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把成叔刚刚去看过客院男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玉辰生,玉辰生眉头微蹙,还没等染染问他什么,玉辰生就毫不犹豫的往客院走去了。
里面的男人从被墨阳救了之后就一直都昏睡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染染只能让若梅每日里熬煮些米汤,用芦苇的杆子把米汤灌进去,但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眼前的男人醒过来,否则他这么沉睡下去对身体很不好。
玉辰生让染染把老猎户扶起来之后,立刻就把内力集中在手掌心,随后一点一滴的渗透到老猎户的身体里,内力在老猎户的身体里游走,很快就找到了被封印住的地方,他用内力一点一滴的把那封印住的地方给解封。
等待的时间是很漫长的,染染见玉辰生的额头已经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后,想要拿帕子给他擦了擦,但玉辰生拒绝了,她看着玉辰生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里很是着急,可惜她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实在是想帮也帮不上忙,最后只能让若梅帮着熬一些参汤片来。
不知不觉中时间慢慢过去,就在染染耐心都要被消磨尽了的时候,玉辰生终于松开手了,他把老猎人扶着躺下之后,这才喘着粗气道:“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小丫头,明日咱们请成叔过来一趟,查看他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
染染嘟嘴,有些不满的嘀咕道:“这些事情我也可以做啊,何必劳烦师傅他老人家呢!”
“我不许,小丫头,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靠的太近,我可是会吃醋的,你除了我之外,不许和别的男人靠的太近。”玉辰生霸道的宣誓,眼睛眯了眯,他就是小心眼,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小丫头和别的男人走太近。
对于玉辰生这样草木皆兵的表现,染染很是无语:“玉大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在医者眼中,所有的病患都是一样的,没有男女之分。”
她只管治病救人,至于别人会不会想歪,她就没有办法干预了。
“那以后你就不许出门给人看病,在家里数银子就好了。”玉辰生盖棺定论。
“玉大叔,你很奇怪啊!怎么好好的,突然间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还讲不讲道理了?”染染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不明白以前对她的工作还算是很支持的玉大叔,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小丫头,你太惹眼了,我怕到最后你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会弃我离开。”玉辰生不是没有信心的人,当年在杨河村的时候,他都有耐心等着染染长大,哪怕到了现在,他听说女子太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玉辰生就自己喝药避孕。
他一心为染染打算,从中也可以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染染,才会这么委曲求全,他一直也认为这世上除了他不会再有人对小丫头这么好了,在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宠爱中,染染肯定也不会被别人吸引走。
可是他一贯的自信,在见到那个人之后,就有些动摇了起来,倒不是那个人比他优秀还是怎么的,而是那个人比他年轻,玉辰生也不得不承认,小丫头还在花一样的年龄,而他已经要步入老黄瓜的行列了。
“瞎说什么呢?除了你,还会有谁能够入我的眼?玉大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被外面的那些野花野草给吸引的,安啦!你累了一天,现在又消耗了不少内力,赶紧回去泡个澡,喝点药,再好好的休息一晚,保管你明天早上精神抖擞。”
一边说着话,染染一边拉着玉辰生的手往外走去。
染染原以为刚刚玉辰生是突然间发疯了,所以才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等到第二天韩筠姬带着一串溜的礼物来拜访的时候,染染这才惊觉,原来空穴并不来风,感情是玉辰生听到了外面的风声之后,这才在她面前趁着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装可怜。
“小染,这些都是梅亦让我送过来给你的,你给姐姐说说,你到底把梅亦怎么着了?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送这么多的东西给你?”韩筠姬双眼放光的看着染染,一脸期待。
韩筠姬从小可以说是在京城里横着走的,不管是上房揭瓦还是下河摸鱼,甚至是打群架那都有她参与的身影,连着到现在,那些和韩筠姬一起长大的公子们都已经成为各个领域的佼佼者之后,再见到韩筠姬的时候都忍不住绕道走。
