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生不是没有更加精锐的情报机构,他手中有千机阁和云阁,千机阁是争对北莫创立,云阁则是争对南疆,面对这两个虎视眈眈的庞然大物,玉辰生是卯足了劲想要把这两个危险给除去。
这两个阁对于大秦人来说很是陌生,虽然在大秦的各个城池都分布有人手,但是玉辰生并不打算调派那些人过来,他需要的是保护染染的人手和打探南江县消息的势力,他的那些人虽然好,但是用在这里也太违和了。
他需要有熟悉南江县地形的人,也对南江县所有商铺都了如指掌之人,江洪符合他的所有条件,而且此时江洪已经失势了,若是他扶持他起来,这一股势力自然是牢牢地掌控在他手中。
会争对染染的人,不就是那些商户么?看到染染生意好,有人眼红了,可是拿人家没办法,所以只能使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玉辰生没有把自己的所有计划全盘托出,他只是告诉江洪需要他帮忙一件事,若是江洪做得好,他定帮他重新建立新的势力。
这对江洪来说也是一大诱惑,他现在会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不就是因为他先得罪了玄经大师,被慈安寺的和尚们算账么?随后那些墙头草眼看他要倒台了,立刻就投入了别人的阵营。
他身边也不是没有能用之人,但是不多,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江洪虽然不舍得他们离开自己,但是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护着他们了,自然也不会巴巴的把人留在身边。
现在玉辰生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江洪是怎么样都会把这个任务圆满完成的。
和江洪说好了事情后,玉辰生立马就离开了这里,屋里总有一股子味道,熏得他实在是受不了。
江洪客客气气的把人送了出去后,随后回到屋里,想了想玉辰生说的事情,他交给他的事情并不难办,他想到了好法子后,立刻笑吟吟的往外走去,这几日的萎靡好像都是别人的幻觉一样,只有留在地上的酒瓶子和江洪身上的汗臭味,提醒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染染手上的伤没有休养多少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看着桌上那厚厚一沓的纸张,染染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笔,这是她给自己商业写的计划书,以前她只对医术有兴趣,在过了一段苦日子后,染染居然发现自己对钱更感兴趣。
她想要赚大钱,但是赚钱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一家家的去开铺子,像现代的连锁店什么的,有很多都是别人加盟进来,染染觉得她也可以运用这个模式,白家面馆和美食坊都可以加盟,她提供技术和药粉,但她不要加盟费,只要入股,染染以前见过很多人加盟了大牌子后,生意并没有很好,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们急功近利、偷工减料。
染染决定她的加盟店,不能这样,第一要保证食客品尝到真正的美味,第二要保证加盟她这个品牌的人能够赚到钱,她不收取加盟费,但是要入股,年底分红。
至于那些调料和腌料自然是拿一次货给一次钱,到时候她把这门技术交给专门的人制作,她自己也轻松,也能让更多的人赚到钱。
染染满意的把一沓纸张收了起来,她起身往外走去,现在已经到了七月份了,一年过去了大半年,想想她去年的这个时候,家里还是萧条的很,那时候她还依靠着卖菜谱过活。
看着院子里那新建好的阁楼,染染只觉得心里满满。
汪风云过来时,就看到染染倚靠在门框上傻笑着,他很是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往日里一般无二,也不知道染染在笑什么,不过染染心情好,他也高兴就是了。
“大哥,你回来了,今天可有累到?”染染抬眼看到汪风云正在打量她,她觉得有些窘迫,脸上的温度都高了不少,不过她还算是镇定,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以后,对汪风云露出了一抹浅笑。
“哪有这么容易累到?不过是一些小事情罢了,今日你的手可还疼?”汪风云问道。
染染手臂上的白纱布已经取下来了,露出了她手臂上那一条划痕,看起来已经愈合了,染染笑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最近家居馆的生意很火爆?”染染已经好几天没有进城了,但是在家里能够看到汪风云时不时就去隔壁村子里收购木材,现在白家的木匠工艺已经算是初长成了,从供应木材到技术雕刻还有销售都形成了一条线。
白云铭和汪风云也越来越忙,以前他们还有时间在家里与她聊聊天,现在都忙的脚不沾地,除了染染还懒散的在家里呆着,连白无双都知道要努力赚钱了。
“嗯,云铭打算去隔壁县城开一家分店。”汪风云把白云铭的计划简单的说了一遍,染染倒是有些诧异起来,白云铭最近的变化太大了,先是跟汪风云习武,现在又要开分店,她本以为家居馆的分店没有这么快就开,没想到倒是走在了她的前面。
对于白云铭的变化,不用汪风云说染染也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她遇刺这件事白云铭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他认为是他无能没有保护好她,所以现在才会拼命的去习武去开扩自己的事业。
染染心里很是感动,这就是家人,只有家人才会处处为她着想。
时间慢慢过去,染染的伤口慢慢的也恢复了,她也可以自由的出入,但是白张氏为此很是担心,害怕染染会遇到那些危险的事情,染染要去哪里白张氏都得跟着,去城里时,不是汪风云跟在身后就是玉辰生陪伴左右。
好像只有这样,白张氏才能安心。
