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理由是什么,琴酒最终是把药剂给了黑泽银,这也让黑泽银能够活下来,尽管他的体质会比常人更虚弱,但终究是活着不是吗?
看着病房里金发女人温柔地看着那个小鬼,琴酒默不作声地靠在墙上,“你还真舍得啊。”男人穿着白大褂,有些差异地打量着琴酒,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可是没有那个药剂,以你身体的状况,估计只能支撑八九年。”
“二十二三岁就会因为身体里干细胞的自我破坏而死。”男人看着神色风轻云淡的银发男子,“你不会感到不甘心吗?”
“有什么值得不甘心的吗?”琴酒神色淡淡,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
“如果没路呢?”男人被噎了一下,想一下,这家伙似乎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半点留念,毕竟世界给予他的,大都是黑暗压抑痛苦绝望,他之所以还活着,仅仅是因为没人有本事杀了他,是生是死,对他而言意义不大,再加上几分隐匿的莫名的情绪作怪,所以他很干脆地把药剂送给了黑泽银。
“没路又能如何?”琴酒冰冷的嗓音带着少许飘渺不定,“多活几年和少活几年有什么区别吗?”也可能是十几年或者几十年,那不重要。
“我又不喜欢这个世界。”尽管它很漂亮,尽管它充满生机与活力。
“说到死,几年前我就死了。”心如死灰,所有属于正常孩子的天真无邪全部消失在那一天。
“前段时间我也死过。”真的是被那位利用APSL药剂从地狱拉回来的。
琴酒目光看向病房里,单向玻璃可以让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却不能让里面的人看清外面,所以琴酒很清楚地看见了贝尔摩德嘴角那抹浅浅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她在喂奶。
比起他,贝尔摩德多了几分人性的光彩,心狠手辣是在黑暗想活下去必备的特质,只不过琴酒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恻隐之心,贝尔摩德却会,这一点,从她扮成莎朗和黑羽盗一学习易容变声时和藤峰有希子交好就能看出来。
男人脱去白大褂,无可奈何地笑到,“反正你都已经给他了,说再说也都是废话。”
琴酒不置可否,目光似乎汇聚在贝尔摩德身上,又仿佛汇聚在那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孩身上,又好像游离不定,如同幽灵一般隐匿在阴影中。
……
时间线回到现在——
“如果我说我吃醋了呢?”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贝尔摩德已经将只抽了几口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一手按在琴酒的肩膀上,另一手半环着琴酒的脖颈,那声音似乎带着淡淡的委屈。
琴酒指尖触上女人的腰际,并没有回答贝尔摩德的问题,掌下肌肤的触感很好,细腻光洁,没有一点累肉,察觉到琴酒的走神,贝尔摩德直起身子,她的脸上哪有半点委屈的神情,嘴角噙着魅惑的弧度,看着男人探入自己衣服里的手,换了个姿势坐在琴酒腿上,似嗔怒似调侃,“你还真是……无情啊。”
“半斤八两。”琴酒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说他无情,贝尔摩德又差到哪点了。
贝尔摩德唇角勾起,这就是琴酒最吸引她的地方,那种无时无刻的理智和冷静,真的很有挑战性啊,她很好奇那双松绿色的眼眸深处隐藏着的东西呢,被层层迷雾包裹着,隐匿在黑暗的深渊里。
纤纤玉手抬起男人的下巴,温热的唇和冰凉的唇贴合在一起,满是温柔妩媚的水绿色眼眸和冷酷无情的松绿色瞳孔,金发和银发,女人和男人,贝尔摩德和琴酒。
许久之后,贝尔摩德抬起头,然后从琴酒怀里窜出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也从衣物中暴露出来,带着病态的苍白色,贝尔摩德略有失望地看着琴酒的某个位置,没成功诱惑到啊。
琴酒漫不经心地将双臂倚在脑后,对贝尔摩德直白的眼神全然无视,他从来不指望某个女人会知道矜持这个词语,如果哪一天贝尔摩德真的矜持了,他说的是“真的”,不是演戏,他估计会感到毛骨悚然的吧?