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韩筠姬年少时有多令人头疼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人都躲闪不及的魔女,居然被梅亦这个翩翩公子给收拾了一顿,韩筠姬一开始也以为那不过是意外罢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后来她屡屡争对梅亦和南疆王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把自己给套进去,韩筠姬这才回味过来,不对劲。
原以为梅亦是个软萌的小鲜肉,没想到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韩筠姬内心里的好胜分子也被激发了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进行了好几次明里暗里的较劲,可惜,最后还是韩筠姬一败涂地。
韩筠姬是失败了不假,但是梅亦也不是毫发无损,这不,前几天韩筠姬居然做出了辣椒炸弹,直接丢到了南疆王他们居住的驿馆,把那群人直接辣的眼泪鼻涕一起下不说,还有几位差点都被辣椒搞的失明了,正巧染染陪着杜苗苗和李挽君逛街,看到了之后,就上去帮忙了。
没想到随手结了一个善缘,今日人家就托着韩筠姬带来了这么多的谢礼。
“没什么,就是随手帮了他们一个忙罢了。”染染不欲多说,韩筠姬也没有追着问,她小心翼翼的从那一大堆的礼物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神秘兮兮的对染染说道:“你要的洛仙萝花我给你弄来了。”
染染眼睛一亮,立刻就接过了韩筠姬手上的盒子,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盒子里面淡淡的竹子香气就溢出来了,把盒子完全打开后,染染看着眼前传说中的洛仙萝花,两眼都是惊叹。
她一直都以为洛仙萝花应该和冰凌仙花、紫萝仙香一样都是长在枝头,迎春风绽放的花朵,却没有想到洛仙萝花居然是玉花的形态,那花瓣很有层次感,层层叠叠的把花蕊包裹在中间,洛仙萝花的颜色是淡青色,花蕊是深绿色,很漂亮,就是不认识此花的人也能够看出这花的贵重性。
“南疆王说这花二十年一开,这是二十年前采下来的,这花只要不碰水,没有人用手触摸到的话,就能够永远这么保存下来,不过我也发现了,这花想要保存下来,还是因为这盒子的缘故,小染,你摸摸这盒子的背部,是不是凉飕飕的?梅亦说那是这后面放有一些让盒子温度下降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韩筠姬就不知道了。
染染感激的对韩筠姬说道:“筠姬,谢谢你了,有了这朵花,我就能够开始给九陌解毒了。”
“小染,你就是太客气了,我跟你谁跟谁啊!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去南疆的话,一定要记得来找我玩,我可还等着你呢!”韩筠姬笑道,一副这种事小意思的表现。
闻言,染染一愣,脱口而出道:“筠姬,你要去南疆了?南疆王搞定你娘亲了?”
“嗯,他们把事情说开了,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啊!本来我那次回去是想要给他们之间增加一些阻碍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把我娘给赔进去了。”韩筠姬很是无奈,回想起前几日自己做的蠢事,还有长平公主的说教,韩筠姬脸上的欢喜之色也收敛了几分:“我倒是里外不是人了,南疆王和我娘说好了,等舅舅的寿辰过去之后,他们就一起去南疆,我也得跟着去。”
到现在为止,韩筠姬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南疆王居然是她父亲的事情,想起她娘跟她说的那些话,韩筠姬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娘为了让她不要找南疆王的麻烦才故意这么说的?可是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韩筠姬现在都没有反对的权利。
从小就看着自家娘闷闷不乐、满腹心事,现在南疆王一来,她娘除了一开始时的阴晴不定之外,这几天可以说是像回归到了少女时代一样,整日里都洋溢着刺她眼的幸福笑容。
既然她娘心情舒畅,韩筠姬也就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到时候我给你多备一些药丸和毒粉,我听说南疆人善用蛊虫,到时候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们,你就把毒粉拿出来招待他们,不用节省,要是用没了,我就托人给你送过去。”染染很是大方的应承道,这也是因为对方是韩筠姬的原因,韩筠姬是她在京城里第一个好友,关系自然不一样。
“还是小染心疼我,放心吧,我的武功也不是摆设,而且我看的出来,南疆王对我娘还算是有几分的真心,若是我们在南疆被人欺负了,大不了我带着我娘跑回来就是了。”韩筠姬摆摆手,一点儿都不担忧。
染染浅笑,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后,韩筠姬这才带着染染给她和长平公主准备的糕点大摇大摆的离开丞相府。
接下来的日子染染一边照顾那位还没有醒过来的老猎户,一边则是和成叔研究给秦九陌解毒的药方,因为这种毒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解,自然是要做到百分之百的把握后,才敢把解药给秦九陌。
两人也因为解毒这件事,时常一言不合就开吵,每次这样的时候,染染就会在吵不过成叔的时候,直接去找女皇给她撑腰做主,还别说女皇很是喜欢染染,对于染染的请求,那是不管什么都应了下来,成叔想要辩解都不行。
用女皇的话来说,身为男子的成叔,就应该要有绅士风度,不能和女子斤斤计较,更要爱护晚辈。
