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让染染很是意外,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唐羽汐。
看到染染出来,唐羽汐露出了一抹浅笑:“染染。”
“唐姑娘。”要说以前染染还觉得可以看在唐羽汐这么可怜兮兮的份上出手相助的话,在和玉辰生谈过一次后,她就歇了心思,就像玉辰生说的那样,唐家造孽多端,早就应该遭受惩罚了,这次的惩罚来的虽然不早,但是也算是应了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
染染是个平凡人,她能帮的事情一定会帮,但是对于这件事,染染还是决定听玉大叔的建议,免得惹祸上身。
“在这里看到染染还真是意外,这间药铺也是染染开的?”唐羽汐笑了笑说道:“我记得这铺子开了许多年了,在城中也算是颇有名气。”
济仁堂以前在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会来济仁堂看病的人不多,还是上次对面那个黑心铺子百善堂给闹出了一些事情来,这才让济仁堂名气在上一层楼。
以前人们说起济仁堂,也只会说这里的大夫医术不错,但是抓药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一些,可是大家伙都愿意来这里卖药材,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济仁堂不会欺骗卖主,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染染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卖灵芝时的场景,不由得抿唇一笑。
“不是,这是我师傅的铺子,师傅去外地游历去了,我暂时帮着看管而已。”染染说道:“唐姑娘是来抓药的?”
“嗯,我爷爷的伤一直都没好,每日都要拿药擦洗身子和敷伤口,若不是用药吊着,估计早就活不成了。”说起家中的事情,唐羽汐难免伤心了起来,她原本跟城中那些名门闺秀们交好,可现在唐家出了事以后,那些闺秀们一个个的见到她都要嘲讽她几句。
有时候她们说的话比那些百姓们评论起他们唐家时还更难听,渐渐的,唐羽汐也就疏离了那些人,即便是她现在想要靠近那些人也不成,谁不知道她家里的事情呢?有些以前巴不得跟唐家扯上关系的那些人家,现在更是翻脸不认人。
想着家中的变故,再看看眼前喜笑颜颜的女子,唐羽汐的嫉妒都难以自制了,她真的好想毁了白染染此时的幸福,她有家人的疼爱,还有这么厉害的师傅,若是她也有个开药铺的师傅,那她现在也就不用为每日的草药钱辛苦了。
最让她恨不得毁了染染的事情,还是白染染博得了她心中那唯一的白月光,那么好的男子,居然眼瞎看上了白染染,他难道不知道白染染跟那姓玉的不清不楚么?
看唐羽汐那瘦了几圈的小脸,染染也不好问起她家里的事情,只能安慰道:“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你也不用太过于操心了,说不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这个坎儿过去了也就好了。”
“染染说的轻巧,可世间事,哪有这么遂人愿,我现在倒是羡慕你,有个温暖的家,每日不用为生计发愁。”唐羽汐说道:“今日若不是恰好碰到了你,我也想过两日就去杨河村寻你。”
“你只看到了我现在过的轻巧,可我以前的日子,你压根就没法想象,我奶奶是个很势力的人,她不喜欢我爹,连带着也不喜欢我们三兄妹,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都是我们母子的,我爹前年不幸去世后,奶奶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我二哥每日去山里砍柴,那一挑柴火拿来城里顶多只能卖六个铜板,那时候我们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补丁的衣裳都穿不起。”
染染从记忆里找出原身那时候过的日子说给唐羽汐听,也是希望她能够勇敢的担当起家庭的担子,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个世上,只有靠自己是最踏实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已经摆脱了穷苦的生活后还一直没有停歇的原因,只有自己足够的强大了,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也想和染染一样变得这么能干,可惜我身子不好,不能长期劳作,家里又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不知道我那些嫂子们都已经计划好了,要跟我哥哥们和离,现在家里还是靠着她们的嫁妆过活,等到嫂子们离开后,怕是我真的要去给人当丫鬟使唤了。”
唐羽汐说着,随即那双溢满了悲戚之色的眼眸看向了染染,很是诚恳的问道:“染染,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问了,这件事我就问问你吧,你给我拿个主意。”
“你先说,若是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自然义不容辞。”看着唐羽汐那恳求的神情,染染也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举手之劳的话,能帮就帮一把,要是棘手的事情,自然是无能为力了。
“染染你真好。”唐羽汐喜笑颜开的说道,脸上的喜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她就知道白染染心软又善良,只要她开口了,白染染就没法拒绝:“我想开个铺子,可是我对生意这方面没有慧根,也不知道该开个什么铺子比较好,我知道你在这方面颇有建树,像美食坊和白家面馆都经营的极好,所以,我也想开个铺子,不求能够像美食坊和白家面馆一样日进斗金,只要能够维持一家人基本的生活就好。”
染染听着,心中暗暗道:就你们家那几十口人,每日吃白饭都要花费一大笔银两,这年头想要赚钱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唐羽汐都跟她开口了,要是不给个好点的意见,怕是也不妥。
沉吟了半晌后,染染才说道:“这做生意最好就是要投其所好,唐姑娘可知道这世上只有一种生意是经久不衰?”
