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瘦肉放入大锅里,大火旺烧后又转小火慢熬,染染切好葱花放在一旁,只等粥好了以后撒入。
染染把瘦肉粥的步骤说给芸娘听后,就去忙活自己的火锅去了,染染决定骨汤火锅,所以先把早上买回来的大骨直接放入另一口小锅先焯一下,然后再加入开水熬煮起来。
等到大锅里的瘦肉粥煮好后,染染才把大骨汤移到了大锅里,用大火熬煮。
在熬煮大骨时,染染着手开始处理从玉娘处拿来的食材,香菇、小白菜、虾、鳜鱼、牛肉、羊肉、四季豆、秋土豆、延秋青花菜、大白菜、菠菜、苋菜,还别说醉香楼里的菜比外面市场上卖的种类都多。
芸娘忙完了送去田里的点心后,连忙进来帮着染染洗菜,玉娘和谢颜也不是等着吃干饭的人,等白张氏和白云铭去送饭时,她们也进来帮着切鱼片和洗菜。
染染见芸娘在大家面前还是很拘谨,不由问道:“可是住在这里有什么不习惯?昨晚你是跟着秋娘回来的?”
芸娘点点头,说起秋娘,她眼睛倒是亮了几分,她觉得秋娘和她的经历很是相似,只不过秋娘比她幸运一些,而她却凄惨了很多。
幸运的是,她们都遇到了染染。
四人一边忙活,一边聊天,从聊天中染染知道了很多芸娘的事情,芸娘是被自己的婆婆给发卖的,因为她生了一个女儿。
芸娘的丈夫今年春天跟着村里人去山里打猎,谁知道猎物跑到了一处断崖边,在捕猎的过程中,她丈夫不小心掉了下去,山下面可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自是没有活路了。
在家里的芸娘得知消息哭晕了过去,可是日子还是要往下过,芸娘把她丈夫的牛车拉了出来,打算赶牛车赚点小钱过日子。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起初她婆婆对她还好,觉得儿子没了,儿媳妇肚里还有一个希望,只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芸娘生了一个小丫头,她婆婆很是不高兴,对她骂骂咧咧,这不孩子都还没断奶,可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她婆婆就把她发卖了。
芸娘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的长大就好,别的她不求!
厨房里玉娘、谢颜听的是牙根都要咬断了,从来没见过日子过的如此穷苦之人,玉娘拍拍芸娘的肩膀:“你安心跟着染染,等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我们会想办法把你的女儿要过来。”
在染染看来芸娘的婆婆如此重男轻女,对芸娘的那个女儿肯定也不会上心的,说不定前脚把芸娘卖了,后脚就把她那女儿也给卖了。
芸娘感激的向玉娘和染染道谢。
厨房里弥漫着大骨的香味,玉娘使劲的吸着鼻子,期待道:“虽然只是汤的味道,但是我想你做出来的一定是美味。”
“当然!”染染仰起头露出一抹自信的神采!
家里没有火锅专用的鸳鸯锅和炭火,染染直接把东西都摆放到了荫棚底下,在地上临时堆了两个小灶头,把小锅放上去,大骨汤倒进去,随后再把自己调配好的火锅底料放进去。
染染爱吃红汤锅底,但是白张氏、白无双喜欢清淡的,染染又弄了一个骨汤锅底。
大骨汤这么一直熬煮,散发出阵阵香味,香味随着风飘向了村里,大家闻着后,都不由自主的遥望起染染家的方向。
把屋里的桌子凳子碗筷都准备好后,染染才叫白无双去把隔壁的玉辰生和成叔请过来,此时白张氏和白云铭也从地里回来了,大家嘻嘻哈哈的洗手,开饭。
成叔早就垂涎到不行了,如果染染没有过去叫他们,成叔也已经想好,等到他们开饭的时候,他装作来帮着汪风云看病顺便蹭顿饭。
在吃过染染家的饭菜后,成叔觉得,以前他觉得美味可口的美食已经不值一提了,现在他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去山里采药,然后就是来染染家吃饭。
如同染染所料,大家开始吃火锅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火锅,特别是玉娘,完全不顾美女的形象,筷子在两个锅里面夹的可欢快了,吃的满头大汗也不在乎。
“真爽!染染啊!我决定了,你早上说的那个提议我一定要参加。”玉娘嘴里咬着青菜,一边呼气一边说道,实在是太好吃了,不管是骨汤的浓郁还是红汤的麻辣,都很合她口味,以后开了火锅店赚钱是小事,她还能时不时就去蹭顿饭多好!