成叔被女皇这些道理给弄的头大不已,什么爱护晚辈?要是晚辈不孝顺的话,他们做长辈的还能怎么爱护?可一对上女皇那威严的眼神,成叔直接就怂了,只能背地里找玉辰生哭诉,想要让玉辰生给他做主、撑腰。
可惜玉辰生是个妻控,面对成叔的控诉,玉辰生压根不理会,还会时不时就给成叔挖坑,气的成叔恨不得立刻就下黑手给他们下毒,可惜这也只能想想,一对上女皇那双杀气十足的眼眸时,成叔直接就萎了。
对于女皇来说,她这一生没有一个孩子,现在虽然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但是两人的年龄也那么大了,要孩子也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她直接就有种想要把染染培养成她接班人的念头。
染染是成叔的徒弟,也算是半个女儿了,所以在闲暇时间的时候,女皇就一个劲儿的给染染说起他们云金国的种种好处,当然,最主要还是说云金国女子地位多么的高,而男子则是要在家里相妻教子。
染染是第一次听说女人为尊的种种事情,所以也觉得颇有趣味,在这时不时的交谈中,成叔和女皇就直接从驿馆里搬来了丞相府长居了,比起驿馆那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地方,自然是丞相府更加的吸引他们,不仅有染染这个优秀的陪聊,还有各种美食可是品尝。
小日子好的令人羡慕。
在这样的氛围中,日子慢慢过去,经过染染和成叔几次的尝试之后,终于把解药给制作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了五颗的药丸,秦九陌每五天吃一粒,等到药丸吃完了,那些毒也就全解了。
染染直接让千机阁的人把解药送去了边关,那悬了多年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成叔也和染染一样,觉得自己的使命终于完成了,也有了闲情逸致陪着女皇京城内外闲逛。
在这样悠闲的时光中,那位老猎户也清醒过来了,此时离圣上的寿辰不过还有五天时间。
老猎户醒来的时候,染染正在药房里面整理药材,在若雨过来回报之后,染染这才急匆匆的赶过去看望,刚进门就看到老猎户满脸沧桑的神情靠在枕头上,眼底深处还跳跃着沉痛和恨意,只是在听到声响之后,老猎户一下子就收敛起了眼底的情绪。
他态度转变的很快,但是染染也不是傻子,自然看的真切。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言说的过往,就说染染自己,她也有不能对旁人说的心事,所以她也不会多问,只当作是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沉痛和恨意,转而轻柔的问道:“大叔,您觉得可还有什么地方难受的?我给您瞧瞧?”
“小姑娘,多谢你了,是你救我出来的?”老猎户眼神很多hi温和,声音也很是好听。
染染摇摇头:“不是,是我家那口子救了你,你抬一下胳膊,看看有没有比以前更好了一些?”这些日子除了给他续命之外,染染和成叔也给他试着解毒,虽然因为他沉睡不醒,效果看不出来,但是从他的脉搏处倒是能够知道,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
不过最终还是要看结果,所以染染才这么跟他说。
老猎户很是听话的抬了抬手,很是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胳膊比以往有力多了,他脸上带着一丝喜悦,只要身体好好的,那他就还有时间来谋划其余的事情。
被人陷害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为自己报仇了。
“小姑娘,现在是哪一年?当今圣上的年号是什么?皇后娘娘可是云家的嫡女?”老猎户按耐下心里的激动,慌不迭时的问道,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外面所发生了的一切。
“现在是顺武帝三十一年,当今皇后娘娘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她姓成,那位云皇后在二十九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虽然那位前皇后并没有去世,但是在大家的眼中,她已经死了,染染也敢肯定,宫里的那个疯女人就是前皇后。
若不是她传递出来了这么多的消息,染染相信,玉大叔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那么多的证据。
虽然大部分的证据都已经被圣上给毁灭了,但是总有一些人私底下会留下一些信件,这件事现在位子上的圣上筹谋了十来年,这漫长的时间里,他总是有疏漏的时候。
而她和疯女人合作了这么久之后,也总算明白了她的用意,和玉大叔一样,她也希望能够披露圣上的那层面皮,只是这件事要实行起来很有难度,而今年,他大肆举办的生辰宴会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届时,大秦周边国家的有权有势之人都会到来,还有各处的藩王,而圣上也没有准备,到时候一个定能出其不意,一举把他的假面扯下来。
“她已经不在了么?”老猎户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了,精神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垂着头,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哪怕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大声的哭泣,但是足够让染染感受到他的绝望和难过。
难不成他和前皇后很熟悉么?