“那位很看重玛德拉啊。”贝尔摩德日常调情调够了,才慢悠悠地说起正事,没得到琴酒的回应,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看重能让琴酒这个核心成员来当监护人?“不过,玛德拉是负责什么研究的?”
“APTX系列。”琴酒很爽快地给了答案,反正这些事情贝尔摩德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只不过今天她刚回RB然后就来了琴酒这里,没来得及查而已。
贝尔摩德目光陡然一凌,一股冷冽的杀意瞬间从身上冒出,惹来琴酒疑惑的视线,贝尔摩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敛了那股狠厉的杀意,恢复了平时的从容淡定,“啊,没什么,负责APTX系列啊。”
琴酒可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不过他也清楚贝尔摩德想保守的秘密没人能从她嘴里问出来,干脆也懒得浪费口舌去询问,只是心里默默记住了那股突如其来的杀意。
玛德拉怎么得罪贝尔摩德了?不过,贝尔摩德刚刚说……APTX系列?是……迁怒?
氛围一时间有些沉默,琴酒看了一眼时间,玛德拉该回来了,想法刚出,门口就传来开门声,随着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黑色女孩走了进来,神情冷清,怀里抱着一摞资料,看到客厅里的人,微微一愣。
“你好,玛德拉,我是贝尔摩德。”长相美艳的金发女子笑意盈盈地冲绵矢莉莎打着招呼,眉眼微微上挑,本应该是很赏心悦目的一副佳人图,但绵矢莉莎却只感觉到从尾骨直窜头骨的寒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怎么可能和贝尔摩德这种在谎言和鲜血中绽放的曼珠沙华媲美?
贝尔摩德是美艳的,但她也是危险的;她是魅惑的,同时她也是有毒的;优雅从容,妩媚动人,贝尔摩德没人能模仿,也没人有资格模仿,她是独一无二的。
“Vermouth。”琴酒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贝尔摩德刻意地针对,警告式地叫了一声她的代号,贝尔摩德收回了放在绵矢莉莎身上的视线,她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看见某个碍眼的人,很干脆地起身,虚情假意地和琴酒打了声招呼就自顾自地离开。
琴酒看着贝尔摩德果断离开的身影,眼眸微眯意味不明,“你别去招惹她,你惹不起。”转头对仿佛吓傻了一样的玛德拉随口说了一句,不过他也清楚,绵矢莉莎的个性注定她不会轻易招惹别人,毕竟她有自知之明,组织里她谁都惹不起,更别提组织三大核心成员之一的千面魔女。
核心成员啊,组织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绵矢莉莎不会天真到认为他们是靠颜值到达那个地位的,不过,她面前这位好像也是一位核心成员。
虽然在组织里对他的褒贬不一,而且鄙视不屑占绝大多数,说他靠身体和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榜上了贝尔摩德,说他没实力只能靠黑衣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说他手无缚鸡之力连普通人都打不过,说他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没经过鲜血洗礼的温室里的花朵……诸如此类,但是那群没脑子的家伙也不想一想,能让贝尔摩德另眼相看的人,怎么可能只有颜值,虽然绵矢莉莎也看不出琴酒究竟有什么能力,但是她很聪明的不去得罪人。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组织的那些流言蜚语也是口说无凭的,毕竟琴酒的颜值是真的抗打,皮肤偏白,不过不是那种健康的白皙,而是略显病态的苍白,这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飘渺的虚幻感,手腕很细,看上去可以一手握,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没有任何老茧,也难怪会在组织里传出那种疯言疯语了。
原因无非就是嫉妒琴酒“没本事”只靠一张脸就能身居高位,原先听都没听过的一号人突然变成了组织的核心成员,而且还和那位先生“最宠爱的女人”扯上了关系,看上去还很弱,这种人不被嫉妒才怪吧?
PS 更新完毕,除夕快乐!身体健康!没事别瞎跑,在家待着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