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每天的天明,太阳公公都是起了个大早,随之一切动物都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树梢上鸟儿在寻找过了冬的肥虫,地上的蚂蚁也成群结队的出洞游玩,一直以万物之王的人类,也是忙着每日的生计。
这是夜梦第一次来天益府,虽然被禁足了,他也早早地起了床,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动静,想来叶雨她们还躲在温暖的被窝里,长长舒展下身体,心情愉悦的夜梦开始下厨房,农家的孩子都会做饭,夜梦也不例外,饭上桌,一院五人开始对饭菜发动攻击,这五人的一天也正式开始了。
“这餐虽美味,却不怎么合口。”一瘦弱的的中年人放下筷子,咂叭咂叭嘴里的滋味不由叹道。
“奴才该死!”中年人背后一个带着木制面具的仆人模样的老者佝偻着身子,判定他是老者是因为他鬓发全白,如雪一般,而佝偻着身子并不是他的求罪,而是他身子原本就是佝偻着,
“你有何罪,只是我的最近品味变了而已。”中年人对这个仆人讲话,话里却全然没有主仆对话该有的语气。
“奴才所做的味道没变,想来也是主人你的口味变了,要不要以后都改改?”这老仆人佝偻的身子微微挺了挺,像是对自己的厨艺十分有信心。
“不用了,这只是暂时地,我想要的那滋味可不会变。”中年人摇了摇头,像是又想起什么,转过头看着身后的老仆人问道:“我那儿子是不是找你办事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主人。”老仆人的身子又变得佝偻起来,眼睛透过木面具上的两个窟窿不知道在看那里。
“我这一双子女真是太娇纵了,你平时多担待些。”
“少爷和小姐都很不错。”似乎是老仆人这话很好,中年人也是淡淡的笑着,笑脸上满是得意与自豪。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经,对于夜梦他们那个临时聚集,勉强可以称之为家的院子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唇枪舌战,这都是小环和夜梦之间的事情,因为除了小环外,其他三人好像都在忙碌什么,在院子里很少见着她们的人影。
“我说夜公子,你整天抱着你那破诗书有用吗?每年的龙都应试通过的才五十人而已,我不相信你有那能耐。”院子里的小环又开始用言语挤兑夜梦,
“女儿家家不在家绣花织布,出来舞刀弄剑这又算什么?小环姑娘?”夜梦右手拿诗书,左手背在背上,完全一副文人雅士、风流骚人。
“夜梦!小心祸从口出!”夜梦听到小环叫自己的名字便自觉起来,因为这天每次小环要动手之前都是直接唤他的名字,夜梦也是摸清了规律。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是不短,三天的时间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亦可以虎落平阳被犬欺,反正三日的时间足够干许多事。
三日后,冬日残留的积雪也被升温的阳光给消融了不少,各处都是湿漉泥泞,这日一辆双马牵动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了一处院落,院落门口探出一个鬼鬼祟祟地青年,见四周没人便悄悄的钻进了马车里,随后一个小丫鬟正大光明的也进入到马车里,车夫驱使着马匹上了天益府中的马道。虽然上了马道,却并未出天益府,而是在天益府无数大街小巷里转悠着,像是初春出来透气的某家大小姐。
“马车又到了府都主马道。”天益府一处小楼的阁楼里,一个人半跪在阴影中说道,说完又消失在了阴影里,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阁楼唯一一处窗户半开着,这让春日里的阳光微微洒落了一些进来,透过光线可以勉强查看楼阁里的陈设,靠窗户旁的一架梳妆台就暗示了这处楼阁是某位姑娘家的闺房。在透入楼阁阳光的尽头,一个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容貌虽算不上美艳,但也青春可人,闭上双眼的脸上稚气未脱。而床边坐着一人,面貌却是隐藏在阴暗之中,一双白皙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床上的女子,那女子不知是睡得太熟还是什么原因,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皙的双手下欺,向女子初显的双峰袭去,床边那人低头贪婪地亲吻着女子的厚唇。这下那人的面容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是一个比较英俊的男子,年龄差不多二十几岁,脸上却显得异常的苍白,这应该是荒淫过度后的表现,舒展开来的眉头间,隐隐透出一丝狂虐气息。