染染不确定的想着,染染最看不的人难过了,特别是一个大男人,这么无声的流泪着,更是让染染心里堵得慌,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递给老猎人:“您看看,这人的字迹你可熟悉?”
闻言,老猎人一怔,愣愣的接过了染染手上的字条,这上面写着的不过是疯女人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比如皇后娘娘因为圣上过于宠爱成芸竹而生气,而成芸竹也算是很识时务,在明白自己和玉辰生已经没有了希望之后,就开始争宠了。
成芸竹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又年轻,自然是很合圣上的胃口,所以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梅贵人变成了梅妃。
成芸竹这么给力,另外一位慧妃娘娘则备受冷落了,不过慧妃倒是也没有不懂事的瞎折腾,而是关起门来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原本皇后因为成芸竹得宠还算是有些欢喜,毕竟比起圣上宠爱别的女人,自然是宠爱成家的女人最好了,这样一来,她的位子也能更加巩固。
只是成芸竹上升的过快,这让皇后娘娘有了危机感,她生怕自己坐了二十几年的后位就不知不觉中成了侄女的囊中之物,所谓一个人脑子发热之后,尽出昏招,皇后更是把自己这些年来在圣上面前刷出来的好感度一点一点的给磨灭了。
原来对皇后娘娘很是恭谨的成芸竹,在当了几个月的宠妃之后,性子就变得大不如前了,不仅没有以前的善解人意,甚至对于皇后的故意刁难,也知道搬出圣上这面大旗,甚至有时候是自己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一通,占尽了便宜之后,转过头来,又是娇滴滴的跟圣上哭诉。
也因为成芸竹时不时给皇后穿小鞋,导致了这姑侄两个之间的沟壑是越来越大,误会是越来越深。
染染相信,这其中肯定有疯女人的手笔,若不是有她的添油加醋,想来这对以前亲如母女的两人不会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这样。
老猎户看着这纸条,双手颤抖,哽咽的喃喃道:“这是兰清的笔迹,虽然她有刻意的隐瞒自己的字迹,但是只要熟悉她的人都能够认得出来,小姑娘你怎么会有这张字条的?”
“哦,这是宫里的一位闲杂人给我的,她对外说她疯了,圣上不放心,让我入宫帮忙看,我看出了她是故意装疯,为了不让圣上识破她的身份,我就与她合作了,让她收集宫里的消息给我,而我则是提供一些药材给她。”染染三言两语就把她们之间的事情说了说。
她就算是再迟钝,现在也看出来了,眼前的大叔,和宫里的那位有关系。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老猎人欣喜的说着话,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纸条,动作温柔极了。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玉王氏的声音:“小染是不是在里面?”
若梅答道:“回老夫人,夫人在里面,奴婢给您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这就出来了,娘,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染染说着就往外走,不经意间转过头就看到老猎人也往门口看去,在染染出去的瞬间,好像看到了老猎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激动。
染染不知道他激动什么,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反而是慢吞吞的走到了玉王氏的面前:“娘,您有什么事可以让人来喊我过去找您,您没必要这么大老远的走过来,天气这么热,要是把您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知道你孝顺,我这不也是闲来无事,来这里就当作是散步就好了,你们年轻人整日里都有自己该忙活的事情,我一个老婆子走这么两步路也不会累着,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在杨河村的时候,那村里的老妇女们,六七十岁了不也还要下田干活吗?哪有这么娇贵。”玉王氏笑呵呵的说道。
“娘,您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那不是没有条件么?现在咱们家的条件好了,自然就不能让您受累,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咱们家里面也弄个软轿来,到时候让您要去哪里都让人抬着走,这样就不会累着您了。”染染道。
“小染,你这说说就好了,可不能实行啊!我这老胳膊老腿了,就是要多走走,这样对身体才好。”玉王氏笑着说道,两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离开了客院。
玉王氏这次来找染染就是给染染送了一个生子秘方,在她旁敲侧击的问了玉辰生,而玉辰生给的回答也是模凌两可,这更加让玉王氏觉得肯定是因为玉辰生身体出现了问题的缘故,而他又死要面子的不肯说出来。
这张方子可是玉王氏花费了大力气,这才从外面得来的,按照玉王氏的说法,只要使用了这上面的法子,肯定会很快就有孩子。
对于玉王氏的好意,染染自然是不能辜负,更是亲自动手给玉辰生熬了一碗汤药,等到玉辰生晚上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除了那个笑吟吟的小丫头之外,就是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对上玉辰生那好奇的眼神时,染染还很好心的解释道:“这一碗汤药可是娘亲自寻找来的生子汤,我亲自给你熬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面对染染的调侃,玉辰生显得很是轻松:“这是娘的心意,我一个人喝也不好,不如劳烦夫人与我一同享用?”