染染笑了笑,毫不意外:“好啊!玉大叔可要加入?”
“好!”玉辰生点点头,下筷子的速度都比往常勤快了不少,他手里最赚钱的买卖就是醉香楼了,但是今天吃过这个火锅以后,玉辰生觉得,这个买卖是稳赚不赔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那咱们等会儿详谈?”染染问道,她执意要跟玉辰生合作不过是看中了玉辰生背后的运输捷径,醉香楼很多菜品都不是内陆或者南江县有的,可醉香楼能够一年四季供应着,还不止南江县的醉香楼,染染就猜出应该是有专门的出产地,还有那些海鲜什么的,染染现在是没有办法买到新鲜的。
可跟玉辰生合作就不一样了,她要什么都能有,虽然不知道玉辰生一个读书人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的,染染也不会好奇,她只要能够方便到自己就可以了。
“不过这玩意儿,现在这天气吃的也太热了。”玉娘喝了一口凉开水后道:“也太油腻了一些。”
“没事,等我们营业时应该是冬天了,到时候吃正好,至于你说油腻,我也有办法解决。”染染保证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等会儿就回城,选址和装修我负责了,染染,你抓紧时间调配汤底吧!我怕到时候不够卖!”
玉娘说着,又从锅里捞了一片鱼肉起来,真的好好吃,她完全吃的忘乎所以。
白张氏偏爱清淡的菜色,现在看着两锅汤底,时不时吃块从红汤里捞出来的菜和肉,突然觉得红汤的味道也很不错。
白无双不仅自己要吃,还要喂那只懒惰的小团子,以往开饭时,小团子是有单独的碗头的,现在吃火锅它也有,只不过从前有些好冷不爱搭理人的小家伙,今天却暴躁极了,看着锅里那翻滚的汤水,再看看自己的爪子,无奈把高举起的爪子放了下来。
这么烫,它要是伸进去,一准变成了小貂火锅了,望着自己空荡荡的碗,小团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它还想吃肿么破?
这一顿饭,吃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准备好的所有菜和肉都被扫荡一空,大家摸着鼓鼓的肚皮,直接坐在原地,不想起身,特别是玉娘,明明已经吃到撑不下了,眼睛还是盯在那锅里,要不是菜和肉都吃光了,她一准还会继续吃。
眼见天色已经到了半下午,玉娘就算再不舍也要离开了,她很是不舍得拉着染染的手道:“记住啊!我会很快把地方选好的,你这边也要加快速度,咱们南江县的冬天虽说比别的地方来的往些,但是一过了十月份,也是会下大雪的,到时候咱们正好推出这火锅,刚好可以赚个盆满钵盈。”
说到赚钱,玉娘的眼睛里如同闪过了银子金子落下来时的画面。
染染忍俊不禁的看着她,不管她说什么都答应下来,染染以前觉得救死扶伤是她感兴趣的事情,重活一世以后,染染觉得,她对赚钱也有些兴趣了,不如,就努力把赚钱发扬光大?
把家里都收拾好后,染染在房间待了一个多时辰后,兴冲冲的拿着自己写的开火锅店的可行性计划书跑去找玉辰生。
玉辰生正坐在客厅里和成叔聊天呢!
“阿辰,我总觉得那阿木一的情况很是不乐观。”成叔忧心忡忡道,别人只看到了他妙手回春、枯骨生肉、出神入化的医术,可他背后的压力没人知道。
自从中元节他从边塞回来后,也给阿木一把过脉,脉相显示阿木一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可一个多月下来,成叔眼见阿木一喝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他本人却越发的消瘦起来,这不正常,阿木一吃喝用度虽不是最好的,可也不差,比起一般的牢犯,他的待遇可好多了。
要不是玉辰生还要养着他炸出他手里一些北莫探子的名单,早就把他处理了,别看阿木一一开始交代事情很是干脆,可玉辰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旦涉及到北莫朝廷的事情,他就开始左顾而言他。
连交代苏水亦可能去的去向都是错误的。
而靳王爷的军营里到底有多少北莫的探子,谁也不知道,靳王爷最近也来信说了,他已经开始排查北莫探子的事情,可因为没有线索,所以一时也无法展开,处处受到限制,甚至害怕那些探子和内女干得到消息,靳王爷连自己身边信任的将军都不敢言明。
玉辰生知道要打开这个突破口,就得靠阿木一,他垂眸想了想:“把他的血停了,再看看吧!”
