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色有些阴沉,似乎要哭了起来一般,轻风也是缓起,这日的午间,小雨流下,稀稀洒洒,似有愁意,是有愁意,
“古丞相,圣上这都是昏睡了三天,国不能一日无君啊!昨日从南方来的折子,说是又洪涝了,古丞相,你说这怎么办啊?”丞相府中,许多文臣都是在这下雨天,冒着阴雨来到这丞相府中,都是有些愁眉苦脸。
“圣上突然昏睡,又没有旨意,你让我怎么办!”古齐坐在庭中正位上,脸色平常,目光望着外面的阴雨天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圣上之前不是说过要把帝位传与霖霞公主的吗?现在这个时候了,我看只有请霖霞公主出面临时处理朝政,也比现在这般模样要好。”又有官员说道,他这话说完,却是引来众官员的目光。
古齐轻看了这位官员,这位官员姓何,是个三品大臣,在管着百官俸禄的户部里任职,平时很少发言,所以今日他说话引来了众位大臣的目光。
“何大人,你可听说过何时有公主临政的?”那位外城衙门的提督黄大人轻语道,话语中甚有轻蔑之意,何大人没有接话,只是把目光看向古齐。
“霖霞公主伤势也是才好,如今才是下了床,怎么可能劳烦让她临政。”又是一个官员说道,看来这个官员消息挺灵通的,因为龙叶儿是昨晚才醒来的,现在还勉强能下床活动下,身体也是在慢慢恢复。
“还是我明日进宫问问叶后吧,现在只能与叶后商量商量。”古齐沉默半响后终于是开口说话了,众位官员闻此也都是点了点头。
这文臣聚会没有武官,那边武官议事也当然没有文臣。
大将军府邸内,今日来的武官的不多,四五人,其中就有楚武,
“大将军,你说圣上这都昏迷了三天,这朝廷政事也是搁了三天,现在西北那些蛮夷正是每年蠢蠢欲动之时,如果让他们知晓了圣上这般,今年这外忧可能就有点棘手了。”楚武身旁一个衣着常服的汉子说道,别看他衣着常服,他可是西北边疆军营里的副将军,是这李恒大将军的门生,姓杨,这次回京也不过数日,正是为了请明圣上对于今年西北边疆上的战事,
“就是大将军啊,这国不能一日无君,这般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吧?”楚武也是接口问道。
“你们问我,我去问谁?该不可能让我去把病床上的圣上拖起来吧!”李恒话语中有些微怒,堂下那四人也是没有说什么,都是知道大将军这几日心情不好。
“要不请让逸天皇子暂时处理朝政?”有人小心的言道。
“这可没有那么简单!”李恒轻言,“不说逸天皇子有没有那能力处理朝政,就是那些文臣也是不愿意逸天皇子来处理朝政,再说那日圣上可是当着百官大臣的面坦露过让霖霞公主接替帝位,而如今却让逸天皇子去临时处理朝政,只怕不妥。”
李恒说完,想到这里似有些恼火,重手拍了椅子扶手一下,其下的众人都是陷入了沉默,唯有听那雨落溅在青石地板上的声。
这雨一直再下,可有些地方却是看不着这雨水,龙都天牢里,天字号牢房里还是关押着两人,一人靠在墙边无言,一人却是在自语般,
“你说这只老鼠是公是母?我猜是公的,天天出来跟我们抢吃的,母的可是没这大的胆子。”那人看着墙边的一只老鼠说道,那老鼠还真是不怕人,就在这牢房里乱窜着,个头都是比外边的老鼠要大一些。
那人来到墙边,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夜梦,摇了摇头,蹲坐下来,查看着夜梦膝盖上的伤势,
“傻子,你这伤都虽然好了,可骨头却是碎了些,以后走路可能有些不便,”那人说道,而后又是自己笑了起来,
“我这药好吧。”那人说完便是看了看没有反映的夜梦,皱了下眉头,那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的脸上却是堆不起多少皱纹。
那人看完夜梦,便是向另一个墙角那只老鼠走去,那老鼠不怕人,见这人行过来也没逃,“吱…”从那人口中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猫儿,过来。”那人说道,然后就是看到那只老鼠竟然跑到了那人的身边,吱吱的叫着,不知道这老鼠在说什么话,那人从怀里拿出点馒头渣子喂着那老鼠,
