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孙白突然出现在内堂,从院中到内堂虽然只有短短的百余步距离,但颛孙白却在眨眼之间从院中来到了内堂。
内堂之中颛孙白负手昂头,一股难以掩饰的傲气在不经意间流露。
颛孙白问道:“孝,青蚨子,在你手里吗?”
男子抬起头,一头黑发下隐藏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大哥,我颛孙孝知道轻重,不会私藏青蚨子的。”
男子名叫颛孙孝,是族长颛孙家收养的孤儿,因为修为才干初中收到族长颛孙严的赏识而被收做养子。
颛孙白继续昂着头,似乎没有看到身旁说话的义弟。
“孝,你确定这事和你无关?”
颛孙孝突然跪倒在地哭诉道:“大哥,我虽是养子,但颛孙家便是我的家,辱及家门的事弟虽死不敢为,看大哥若不信,便一剑斩了我吧。我生是颛孙人死是颛孙鬼!”
颛孙白不语,昂着头消失在内堂之中。
远处,在颛孙家的一间密室中,几名光着膀子的大汉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
为首的虬髯大汉指挥道:“快!块!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把东西运出去。”
只见不远处一只有一人高的青蚨被数十根铁钉钉在墙上,一动不动。
铁钉上铭刻着玄奥的花纹,看其波动的强度来判断,这数十根铁钉竟全是灵阶下品的灵器!
一名左肩上文着异兽的大汉手里捏着一个瓷瓶说道:
“老大,这是最后一瓶了。”
“好,带上货和家伙,我们撤。”虬髯大汉吩咐道,“所有东西都要烧掉,不要留一点痕迹。”
虬髯大汉将火把抛入事先准备好的油桶,火浪席卷了整间密室,所有的证据都将化作灰烬。
“于颛孙家领地内纵火者,无心者,杖三十;有心者,斩!”冷漠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强悍的灵气席卷而来,原本肆虐的的大火也在瞬间被扑灭。
身着白铠的颛孙白自密室的角落中走出,一头白发无风自动。
“颛孙白!”一名大汉大叫,看了看四周后说道,“黑铁卫不在。”
纹身大汉大笑道:“小子,没有黑铁卫保护,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白脸儿能有什么本事?”
纹身大汉低喝一声,灵阶3级的灵气汇聚于双臂,而后挥舞着等身大的巨锤砸向颛孙白。
纹身大汉虽然嘴上放肆,但一旦打起来却没有丝毫懈怠,一出手便是杀招。
大锤足足有三百斤重,单凭这重量便不是寻常灵阶可以使用的。
颛孙白没有说话,手指微动,眼前的大汉与巨锤便诡异地从中间断裂,两半身子从中间裂开,砸向地面,而后迟到的鲜血才喷涌而出。
只看得见颛孙白微抬右脚,似乎想要前行一步,但当右脚着地之时身影却诡异的出现在十步开外。
“太快了。”
这三个字恐怕是当事人心中唯一的念头,也是最后的念头。
数个头颅飞起,喷出的鲜血飞溅在墙上。
“说。”
颛孙白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地有些瘆人。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落在虬髯大汉的耳中却胜过千军万马的嘶吼。
虬髯大汉颤抖着回答:“我们是南郡的猎户……”
“不对。”
颛孙白平静地声音再度响起,大汉的右臂应声而断,鲜血喷涌。
“啊!”大汉大叫一声捂着断臂,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地抽搐。
“我说!我说!我们以前是城卫部的官兵……啊!”
大汉的左臂也被斩下,失去了双臂的支持大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下一次断的就是你的脑袋。”
颛孙白盯着大汉,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是同情。
虬髯大汉早就知道,颛孙白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之前给他的两次机会根本不是出于同情,而是为了留个活着的口供而已。
虬髯大汉昂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颛孙白,脸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地如同厉鬼一般。
“我是不会说的!”
话音刚落,虬髯大汉的脑袋便突兀地掉下,虬髯向下洒落,鲜血则直喷屋顶,昂着脖子,一动不动地死去。
“颛孙家的人,就算是死也必须昂着头死去。”
冷漠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颛孙白独立在密室之中,在满地的残躯与鲜血中,白发白铠的纯白身影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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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孙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一人高的青蚨被从门中抛出,同时抛出的还有几颗脑袋。
脑袋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后便一动不动了,仔细看后便能认出这正是之前密室中的的几人的脑袋,奇怪的是虬髯大汉的脑袋似乎不在其中。
随后颛孙白身着白铠自门中走出,身后跟着五十余名黑甲卫。
颛孙白略一拱手,说道:“东西在这里,诸位请回吧。”
众人不为所动。
颛孙白明知故问道:“怎么,诸位难道想留下来喝茶吗?”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一名穿着布衣的蒙面人走到颛孙白面前拱手道:
“多谢公子好意,但小民认为既然贼人是颛孙家抓到的,青蚨子也是颛孙家找到的,如此大功一件,我等不敢抢功,自当由颛孙家派人将贼首与青蚨子送到城主大人面前,想必城主大人一定会重重奖赏颛孙家的。”
“城主的算盘打得不错啊。”颛孙白直接点破道:“就算找到了青蚨子,城主也必然要斩杀蚨母。这时候让我们颛孙家的人去找城主,恐怕不是为了奖赏颛孙家,而是为了将颛孙家绑到自己的战车上。颛孙家一到城主必然出手,到时候我们颛孙家又怎能袖手旁观?”
蒙面人不慌不忙继续拱手道:“公子英明,但唇亡则齿寒,青蚨子是在颛孙家找到的,东澜城一破颛孙家必然难逃蚨母的报复,请公子以大局为重。”
“颛孙家自然不会坐视东澜城破,只不过……”
颛孙白挥手虚斩,一道白光在蒙面人的面前划过。
“竟敢蒙着脸来交涉,你们是看不起颛孙家吗?”
蒙面人的蒙面巾应声两短,血迹自脸角留下。
“如此,就多谢公子了。”
蒙面人深鞠一躬,虽然险些丧命,但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惶恐,任由血低落地面。
“你叫什么名字?”颛孙白问道。
“小民邢荣”
“邢荣,现在我请留下来你喝茶,城主那边我会回复的,我的回复便是——”颛孙白正色道,“颛孙家长子颛孙白及黑甲卫53人誓卫东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