似乎觉得厚实的衣服有些碍事,那男子双手用力一下,女子的上衣便被撕得粉碎,露出女子那动人的****身躯,男子双手又开始轻揉,被肆虐侵犯的女子还是未见醒来,双颊却是泛起潮红,模样像是有些动了情。一番过后,男子似乎有些不满足,双手又是得寸进尺向女子下体移去。
“马车出府城了,中间有处脱离了视线。”又是刚才那声音从阴影中响起,随后又听见一轻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血流慢慢渗出在阳光之下,阴影中那个影子无声的倒在血泊之中。
“烦人的东西!”床边男子的双手已经离开床上女子的身体,他眉头间充斥着杀戮之色,随后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地下血泊中的下属,微风轻拂,男子便消失在了楼阁之中。
几个时辰后,由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引来的衙差发现了楼阁上的尸体,一桩侠士惩杀采花大盗的案件便流传天益府大街小巷里。
“哼!还真是落血这个畜生,也不知道有祸害了哪家的闺女。”在离天益府北上的城门不远处,一辆单骑马车上的帘子放下,狭小的车厢里刚好填满四人,白衣的月爱说完这话脸色带着十分气愤,好像与才出城门那白衣男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小环,悄悄的跟上,看隐瞒过去没有。”叶雨对着马车外化了装的小环说道,不由马车便悄悄地出城跟了上去,远远的坠在几个一同出城的马车后面,一路颠簸行驶了半个时辰,天益府的城墙也远远望去变成了一道土坎,官道上的马车、行人开始向着东方缓缓前行,都是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府落脚,然而却有一辆马车停靠在官道旁。
没过多久,行路人们都用离奇的眼光看着那马车,因为众人发现那马车竟然径直北上,向着那险山峻岭的容关道而去。
宁过独木桥,不走容关道。
这话本就是龙国的民间俗语,主要是说容关道的凶险,虽说容关道有个道字,却不像平常说的道路那样宽敞,不然众人都不会东行经由江州府再北上,而是直取容关道北上龙都,所以容关道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平坦。
北上几里路,马车便是不能再前行了,夜梦众人只有舍了马车开始步行。一看这道路,夜梦完全傻眼了。由腾龙山脉延绵其下的众岭,虽没有山脉脊上山峰的高峻,但却是鬼岭怪石、荆棘满途,一路忐忑不安的爬上半腰才寻到一处小道,众人中只有夜梦狼狈不堪,坐在一处岩石上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的衣服划破了许多口子,还隐隐泛着血迹,而叶雨、小环、月爱三人要好许多,气息微喘,衣衫划破的口子也不是很多,最为轻松的就是月瑶,一路上一直行在众人前面,身体像是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各个岩石、荆棘上飞跃,紫色的衣衫上未染一点尘土。
“真如仙子一般!”夜梦看了一眼月瑶,心底不由赞美,努力控制自己收回目光,望着前方如鸟道般的小道,不由开始叫苦。
山腰的小道,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古人开凿而成,因为凶险,人迹寥寥无几,现如今的道路模样以全无,小道上渗出水流,让道路更加难行,众人弯着身子一步一步稳稳的走着。
东方一处道路上,白衣的落血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那双骑马车行走十分快,在积雪融化的泥泞道路上印下的轱辘印十分浅,不像载有几人的样子。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赶车的马夫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白衣男子,赶紧说出之前雇车人交待的话。
“说,车里人去哪里了?”白衣的落血没有看马夫,目光落在前面拉动车厢的两匹马上,明显在思考原本车厢里的人去哪里了。
“她们并未出城啊。”马夫怯怯的答道,眼睛小心地瞟了落血一眼,心中很是怀疑这白衣男子到底是怎么上的自己的车,马车速度不慢,一般常人是肯定赶上不来的,所以身旁这男子一定不简单。
马夫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身旁这男子的反应,那男子却异常平静,空气中荡起一阵微风,白衣的一角恍然在马夫眼前飘过,当马夫赶紧回神后才发现身旁的落血已然不在。
“这到底是人是鬼!来无影去无踪。”马夫不由嘀咕了一下,心里也是顿然放松。
“她们有几人?”这瞬间响在耳旁的声音,让才放松的马夫全身一颤,半天才是回答上:“五人,两男三女。”
“哼!我还是喜欢说真话的人。”落血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可马夫是已经听不到了,身子一侧,栽下马车躺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