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能夺走我们心的就一定值得我们尊敬。”换言之,要想获得别人的尊敬,首先要做的,便是掳获其心,使其心为我所掌握、为我所用,自然的,对方的一切也就尽在掌控之中了。
如琢如磨,攻心获大成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不止女人的心深不可测,几乎所有人的心都不是那么容易看透的。自古以来,人们都在想尽各种办法,以“窥视”别人内心的真正想法,明白与自己有交集的人心中每一个念头,结果只能窥得冰山一角,无法见其全貌。
但这并不代表,人心真的毫无被感知的可能。虽然有“百人百性”之说,但人与人之间还是存在着许多共通点的,故而,想要征服人心,并非完全无从下手。孙武就对此持乐观态度,他认为人心是可以被攻占的,在这一指导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思想。
孙武认为战争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对方屈服,如果能够不让士兵流血、生灵涂炭,那为什么还要打仗呢?战争是最直接的解决方式,但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智谋是用来寻求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智谋所针对的对象就是人心,只要攻占了人心,如火如荼的战争就像被“釜底抽薪”一般,自然就失去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他的这一理论与后来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作战思想是一脉相承的。
成都武侯祠有副对联,上联是: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下联是:不审时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横批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副对联充分说明了心理因素对事业成败的重要作用,洞察别人内心的想法,抓住他人的弱点,这就是你的优势。
唐玄宗靠政变上台,他先后诛灭韦党和太平公主,所以当上皇帝后也很不安心。
宰相姚崇一日和玄宗闲谈,说起内患之事,姚崇叹息说:“我朝屡有内部变乱,实由人心散乱、不惧皇威所致。陛下若不整治人心,使人不敢心起妄念,朝廷就难保久安啊。”
玄宗颔首说:“内乱重生,致使大唐危机重重,朕定要设法根绝。依你之见,朕该有何动作?”
姚崇进言说:“防患于未然,必早作预见,惩人于未动之时。即使小题大做,也要造成震慑他人的效果,促人不起异念,自敛谨慎。这就需要陛下割舍情感,痛下重手了。”玄宗示意已知,微微一笑。
不久,玄宗在骊山阅兵式上,以军容不整为由,判功臣兵部尚书郭元振死罪。大臣纷纷进谏说:“郭元振乃当世名将,更在诛灭太平公主过程中功不可没。如此功臣今犯小过,陛下不念旧情就治他死罪,有损陛下贤德之名。”
玄宗厉声痛斥进谏之人说:“有功必赏,有罪必惩,此乃治国之道,尔等竟替罪臣求情责朕,莫非尔等要造反不成?”玄宗这般严责,吓得群臣再不敢说话。最后,玄宗虽免郭元振一死,还是把他流放新州。
宰相刘幽求也是大功臣,他和武党抗争,除灭韦党和太平公主,他也参与谋划,其功非小。玄宗因为一件小事就将他罢相,还告之说:“百官之首当为百官作则,故朕对你要求甚严,也是正常之举。”
刘幽求十分不满,背后常发牢骚说:“皇上现在不念恩义,判若两人,他不该如此待我啊。我为他出生入死,谁知却落得个这样下场!”
玄宗闻知马上又下旨把他贬为睦州刺史,他还对群臣激愤地说:“天下多乱,朕当严治臣子,此朕之职也。刘幽求以功和朕对抗,口出不逊,这便是大罪。朕若徇私枉法,反让人有了造反的口实,朕怎会做此蠢事呢?”
一次,同为朝廷功臣的钟绍京在面见玄宗时,被玄宗训斥:“你身为朝廷户部尚书,议事之时却不发一言,可是失职?难道你不顾朝廷安危,要明哲保身吗?”钟绍京脸色惨变,直呼有罪。
事后,姚崇有些不忍,他对玄宗说:“陛下的目的已然达到。钟绍京无端被责,臣以为过于唐突,似可不必。”玄宗说:“朕依你之法,方有此举,你不该出言反对吧?”
姚崇又欲启齿,玄宗却摆手阻止了他:“不过朕也想过,这些功臣都几经政变,实为政变的行家里手,如不把他们慑服,谁保他们日后不变心呢?朕折辱他们,也是让群臣心悸,只思自保。”玄宗把钟绍京降为太子詹事,后贬为绵州刺史。后来,功臣王琚、魏知古、崔日用一一被贬,朝中再无人敢以功臣自居。群臣整日战战兢兢,玄宗这才罢手。
玄宗用震慑之法,攻占了群臣之心,保证了江山的稳定,这便是攻心的力量。
攻心的技巧,有些在于以情动之,有些在于以理明之,而还有一些则在于以威慑之。将帅视卒如子即为以情动之,服从命令为士兵的天职即为以威慑之。同样,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攻心并非只是一法,仔细探究对方的弱点与需求,以不同的举措从心理上进行突破,成功的几率自然就能大很多,也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