“不用,你自己慢慢喝就是了。”染染咬牙。
“吃独食可不好,咱们是一家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生不出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要治疗咱们两个人一起。”玉辰生很不要脸的说道。
面对这样的玉辰生,染染显然是没有办法,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可不会知道她这一眼没有气势不说,眼里还含着水光,更是让玉辰生情动不已,要不是现在不是好时机,他还真的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小丫头。
染染没有再纠结于这碗汤药的事情,而是和玉辰生说起了宫中疯女人和老猎人的事情,最后她还加上了一句:“玉大叔,我总觉得这个老猎人他很不一般,而且他能够一眼就看出了写那张字条的人是谁,就更加的令人好奇了。”
她都还是经过了多方面的试探之后,这才下了定论,而老猎人却是一眼就看破了玄机。
“按照你的说法,他应该和那位很是熟悉,就像咱们一样,只要你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有些时候,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言语了,但是我们却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玉辰生说到这里之后,顿了顿:“按照你的说法,那这位的身份还真是令人好奇,今晚你早点休息,我去会会他。”
染染点点头,男人之间有自己的沟通方式,她自然不会凑上去,晚饭过后,染染去小书房里看书,玉辰生则是带着墨云去了客院。
客院里面发生了什么染染不知道,等到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里面的那位居然就是顺武帝,按照他的说法,现在的圣上是假冒的,而究竟是如何假冒的,染染没有听玉辰生说起。
染染去客院的时候,韩叶涛对她的态度就热络了很多,就像是一个长辈看待晚辈一样,染染也已经知道眼前的老猎人就是玉大叔的亲爹,染染好奇的打量了他半晌后,这才不解的问道:“您是玉大叔的亲爹,可是您和他并没有半点想象的地方啊!”
从五官开始就没有相似之处,真的不敢让人相信这样的两个人是居然是父子。
韩叶涛笑了笑,很是羞愧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书信:“我知道你能够和兰清联系,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她,这些年来,苦了她了。”
他知道兰清为什么要装疯,当年他和兰清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的时候开始,他们天天都在一起玩耍,若是有谁能够第一个发现他被人给假冒了,肯定是朝夕跟他相处的兰清。
想到兰清和云家,韩叶涛的心情就很沉重,这些人都是因为他的缘故这才变成了这样,他心里难安极了。
“我相信她一定能够体谅您的。”染染慎重的收起了信封:“这些年来,您在那深山老林里面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要想活就一定有办法,送我去哪深山里的人还算是有点良知,或者说他就是纯粹的想要看我生不如死,看我一次一次从死亡的边缘线给挣脱回来,他一定很是快意,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当年他为何要这么对我。”韩叶涛闭了闭眼睛,每次回想起当年发生的一切,那就如同一场梦一样,对他来说还是一场噩梦。
染染默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比较好,此时玉王氏也端着一碗鸡汤进来了,看到染染在的时候,俩忙对染染笑了笑:“小染,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娘,这些伺候的事情交给若雨她们就是了,咱们家里丫鬟也够多了,您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
“这不一样,小染,这位可是阿辰的亲爹,是我家小姐的相公,是云府的姑爷,我是当奴婢的,伺候主人是应该的。”玉王氏义正言辞的说道:“还有,以后,你可不能再喊我娘了,我知道我家小姐还活着,总有一天,他们一家三口都会相聚。”
今天的玉王氏很是高兴,她特意穿了一件红色外套,头上的青丝还用一根大红色的红头绳绑了起来,染染知道,昨晚玉辰生过来这里的时候,肯定也让玉王氏过来了,若不是玉王氏确认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玉辰生的亲爹,那玉王氏也不会跑过来伺候。
从玉王氏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染染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算是坦诚相待了,除了她还是糊里糊涂之外。
不过她相信,等到时机到了,玉大叔一定也会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她!