唐羽汐摇摇头,她哪里会知道这些?以前她只要在家里好好的当个娇小姐就好,别的事情都有人会帮着搞定,若不是唐家遭了意外,她这辈子也就这么顺顺遂遂的过去了。
想到这段时间受的累还有白眼,唐羽汐心中就憋着一股气,她一定要努力赚钱,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仰视她!特别是想到心中那位家世不凡、容貌俊美的男子,唐羽汐心中是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在她看来那人会对白染染另眼相待,甚至还讨好,不就是因为白染染会赚钱、有能力么?
等她开了铺子,赚了钱,到时候面对他时,定然多了几分的底气,日后还可以利用找白染染取经的借口,时不时就去白家。
一想到以后能够和秦九陌见面,唐羽汐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民以食为天,做吃食的铺子自古以来就是回本最快的,也是目前最适合你的。”染染说道,做吃食确实是比较辛苦,但是回本快,每日只要有人来吃就能够卖出去,哪怕每日来的人不多,但是渐渐积累在一起那也不少。
唐羽汐苦恼的说道:“可因为我们家以前发生过那种事情,怕是再也没有人敢来了。”虽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但她可没有忘记,唐家的名声也是因为此才更加一落千丈。
现在她要是去开个吃食铺子,怕是也没有人敢上门了。
染染这才想起唐家前面的那茬,既然做吃食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有想别的办法了,染染思索了许久后说道:“唐姑娘家中女眷不少,可都精通刺绣?”
“自然。”唐羽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既然染染开口问了,这门生意自然是跟刺绣有关:“染染的意思是,我可以开个绣庄?卖成品?”
“嗯,不仅仅可以卖绣品,还可以卖一些帕子、绢花、香囊、扇子、缨络什么的,只要价格合理,想来很快就会打开市场。”唐家的女子基本上都会针线活,做这种小本生意也不需要太多的银两,很是适合现在的唐家。
唐羽汐略微一思索后说道:“多谢染染,等我日后开业了,定要请你前来指导。”最好能够带上那位公子就最好了,只是这句话她只能在心中默念着,不敢说出口。
“好说好说。”染染也笑着说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唐羽汐才施施然的离开了济仁堂,看着唐羽汐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染染才转身回了济仁堂,等到染染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喝了两杯茶水后,才看到了一旁先前来给她传话的药童一脸纠结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的偷看染染一眼,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有什么事儿就说,一个男孩子,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难不成我长得很吓人么?”染染故意板着脸问他。
这可把小药童吓到了,他连忙走过来赔礼道歉:“没有没有,白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哪里吓人了,只是……只是……”
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是什么却一直都说不出口。
染染看着他那小脸,不由得安慰道:“有什么话就说,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即便你说话不好听,我也不会生气的。”
这是实话,她对于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来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来了这里以后,染染更是觉得只要自己日子过的舒爽就好,至于那些旁人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小药童沉吟了半晌,最终才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白姑娘,您以后千万要和唐姑娘保持距离,唐家在城里名声是一落千丈,据说前几日唐姑娘的几个堂姐也被婆家休弃回唐家了,城中但凡和唐家有关系的人家也都纷纷和唐家撇清了关系。”
城中有点眼见的人都知道唐家不行了,而有权势的人更加知道这只是风暴来时的前兆,等到真正的风暴到来之际,怕是整个唐家都会被海浪卷走,不留痕迹。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白姑娘和唐姑娘走的太近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会被人盯上,进而影响了白姑娘的名声。小药童把近日唐家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染染看小药童满脸的担忧,只能安慰道:“好,以后我来济仁堂就从后门入,到时候定不会再让她瞧见了。”刚才她不过是从药柜旁边经过,没想到就被唐羽汐看到了。
得知染染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小药童也很是高兴的表示自己以后也不会多嘴,定不会跟唐姑娘说起白姑娘的事情。
下午的时间过的也是极快,除了坐堂的大夫外,别的大夫都在后院听染染给他们讲课,自古以来师承一脉,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而且绝对不会外传,可是染染不同,她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们,有时候还会给他们讲述一些从来就没有听过和见过的案例,这让大夫们更是听的如痴如醉。
虽然有些专用术语完全听不懂,但是并不妨碍大家对于故事中各种各样的手术感兴趣啊!大家自动把染染说的故事和成叔挂钩在一起了,白姑娘小小年龄就知道这么多,肯定是成叔教导有方啊!
