摩德见电话没挂断,就自顾自地说道,如果她在琴酒面前就能看见琴酒顿住的手指,听着贝尔摩德穷极无聊随意找的话题讲述,琴酒默默靠在了沙发上,他这是什么运气啊,刚易容遇见了黑泽银,刚上学碰上了贝尔摩德……未来是不是还要来个FBI、CIA呢?
殊不知一语成谶的琴酒挂断了电话,将已经不那么烫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眸中闪过几分趣味,他突然想去逗逗贝尔摩德怎么办?
身为校医的贝尔摩德应该不会拒绝生病学生的小小请求吧,琴酒嘴角闪过几分恶劣的笑容,好歹给自己找点乐子啊,不然这个学上的就太没意思了不是吗?
在自己公寓浴缸里的贝尔摩德突然后背一凉,感觉被什么人给盯上了,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叹了一口气,她究竟为什么眼瞎的看上这个没情商的男人啊?
纯粹就是在给自己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