这日,杨河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五辆马车从村口直接往白家驶来,坐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位城中的王老爷。
他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一路问路到了白家门口,在看到院子里晒药材的染染时,王老爷很是激动的喊道:“恩人。”
听着王老爷对她的称谓,染染很是无奈,她帮小娇娘接生是真的,但是王老爷也付了诊费,现在还跑来送礼,实在是让染染觉得难为情。
看病付钱天经地义,他们之间早已经钱货两讫了,现在看着王老爷身后那五车的礼物,染染也觉得头疼。
五辆陌生的马车来了杨河村,自然是惊动了村里人,大家相互传递着消息,甚至有些人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跑来这里看热闹,只是他们不敢走进白家的大门,只能在外面看着那些礼物点评着、羡慕着。
大家时不时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染染和王老爷,甚至有些人还猜测起来,这位中年男人莫不是来白家提亲的?白张氏的容颜原本在村里就排在前面,去年白传祥刚刚去世不久,村里的光棍们就开始打白张氏的主意,只是白家这一年来崛起的太厉害了,让村里的光棍们望而却步。
眼下这位男人,应该不缺钱,看他身上穿着的布料还有能够一出手就送五马车的礼物,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拿出手的。
“今日王老爷前来可有什么急事?若紫的刀口如何了?”染染问道,在她受伤的第二日,她就托王大夫代替她前去查看若紫的伤口,跟王老爷的姨娘相处了几天后,染染也就习惯喊她的名字了。
“托恩人的福气,若紫已经无大碍了,听说恩人为了我们家的事遇刺,敝人心里实在是难安,前几日家里有些事情要帮忙,今日难得空闲下来,敝人才来看望恩人,还望恩人不嫌弃。”王老爷乐呵呵的说道,随即又把王大夫给若紫看病的细节说了一通,最后还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更是拿出了王大夫记录好的笔记给染染看。
他盼了二十年的儿子终于来了,这段时间他走路都如同走在棉花上,看什么都顺眼,所以对染染更是感恩戴德,他可没有忘记,若不是眼前这位奇女子,他的儿子就胎死腹中了。
别说是给五马车的礼物了,就是要他半数的家产,他也会同意。
染染看着手中王大夫的笔录,也大概能够估算出若紫的刀口恢复到了什么程度,看到王大夫写着的,刀口没有发炎,染染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她最害怕的就是刀口发炎了,特别是这六伏天,刀口很容易感染,此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染染也不由得笑道:“王老爷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了也算是令郎与我有缘,若不然哪里能够碰上。”
王老爷听到染染的说辞,他心里是极为认同,王大夫要是没有回去那就碰不到白姑娘,碰不到那他儿子就没法出生,想到此,王老爷觉得他不该单独来白家,也应该去王大夫家感谢一番。
“这还是要多谢恩人妙手回春。”王老爷夸赞道。
染染自然不会夸大,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他们两家有缘分,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后,染染才请王老爷去大厅里奉茶,王老爷也让他手下的家丁们把礼物抬进了白家。
此次他来杨河村除了道谢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邀请染染去参加他儿子的满月宴,对于王老爷来说,他等这一日已经等了二十年了,好不容易盼来了大胖小子,自然要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
染染自然不会推辞,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王老爷心愿达成,心满意足的品着茶水,脸上笑容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看着满院子摆放着的礼物,染染觉得那些东西太过于贵重,她收下的话,于心不安:“王老爷,你这些礼物太过贵重了,我若是全部收下,那是受之有愧,我已经收了你付得诊金,若是再收下这些礼物,我就太不懂事了。”
王老爷摆摆手道:“恩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救了若紫和小儿一命,对于我王家来说,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别说是这区区的几车不值钱的礼物,就是要我王家的半数家产也不过分。”
听着王老爷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染染直接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有钱人啊!她就没有这样的底气说这种话,果然是暴发户和豪门之间的区别么?
染染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出手很阔绰的人了,这么一对比,直接被秒成渣,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王老爷坚持要把礼物留下,染染推辞了几次不过后,只能把礼物收下,随后她写了几个药方让王老爷带回去,那些方子都是王老爷家此刻用的上的,也算是投其所需了,王老爷看着这些方子,果然很是受用,再三道谢后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