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染染连忙让人把这封信送入了宫。
接下来的四天里,整个府邸里的气氛就变得很不一样,玉辰生整日里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来不及回来休息,而染染只能让人送些补药过去,玉辰生虽然还年轻,但是也不能过多熬夜,这样长期透支自己的身体,很容易就发生意外。
到了第五天时,就到了圣上的寿辰。
圣上往年并没有大肆过寿的习惯,只是今年,他才例外,到了寿诞这一日,宫里宫外及其热闹,甚至连内城的城门口都被人给封了,说是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今日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各个都喜气洋洋的入宫给圣上贺寿,染染自然也是要随行的,在临行前,玉辰生特意提醒染染要穿一件金丝软甲,染染一听,立刻就知道,今天肯定会有危险,她身上带着不少的瓶瓶罐罐,就算有危险,那也是别人。
她就算跑不过,不是还可以躲进空间里么?
不过她也知道玉辰生的意思,就是怕暗箭难防,既然玉辰生都这么说了,染染自然是不会拒绝,乐呵呵的穿上了。
好在金丝软甲不厚,而且上面的丝线还带着冰凉凉的触感,染染这么穿着也不觉得热。
今日染染的打扮很是隆重,穿上了代表着自己诰命的服装,还有那些首饰,因为她面色红润,整个人灵气十足,哪怕是这样老气沉沉的服装,也显得多了几分灵动。
一切准备妥当了之后,染染这才和玉辰生携手入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上派出的那些暗卫都没有回来的缘故,这次入宫的检查很是仔细,染染猜测,这肯定是圣上怕有人突然加对他发难的缘故,也就不知道玉大叔他们的计划是怎么样的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染染把所有的药瓶子都放在了空间里,所以和玉辰生两人很快就过关了,入了皇宫之后,染染和玉辰生就只能下了马车,走路进去,这一路上都看到了很多生面孔。
染染虽然没有参加京城那些无聊的聚会,但是好歹也参加了几次花会,对于京城里的权贵之家的主要人物,也算是有些面熟,所以现在见到这么多生面孔,染染也知道,肯定是各地的藩王来了。
染染没有言语,微微垂着头跟着玉辰生走,玉辰生见她的小丫头没有左顾右盼,心情好了许多,只不过这好心情在和长平公主、南疆王、韩筠姬和梅亦碰上的时候,消失殆尽。
“小染,你们来了啊!快过来,我们在这里。”韩筠姬坐在凉亭里,看到玉辰生和染染从宫门口进来,连忙招手道。
“瑶光公主,臣和贱内还没有去朝见圣上和皇后娘娘,恕不能与您过多寒暄。”玉辰生冷着脸说道。
韩筠姬丝毫没有体会到玉辰生那不美妙的心情,她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你要去朝拜,你就自己去,小染可以不用去的,小染,你过来陪我喝茶好不好?”说着就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情来。
染染很少见到韩筠姬这样耍宝,所以在看到之后,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玉辰生见到后,脸色更加的臭了,不过见他家的小丫头没有看向一旁的梅亦,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只是在看到梅亦看向染染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玉辰生心里的醋缸又打翻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吃醋,毕竟这件事和染染没有关系,都是眼前的男人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可是心里的酸味还是抑制不住的往外冒,眼看就要把自己给酸死了,好在这时长平公主开口了:“筠姬,你别胡闹,今日是你舅舅的大日子,来宫里的人个个身份贵重,你要是在这么莽撞,闯下祸事的话,别怪我不给你收拾。”
“娘,你就知道威胁女儿,我这不是看到小染太过于高兴了一点吗?娘,您可没有尝过小染泡的茶,我上次在她府里,喝了她亲手烹煮的花茶之后,我就对自己的手艺很是嫌弃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当年她对自己是多么的有信心,现在只剩下了各种嫌弃。
“玉夫人自然是比你好,筠姬,你别不服气,我就喜欢玉夫人这样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哪像你,一言不合就开打,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长平公主毫不客气的说道。
“娘就是喜欢听话的孩子,哼,我是不听话,但是那听话的孩子和您没有缘分呐!”还不是只有她才和长平公主缘分不浅嘛!
面对长平公主的赞赏,染染是愧不敢当,很是乖顺的笑了笑,随后和韩筠姬说几句话之后,眼见玉辰生的脸色都要和锅底一样黑了,染染连忙拉着玉辰生就告辞了。
等到离开了长平公主他们的视线之后,染染这才不满的抱怨道:“玉大叔,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黑了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筠姬有什么意见呢!”
“我哪里是对她有意见?我有意见的是那个叫梅亦的,他怎么就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我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看你,说什么胡话,我今天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连眼角也没有丢一个给他,你居然还生气,不理你了。”话落,染染气冲冲的往前走去。
玉辰生一呆,也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