“吃完了去把那东西拿出来,这都耽误了三天的时间,看来他还真是个傻子,我也要开始工作了。”那人自语,有似在跟那老鼠说话一般,这说来也怪,那老鼠吃完了馒头渣子,便是钻进了墙边那老鼠洞里,不一会儿,竟然拖了一把小匕首出来,那人从老鼠嘴里拿过匕首,轻轻摸了下老鼠的头,那老鼠便是自由活动去了,那人起身又是看了看夜梦,见夜梦还是那般模样,便是来到墙角那尿桶的位置,提开尿桶,那人拔开地上的稻草,然后向上提着什么,突然轻声一响,那人竟然在那里提出了一道门起来,那人不作犹豫,径直跳了下去,随后那门也是被他关上,如果不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尿桶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夜梦把这些都是收入眼底,直到那人跳下那门里,夜梦才是满露惊讶之色,自从那日被押入这天牢后,夜梦就是不说话,他是不想说什么,只是在沉思,思考那日的事情,思考龙叶儿的目的,思考这背后的利益关系,他这三日思考的很多,海棠就是月茸,而她说自己没有与龙叶儿联合起来对付那皇子龙逸天,那证明月茸是受月组织的指使,月瑶的到来也是证明了这事,而后那些黑衣人肯定不是与月瑶她们一伙的,不然当初在客栈里月瑶她们就不会逃了,所以这般苦思冥想,夜梦也是得不到结果,为了那帝王之位?
夜梦摇头,否定了这想法,那日圣上亲口言明有意让龙叶儿继承他的帝位;为了陷害自己?夜梦有些摇头,虽然不知道龙叶儿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但当初龙叶儿接触自己就应该是为了利用自己,让她在朝中有人,如此龙叶儿应该不会陷害自己,而且就算她想陷害,也是拉不上月组织这个隐秘的组织。夜梦思考了许久都是思考不出这前因后果,便是开始苦恼他自己在这朝中的消息网,各个大臣的利害关系他不知道,各个人的性格隐秘他不知道,如此让夜梦很是无奈,既然想不通,夜梦便是不再去想了,装着聋子、哑巴、傻子,仔细听着这天牢中这趣人的自言自语,
夜梦虽然不知道这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人的姓名,但从他自语中知道这人自称神妙儿,好像是个小偷之类的,但至少不是个寻常的小偷,不然也不会关在这天字号牢房里,自从那日这神妙儿给自己膝盖上的伤上了药后,夜梦便是对这人有些好感,虽然他不是有意要骗这神妙儿,但神妙儿那般认为,夜梦也不作解释,任由这神妙儿怎么想,就这样,夜梦无言与他待了三天,而今天见到这神妙儿竟然能与老鼠说话,这让夜梦吃了一惊,而后见神妙儿下了那尿桶那道,夜梦猜想神妙儿应该是在挖隧道,想逃出这天牢,这不由让夜梦对神妙儿多了些猜测,“这神妙儿应该不是一般的人。”
夜梦如此猜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梦百般猜想神妙儿的身份,神偷?能与动物交流的异术人?还是什么?没过多时,尿桶那处地道的门被挪了开,神妙儿偷偷摸摸的伸出个头查看了外边的情况,见还是只有夜梦一个,便是赶紧钻出身来,随后又是小心的整理好那处地道口,把那匕首直接塞进那老鼠洞里才是放心下来。不一会儿,牢役送来了饭菜后便是离开,见牢役离开,神妙儿赶紧向牢门口的饭菜而去,
“傻子,今天你的饭菜也归我了。”神妙儿对夜梦一笑,端起饭菜便想去吃,
“我也饿了。”夜梦这突然的开口,让神妙儿差点被饭菜噎住了,
“你…你…你不是傻子!”神妙儿有些吃惊,但多数是有点担心,因为夜梦今天看到了自己所做所为。
“我又没说我是傻子!”夜梦从神妙儿手中抢过自己的饭菜,便是囫囵吞了起来,像是饿极了一般,也是,这几日的饭菜都是被这神妙儿抢去吃了,夜梦是颗米未进,早就饿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