所以大家听得很是认真,染染也是第一次教习,自然也是万分的上心。
到了傍晚时分,一家经常合作的农户送来了不少的草药,染染和大夫们检查后就入库,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了一位差不多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浑身上下脏兮兮不说,衣服袖子都打满了补丁,小脸上一双如同黑葡萄般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在她身后还有一位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男子,也是一身打着补丁的衣裳,两人脸色蜡黄,看起来都是穷苦。
男子走到掌柜的面前,从怀中摸索出了一块破布,上面静静的躺着两根拇指大小的条状药材,男子小声的说道:“掌柜的,你看看这人参能够卖多少银两?”
掌柜的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又闻了闻,正想要说话的时候,染染走了过来,也拿起了男子带来的人参打量了起来,她前年也是在山里挖过人参的,她记得依靠人参自己长,要长到和大拇指这么大很是不容易,她那时候可是用异能浇灌了才卖出了好价钱。
眼前的人参论个头不小,甚至可以说能够得到这两个人参还是需要一定的运气,人参表面很是光滑,那些细碎的须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显然这人参有人放在手心里反复擦拭过,染染仔细的闻了闻后说道:“这人参年代挺久远了,最少都出土十年了。”否则不会这么光滑。
男子愣了愣,随即说道:“姑娘好眼力,这人参还是家父在世时从山里挖回来的,后来父亲出了意外,我娘把它当成了念想,时时看着,若不是家里实在是等着急用,我也不会拿来变卖。”
语气很是低沉,眼里浮现出几许的痛意。
染染看着手上的人参,再看看男子拿不似假装出来的苦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这男子的表情不似作假,可是这人参却不是真的人参。
“姑娘,可是我这人参有什么问题?”男子见染染一直都没说话而是在反复的看人参,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了起来。
“有些问题,我且问问你,这人参可是真的从山里挖回来的?是你亲眼所见?”染染问道。
男子摇摇头:“是我爹自己挖回来的,我也是有一次病了,我娘拿出这人参把根须剪了下来给我熬汤喝,我才知道这是人参。”
“那……”染染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据实相告,如果男子确实是有困难她可以提供一份工作给他,可这假药材的事情自然是该怎么处理还是要处理,否则这一次收了,等到下次还有什么可怜人拿假药材来贩卖,岂不是还得收?济仁堂是药铺,不是慈善堂,对于真的有困难的百姓,确实要出手相助,但是也不能为了帮别人没了底线。
万一济仁堂收假药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到时候砸了济仁堂的招牌就不好了。
“你这人参是假人参,不是真的,你看看你这人参的纹理,和真的人参虽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你看看这纹理和我们铺子里的人参有什么区别?”染染说着从药柜里拿出了真正的人参。
男子对于这方面显然不懂,他听到染染说人参是假的时候,眼里浮现出一抹不敢置信,随后手忙脚乱的拿起另一根人参,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可能,我前几年得了病,还是喝人参汤治好的,你这个姑娘,是不是不懂,还是看我是穷苦人家出身,所以才哄骗我?”
