郈澈灵站起身来,“来人,月大小姐想去柴房住几天,把她给我拽进去。”话音刚落,从门口立刻窜入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毫不怜香惜玉地提起郈璞月,把她拖入柴房。
一路上,不少人围观,可就没一个人制止,都等着看好戏。
到柴房门口时,郈璞月终于忍不住膝盖在地上摩擦而产生的疼痛,滚滚热泪夺眶而出,那时的她果真还是太弱了,想要大喊救命,可每当话提到嗓子眼时,就因害怕咽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
柴房内只有堆积的干草,满地的蟑螂,老鼠的“吱吱”声,郈璞月看着这凌乱的场面,哭得更厉害了,对两个家丁哀求。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从小最怕黑了,只要我有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不要进去。”郈璞月哭得梨花带雨,但两个家丁却一点都不动容。
“月小姐,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灵大小姐的命令,当初,如果不是灵大小姐在街头收留了快要饿死的我们,我们就再也不能见到今日的太阳了,我们的命是灵大小姐给的,她叫我们现在去死,我们也绝不犹豫,更何况这样的一件小事,我们更要做好,她的命令,我俩绝不违背!”
一股大力从背上传来,下一刻,被扔入柴房的郈璞月蜷缩在墙角。但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而是呆滞,沉思。家丁的一席话,让郈璞月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无限的哀伤。
郈璞月心中狂吼到:为什么,为什么!郈澈灵那样的人都有如此忠心的人在身边。而自己呢!这么努力,这么努力地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就只是希望别人不要再讨厌自己,不要再骂自己,不要再说我坏话,真心地听我倾诉,成为好朋友,这样的人,哪怕一个也好,可为什么,为什么除了父亲,其他人都仇视我,我不明白!
“吱吱吱,吱吱吱”老鼠的声音把郈璞月从悲痛中拉回来。
“啊——”郈璞月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全身都在颤抖着,原本干涸的泪水再次涌出。
周围好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就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郈璞月就这样无助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阳光从那似牢房的窗户中射入,懒洋洋地照在了郈璞月的身上,将郈璞月从沉睡中唤醒,睁开双眼,长而卷的睫毛上粘着泪水,惨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抬起头,望着窗外的鸟儿“什么时候,我才能想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呢!来世,我宁愿做一只无忧鸟。”她呢喃着,泪水再次沾湿了衣襟。
“咔吱!”门被打开了,走入了一位样貌极佳的女子,在加上摄人魂魄的身段和身后的权势,南菱国也有不少男人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此时,她脸上露出的只有阴冷的笑容,手上端着一碗发霉的白饭,从她的脸上,看到的只有狰狞,一股肃杀之气在郈澈灵身上弥漫着。
“这本是打算倒掉的,但又觉得有点浪费,给狗吃吧!又怕吃坏了狗,姐姐说过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不,想到了亲爱的妹妹你还没吃,便给你端来了,快吃吧,别饿着了!”郈澈灵把手上的食物递到郈璞月面前,扬长而去。
看着眼前这碗发霉的白饭,郈璞月并不想动它,但自己的肚子在不停地“咕咕”叫,感觉再不吃,就要被饿死了,伸出手去端,却又立刻缩回来,犹豫不决了许久。
一只老鼠察觉到有食物,它似乎完全不惧怕郈璞月,直接奔向那碗白饭。
郈璞月见了,眼中满是愤怒,惊恐,彷徨,抓起一旁的木棍就往老鼠身上敲去,驱走老鼠后,郈璞月变得饥不择食,端起那碗饭疯狂地吃起来,吃得一点都不剩。
而后,她又哭了。
下一刻,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世界了,她只感觉昏昏沉沉的,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