就算是他要死了,也得把事情交代清楚再死!
成叔无奈的点点头,这些北莫人打谁的主意不好,偏偏要打那些无辜将士和百姓的主意,现在被阿辰知道了,不给点颜色回去又怎么行?
“玉大叔。”染染兴奋的跑进来,玉辰生给了成叔一个眼神后,成叔有些郁色的站起身,得了,重色轻友的人,不就是不想他在这里碍眼吗?
等成叔走后,玉辰生和染染就对着染染写的计划书开始探讨起来,玉辰生的话虽不多,但是每一句都能说到点子上,也让染染意识到做生意也是需要一定的头脑的,凭借着她在现代那见多识广的知识,也许能够一时火爆,但是要长久,还是要符合这个时代的消费观念。
两人谈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染染意犹未尽的看着玉辰生,眼里闪着小星星,能够把醉香楼开满大秦的人,果然不一样。
玉辰生倒是被染染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染染倒也还算有分寸,盯了一会儿后,就告辞了,在离开玉辰生大门口时,染染看到前来玉家的玉老头。
鉴于那一晚染染对他的争锋相对,玉老头看到染染,也没有给她好脸色,冷哼一声偏过头,染染对这个玉老头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膈应,此时见到他更不用说打招呼什么了,直接转头就走。
染染猜测,莫不是玉家又出了什么事了?
还别说,这次染染猜对了,玉家确实出事了,自从那晚玉江氏从玉辰生家跑出去以后,这两天脑子越发的不清楚起来,时不时就说着胡话,还说家里有鬼,厨房有鬼,见到馒头都说是被鬼吃过了的。
玉家本就靠近大山,湿气重,周围也显得阴森森的,玉江氏这时不时的惊人之语,可把玉家人吓坏了,大家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可见她说的这么仔细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每次吃饭都像是历劫。
吃饭也就算了,每晚天色一暗下来,玉江氏就大哭大闹起来,怎么哄怎么说都不好使,这么多天下来玉雨生也就懒得管了。
昨晚玉老头内急,半夜摸黑起床去上茅房,谁知道,刚到茅房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那黑黝黝的茅房里蹲着一个人,正在坑里捞着什么。
把玉老头吓得顿时什么都拉不出来,回到床上时浑身都还颤抖着。
到了早上,玉老头才知道昨晚在茅房的是玉江氏,那时候的玉江氏头上顶着稻草,手上都是茅房里的肮脏东西,别提有多恶心了。
玉雨生站在一旁直呼要休妻,可玉江氏给玉家生了两个孩子,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玉雨生要休妻根本就行不通。
而推玉辰生下河的事情,是他们全家人都同意的,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玉家也就不用做人了。
所以玉老头这个时候才会跑来玉辰生这里,一来是想缓解他们之间那紧张的关系,二来就是为了玉辰生猎大虫时那一千两银子。
在玉老头看来,玉辰生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年也花费不了几两银子,而他玉家那么多人,无事生产,每天吃喝用度都需要不少的银子,再说了,玉辰生现在还是他儿子,儿子养老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阿辰。”玉老头舔着老脸走进来,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四周,上次是晚上过来,看的不是太清楚,可现在是傍晚,天色也还亮着,倒是看清楚了,不管是桌椅板凳还是摆设都比他家的好。
玉老头心里泛着酸水,他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教养,甚至对玉雨生和玉雪生还多费了几分心,可是呢?这个他当作劳力长大的儿子,不仅在学习上比他那两个儿子强,连赚钱也强太多了。
他那两个儿子这辈子加起来赚的银子有没有十两银子都不好说,更不要说一千两银子了。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玉辰生正在坐在椅子上想什么事情,被玉老头这么一叫唤,才回过神来,脸上原本挂着的淡淡笑意也收敛起来。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玉老头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阿辰,晚上回家吃饭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寂寞。”
玉辰生脸上闪过一丝的冷意,要是没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怕是会相信玉老头的说辞,只是,他终究不是以前的玉辰生了,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他们都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倘若是家人,不应该像染染家那样的吗?母亲慈爱,大哥疼爱,小妹活泼,而不是充满算计。
在这里住的越久,玉辰生就越向往染染家那温暖的氛围,虽然他不是那个家的一员,但是能时不时的靠近汲取一些温暖也就足够了!
“不用了,我都习惯了,你有事就说事吧!”玉辰生冷淡道,任凭玉老头在怎么无视,也看清楚了他眼里的疏离感。
玉老头只能安慰自己,这个是他儿子,不管他说什么,玉辰生最终也是要听他的话,“我听说,里正的外孙女看上你了?”