他早就听说城里有些药铺很是喜欢用这样的手段来谋取利益,他也是听大家都说济仁堂还算是公平公正,没想到来这里更惨,人家直接把他的人参说成了假货。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人参拿去别的药铺贩卖,到时候是真是假你就清楚了,既然你说上次是人参救了你一命,那也有可能,你这人参是在半道上被人替换了,毕竟能够把萝卜做成人参,这可需要一定的技术。”染染说完,把手上的人参还了回去,既然人家不相信,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男子拿回了人参,牵起旁边一身脏兮兮的小姑娘,离开了济仁堂。
这件事很快就被染染抛之脑后了,随后又跟济仁堂的掌柜说了一会子的话,在白云铭驾着牛车来接她的时候,染染才坐上了牛车,兄妹两个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染染想到自己最近对玉辰生好像是冷落了一些,随后又买了不少玉辰生喜欢的点心,这才回了家。
接下来染染就过上了两边跑的日子,到了晚上她还得看账本,又因为觉得自己最近很是忙碌,疏忽了玉辰生和秦九陌,也为了表现出自己贤良淑德的一面,染染难得的想要为秦九陌和玉辰生每人做一套新衣。
因为是要给人家惊喜,所以染染只能每个晚上偷摸的躲在房间里缝缝补补起来。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极快,就在到了四月中旬的时候,许久不上白家门的菜花娘,居然又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没错,就是闯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那时候染染正在院子里给葡萄藤修剪枝叶,看到菜花娘来者不善,也不由得沉下了脸:“有事?”
菜花娘蓦的看到了染染,眼里迸射出恨意,她胸口起伏不平,喘着粗气质问道:“白染染,我家菜花跟你何仇何怨?你居然要害她道如此地步?”
这话说的是莫名奇妙,染染仔细的想了想,好像大年初二和她们母女见过面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菜花母女了,这菜花娘话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又做了什么惹菜花不快的事情了?可是她思索了半晌,依旧是毫无头绪,她好像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菜花的事情啊!
“菜花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们家无冤无仇,我怎么又害了你菜花?”她巴不得离这对时不时抽风的母女俩远远的好不好?又怎么会去招惹她们。
菜花娘气势汹汹的质问道:“我菜花得了那怪病,除了我们母女外,也就只有你知道了,不是你说出去的,难不成是我和菜花说出去的?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啊!居然想着要这么毁了我家菜花,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让菜花来找你看病,你这嘴上不把门,我看看以后谁还敢找你看病!”
染染蹙眉,这件事都过去四个多月了,她早就抛之脑后了,没想到菜花娘此时才提了起来,可这件事染染很确定,她确实是没有跟外人说起过,连白张氏她都没有透露一字半语,更不要说去外面宣扬了。
“你找错人了,这件事不是我说出去的,以前咱们两家虽然有些不愉快,但是做人的基本准则我还是有的,这种长舌妇喜欢做的事情,我没兴趣。”染染解释道,她又不傻,这种事情她宣扬出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么?再说了,她每日忙的如同螺旋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哪有时间去关注这些陈年旧事?
对于染染来说这些事情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她本就健忘,早就丢到了旮旯里去了。
对于染染这不清不淡的解释,菜花娘压根就不信,在她心里,这件事就是染染说出去的,为的就是毁了她女儿的名声,想到在家中哭的半死不活的女儿,菜花娘心如刀割,菜花今日所遭受的一切耻辱都是眼前这个贱蹄子造成的,她要是不给贱蹄子一个教训,这贱蹄子还真是以为她们母女俩好欺负了。
当下也不在多言,直接拿着菜刀就像染染走去,看着那寒霜闪闪的菜刀,染染第一反应就是跑,直接躲,菜花娘眼睛盯着染染,拿着菜刀就杀了过去。
染染一看这架势,菜花娘是来真的,自然不会傻傻的留在原地等着被砍,只能往别的地方跑,菜花娘几次都差点追上,那手上的菜刀更是有几次险险的就要割到染染的手臂了,眼见菜花娘杀红了眼,染染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许多,只能躲进了阁楼,顺手把门从里面插上,这才有时间喘口气。
只是擦U花娘岂会让染染就这么躲了,她直接跑了过来,拿着菜刀不管不顾的往门上砍去,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道:“白染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居然敢躲,你这贱女人,嘴巴真是毒,我菜花跟你那是结了几辈子的怨,你要这样害她,等她被人休弃回了娘家,你就得意了是不是?既然你敢做不敢当,那我就先把宰了给我家菜花谢罪,也免得你活在这个世上害人。”
砰砰砰,听着外面那刀砍在门上的声音,染染的心也烦躁了起来,耳边源源不断的咒骂,让染染眼底浮现出一抹寒意,这个菜花娘,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