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二章有生有死才是人生
看不破红尘,所以在红尘中颠簸;望不穿生死,所以在生死间辗转。世人都在争取一个圆满的人生,殊不知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所以,季老说,不完满才是人生,有生有死才是人生。
如果你洞悉了人生的真正意义,你会听到季老的低声耳语:“从现在起,我是为你们而活。”
第二章1看透生死的勇气与自在
老年人想到死是非常自然的。关键是:想到以后,自己抱什么态度。惶惶不可终日,甚至饮恨吞声,最要不得。这样必将成陶渊明所说的“促龄具”。最正确的态度是顺其自然,泰然处之。
——季羡林
面对死亡,季老的观点是偶尔想一下可以,不必多想。他也知道畏惧死亡是人之常情。但是他常常这样说:“我们应该有一个正确的生死观,正确的少年和老年观。我觉得,还是中国古代的道家最聪明,他们说,万物方生方死。一下于就把生与死,少年与老年联系在了一起。从生的方面看,人一出生,生下来是生的开始,也是死的开始。”
所以,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好好地过好每一天,淡然地看待死亡,不把死亡当负担,要享受并创造尽可能精彩的生命过程。虽然这很难,但季老一再在文章中强调,“攀登八宝山,是人人必走的道路”,谁都没有赦免权。他还在文章中说:“老年人想到死是非常自然的。关键是:想到以后,自己抱什么态度。惶惶不可终日,甚至饮恨吞声,最要不得。这样必将成陶渊明所说的‘促龄具’。最正确的态度是顺其自然,泰然处之。”
季老对死亡的态度就是正确的“死亡观”:不将死亡放在心上,顺其自然,生命自会消除许多烦恼,收获惬意与淡然。古代圣人庄子对人生的短暂也有着深刻的认识,他说:“人生于天地之间,就像骏马穿过一个狭窄的通道,瞬间就过去了。自然而然地,全都蓬勃而生;自然而然地,全都顺应变化而死。”但是面对终将到来的死亡,庄子并不是陷入悲观绝望,而是达观地看待这一切,他说:“人的死亡,也只是解脱了自然的捆束,毁坏了自然的拘括,纷纷扰扰地,魂魄必将消逝,于是身形也将随之而去,这就是最终归向宗本啊!”既然死亡只是为了回归本源,还有什么好悲哀的呢?庄子的意思是,既然你思考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那就换一种角度去面对吧!
人来到世上是偶然的,走向死亡却是必然的。人生除了生与死能引起几声欢呼、几阵哭泣外,健康活在世上的人很少会想到死亡。因而生活中常可见到一些人,成则轻狂骄妄、得意忘形,败则一蹶不振、沮丧绝望,对得失锱铢必较,对成败患得患失,对诱惑欲壑难填,无论大事小事,整天烦恼、忧愁、痛苦、懊丧,甚至去猜忌、争斗、相互陷害。不识人生之轻重、不辨生命之真谛,真可谓一叶障目,不识泰山!
感慨生命的短暂,不是学曹孟德“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叹息,也不是苏东坡“人生如梦”的无奈,更不是看破红尘的消极颓唐。而是想,人生苦短,生命易逝,今天能健康、自在、安乐地活着,我们就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珍重生命、热爱生活、好好活着,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
科尔和马克一起去医院看病,他们都是鼻子不舒服。在等待化验结果期间,科尔说如果是癌,立即去旅行。马克也如此表示。
结果出来了,科尔得的是鼻癌,马克长的是鼻息肉,科尔留下了一张告别人生的计划表离开了医院,马克却住了下来。科尔的计划是:去一趟埃及和希腊,以金字塔为背影拍一张照片,在希腊参观一下苏格拉底雕像;读完莎士比亚的所有作品……
他在这生命的清单后面这样写道:“我的一生有很多梦想,有的实现了,有的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现。现在上帝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了不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打算用生命的最后几年去实现剩下的愿望。”科尔辞掉了公司的职务,去了埃及和希腊。现在科尔正在实现他出一本书的夙愿。
有一天,马克在报上看到科尔写的一篇有关生命的散文,于是打电话去问科尔的病情。科尔说:“我真的无法想象,要不是这场病,我的生命该是多么的糟糕。是它提醒了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实现自己想去实现的梦想。现在我才体味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生命和人生。你生活得也挺好吧?”
马克没有回答。他早把自己亲口说的去埃及和希腊的事抛动脑后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最后都不可避免地走向生命的尽头,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而走得快的人,看透了生死,反而活出了精彩的人生。而走得慢的人,总是想着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一拖再拖,直到最后仍然没有完成,碌碌无为地度过自己平庸的一生。这不能不说是生命的一种悲哀。
人,倘若能时常想起死亡,想到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而自己能健康地活着,一定会感到生命的可贵和生活的可爱,再难处理的事也会变得轻松,人自然而然就会豁达、超脱起来。人只有面对死亡,想到死亡,才能真正冷静理智、大彻大悟、超越自我。
因此,当你得意或失意的时候,请站在生命的制高点上,叩问生死,思考人生。有了看透生死的勇气,才能顺应自然、重生乐生,选择超越自我的人生观,创造超越自我的人生价值。
不要总把死亡放在心上,像季老等具有大智慧的人一样,在这个问题上轻松一点、自在一点。享受明月清风,坐看水流云动,享受生命的大自在,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