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氏是亥时才回到家,浑身湿答答不说,头发也是散乱的,衣服也沾满了淤泥,一回来精神头就不对劲,连解释一下都没有,就一头跑到静房清洗起来。
“老大,你看看你媳妇,她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对我的吗?我可是她婆母,她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要造反啊?”白钱氏不满的说道,本来白王氏这么晚没回来她很是担心,可是这一见面,白王氏一句话不说就往静房而去,她就更不爽了,想到村里的妇人都在下午就回来了,这白王氏到半夜才回来,莫不是去城里找了相好了?
越想白钱氏就越觉得是这样,不然如何解释白王氏这反常的举动?
“娘,她浑身湿淋淋的,不早点换了干净的衣服怕是会生病,到时候又要花银子买药。”白传福冷淡的说道,他倒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今天白王氏可是去城里赎回那些工具的,这么晚才回来,她手里也没有提东西,怕是事情办的不顺利吧。
白钱氏冷哼一声,不说话了,把锅里的馒头拿了五个装起来,再把酸菜什么的也都打包了一些,自顾自的转身往白传德住的房子走去。
白传福张口想说什么,可是想到还没到手的五十两银子,又把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只要那五十两银子不落到白传德手里,白钱氏要拿馒头养着他就养着吧!
白云月和白云骁倒是早早吃完饭回到各自的屋里,白云月躺在床上,心里有些慌乱,她的好朋友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自然知道自己可能是怀孕了,可却又不确定,所以才早早的躲回房间。
半夜里,不知为何,白王氏和白传福头一次吵了一架,连左邻右舍都被他们的吵闹声吵得睡不着,不过这些都不关染染的事情,她现在正忙着建房子的事情。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很快王狗子就带着他的施工队来了,白张氏作为妇道人家自然是无法和王狗子接触,好在还有白大壮在。
白大壮跟着里正学习,很快就掌握了交际的技能,更是明白这房子要如何建造,原本家里没有什么银钱,打算做个木头房子就够了,不过前两天染染带回了三十两银子,白张氏决定还是盖砖房好。
所以商量好了以后,就开始打地基和采买砖头,这些事情都不用染染操心,有白大壮跟着出不了差错,染染和白张氏只要准备好给工人们的茶水就好了。
夏天天气烦闷,染染特意花了十文钱去村里买了不少的鱼腥草回来,以前染染在山区给那些老人家看病的时候,他们总是很热情的给她倒一碗鱼腥草熬的凉茶。
鱼腥草味辛,性寒凉,归肺经。具有清热解毒、消肿疗疮、利尿除湿、健胃消食的功效,染染把它拿来熬凉茶第一是成本不高,第二就是药用价值高,而且还怕他们觉得这鱼腥草的腥味太浓厚,染染特意买了不少的糖块放在水壶旁边。
和王狗子说好了不包三餐,但是会多给工钱,王狗子表示可以,大家出门干活就是为了赚钱,吃的他们倒是不在意,所以能多赚点自然是乐意的。
染染家要盖房子了,村里人议论纷纷,特别是听说要盖砖房,更是惊呆了,村里可就只有里正家里是砖房啊,别人家不是土呸房就是木头房子,住砖房可是大家的梦想,现在听说染染家要盖砖房自然是惊奇的。
大家纷纷都来试探白张氏,明里暗里的问她哪里来的钱。
白张氏现在手头除了买砖头的钱可还有二十两的银子,有钱在手,心情自然轻快不少,二十两银子只要他们省着点足够花费一年的。
“里正借了我们不少的银子,加上最近大丫和二丫去小溪里捡了不少的石螺拿去卖,赚了不少的银子。”染染跟白张氏商量过,如果有人问起就这么回答,钱的来路肯定要交代清楚,不然她那偏心奶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石螺有人要啊?咱们这河里可不是多着呢,大丫娘,你那石螺卖了多少钱?”问话的是村里的杨王氏,她家里很不好过,丈夫酗酒,儿子好赌,三个女儿两个女儿都被丈夫拿去卖了抵债,唯一剩下的小女儿,也是病病歪歪的。
“一斤十文钱,大丫和二丫现在都还在小溪里捡呢,小花娘,你要不叫你家小花一起去捡?等到大丫去城里卖的时候,再叫你一起去?”白张氏说道,杨王氏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只是以前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加上白钱氏管她管的厉害,跟村里的妇人们都没多少往来,所以也不好帮一把。
现在不一样了,家里的房子修起来了,手头有了银子,所以能拉杨王氏一把是一把。
“那感情好啊!大丫娘,谢谢你,我这就叫小花来。”杨王氏急急忙忙就赶回家去,她也跟着一起去捡,两个人,一天捡个十斤就一百文钱了,想着杨王氏跑的更快了。
周围的妇人一听一斤石螺十文钱也都赶紧回家拿桶往河边走去,白张氏能够靠女儿捡石螺盖砖房,她们要求不高,能够多赚点钱补贴家用就好了。
等染染从小溪里回来,白张氏把这件事跟她一说,染染觉得白张氏如此行事确实很好,这样村里人也就记着她家的好,以后白家那一大家子出了什么幺蛾子也有人会看在受惠的份上替她们说几句。
因为村里很多人都去河里捡石螺的原因,所以染染倒是决定不去河里了,她想着好久都没去山里转转了,打算明天一大早去山里。
天刚露出一抹光亮的时候,染染就起床蒸馒头、熬粥,顺便把昨天在河边摘的苦菜洗干净了凉拌。
等吃过饭,染染带了两个馒头独自去了山里。
山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按照先前的记忆,染染往陷阱的地方走去。她真的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了,路都找不着,不过凭借着她丰富的上山经验,在走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第一次陷阱,只可惜,树藤孤零零的挂在那里,没有猎物经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