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回到黎公馆天已经黑了,这次进来的很顺利,大门开着,也没人拦。
黎笙开着车看着窗外,路的两旁是高大的不知名的树,路的尽头是一栋栋古典欧式风格的城堡,这是黎笙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七年前刚来到黎家的时候,那时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就去部队了,再来就是七年后被拦在了门外。
不一会来到城堡前,黎笙刚停好车,管家张叔就走了过来,“大小姐,你回来啦,钥匙给我就好了,我把车开到车库去。”
黎笙把钥匙递给张叔,朝他点了点头,就向城堡内走去。
打开门,里面的装饰都变了,就如七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陌生、恐惧、不安的感觉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
黎笙深深地吸了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一步一步的进过玄关,走进大厅。
“哎呦,这是谁啊,七年不见都不认识了,让家里的长辈等了你这么久还以为你又不来了呢!”一个身穿大红色抹胸裙,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手上戒子的中年女人不屑的看着黎笙说。
黎笙看了她一眼,偌大的大厅就她一个人,也没停下脚步就往楼上走。
“干嘛去啊,没听见我说话吗,你这是对长辈该有的礼貌吗?有没有家教啊!”中年女人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黎笙。
“哼,正如您所说,七年都没回家,哪有什么家教可言。”已经踏上楼梯阶的黎笙听到声音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背对着中年女人,讽刺的笑着道。
“伶牙俐齿的死丫头,你给我站住!”中年女人歇斯底里的叫着即将消失在楼梯口的黎笙。
而这时黎川进来了,没有搭理中年女人的意思,松了松领带准备上楼去,中年女人看到黎川进来,“阿川,你回来啦,你看看黎笙,一点礼貌也没有,见到我也不说叫声表姨妈。”
“她不认识你,你这么悠闲的在这儿,里面都忙完了吗!”黎川淡淡的看了中年女人一眼就上楼了。
“我又不会做饭,去了也是帮倒忙啊……”中年女人顿时就没有了嚣张的气焰,说完朝着黎笙的方向瞪了一眼就去了厨房。
“上去吧,行李都放在你房间了,收拾完下来吃饭,今天算是个家宴,亲戚们听说你今天回来都过来了,也有些不怀好意的,就像刚才那个表姨妈,不用理会她们。”黎川走到黎笙面前看着她笑了笑道。
“好,”黎笙深深的看了黎川一眼,停了几秒,又道:“谢谢。”
黎川笑着摸了摸黎笙的头,“谢什么傻丫头,我是你哥哥,亲哥哥。”
顿时黎笙的身体一僵,有点排斥的向后退了一步,紧忙转身继续上楼去,道:“我去收拾东西。”
黎川看着黎笙的慌乱与排斥苦笑着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二楼的书房。
黎笙来到七年前住过的房间,还和七年前一样,绛紫色的主题,欧式风格的卧室将法式宫廷的魅力诠释的淋漓尽致,铁艺水晶吊灯在宽敞的室内显得十分的精致,卧室的顶部还设计了透气的孔洞天窗,将天花板照的更亮。法式宫廷的布局,将绛紫色很好的串联起来,浅紫色流苏试的纱帘配着绛紫色的窗帘、灰紫饰面的抱枕、紫色的床头和垫布,同时搭配上镶扣的床尾凳,显示更加神秘。
黎笙拉开衣橱门,各式各样的衣服整齐的排放着,黎笙走到床前打开行李箱,把衣服都整理好后,瘫坐在地毯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黎笙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黎家这么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时而客套生疏,时而热情亲密,有时候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真诚,但有时候就觉得一切都在敷衍,在躲避。
这七年来每个节日黎家都会打电话或是托人告诉她让她有空回家,但每次黎笙找着各种理由拒绝后,黎家人都会寄来各种东西,有黎妈妈自己织的毛衣围巾,有黎奶奶和黎爷爷晒的花茶,但是当黎笙联系他们的时候,黎公馆的电话不是占线,就是说不认识黎笙是谁。
不认识啊,黎家的佣人都不知道黎笙的存在,难道对黎家人来说黎笙就是他们黎家的污点,让他们黎家人说不出口的那一个吗,那为什么还要来找她,就当她不存在不可以吗?
黎笙有时就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那为什么这场梦一直没有醒来,在这场梦里,她一直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或许什么角色都不是,只是一个过客。
生活就是时间划过的轨道,为了活着,我们在这轨道里挣扎着,直到时间划过你的生命,把你带回你来时的地方。
黎笙疲惫的背靠在床沿闭上了眼睛,困意来袭,不一会儿就枕着胳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