玉辰生毫无波澜的看了玉老头一眼,眼神都没变一下。
玉老头摸摸鼻子,讪笑道:“我觉得那个姑娘不错,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去帮你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可好?”
“你觉得不错?”
“是啊!阿辰,那小姑娘确实不错,前两天还给我和你娘送了鸡蛋饼,味道也好,为人温温柔柔的,说话也礼貌。”玉老头连忙说着王紫嫣的优点,其实那天送来的鸡蛋饼他压根都没吃,全被玉江氏给倒在地上玩掉了。
不过在玉老头眼里,那个白染染显然也是对玉辰生有意思的,心里不由冷哼,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把魅惑男人的手段学了个便!
比起那个尖牙利嘴、得理不饶人的白染染,玉老头自然更加喜欢王紫嫣这种没什么心机的女子,加上王紫嫣还是里正的外孙女,也更加门当户对。
“嗯,你觉得不错的话,留给你自己享用吧!我的亲事,不劳你操心。”玉辰生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前他无权无势的时候都不会屈服玉老头安排的亲事,更不要说现在了,他既然都已经单了这么多年,那么再拖几年也无妨,没能走进他心间的人,就是娶回来了,也不过是件摆设罢了。
“你、、、。”玉老头被玉辰生的话给气死了,这个死小子,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他娶回去?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哪里配得上里正家的外孙女?
“你要是来说这些废话的,那就请回吧,我对收破烂不感兴趣。”玉辰生不客气的开口驱逐,要是以往他还会顾念着血脉亲情,可玉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试探他的底线,弄的玉辰生不耐烦了,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没必要浪费在破事上。
“阿辰,我想让你二弟带玉江氏去城里看病,你看她整日里疯疯癫癫的,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我们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玉老头本来想着套近乎后再说自己的目的,可被玉辰生这么驱逐后,他觉得要是不把目的说出来,说不定这儿子会一把把他丢出去,这才把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说出来:“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年被你看病花费了不少银子,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了,你上次不是猎了一只大虫,卖了一千两银子吗?能不能借一些过来,应急。”
玉老头小心翼翼的查看玉辰生的脸色,看到玉辰生的面色没什么变化后,才松了口气。
玉辰生手紧紧的抓住衣袖,又是钱,又是银子,每次玉老头对他好,都是为了银子,这就是他的家人么?一个个都无利不起早,闻腥而动!
“我没钱,我治腿疾时,花了不少银两,那些药材都是赊账的,就连大夫的报酬都还未结算,我虽是一个人生活,可我也要吃饭,要买油盐酱醋,这些都要花钱。”
“你的腿既然好了,自然可以再去猎大虫,你每天猎一只,也足够你花销了,我只不过是想借五百两银子给你二弟的媳妇看病,等她病好了,剩余的银子会还你,欠你的银子也会还你。”玉老头气鼓鼓道。
玉辰生冷眼望着玉老头,慢慢的站起身:“你说的倒是轻巧,一天猎一只大虫?我记得不错的话,玉雨生以前可是跟着杨猎户学习过一段时间打猎的,不如,你叫他去吧!想来经过培训的人,一天猎一只也是小事。”
大虫是说猎就能猎到的吗?他那次不过是运气好那只大虫在追赶狼时就已经精疲力竭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三箭直接了结它的性命。
“你还有没有兄长的担当?”玉老头怒斥道:“雨生可是你弟弟,你叫他去猎大虫就不怕他丧命吗?你忘了杨猎户是怎么死的?”
杨猎户可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猎户,还不是入了大虫的口,从那以后,玉老头就不允许玉雨生去山里打猎了,那几年要不是靠玉辰生每年送回来的银两过日子,怕是玉家早就揭不开锅了。
“他去你就怕他送命?我要是出了意外,你是不是就求之不得了?”玉辰生问道。
“、、、、、、”被玉辰生这么一反问,玉老头直接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来他是来借钱的,不是来把关系搞的更加糟糕的,他脸色不明的看着玉辰生,说不出话来。
“你回去吧!我没钱,玉江氏又不是我妻子,我没必要为了她搭上自己的命,再说了,你要那么多钱真的是为了给玉江氏看病?怕是想给二弟重新找过个媳妇吧?”
被玉辰生这么一说,玉老头满脸怒气的走了,其实玉辰生真的说中了玉老头的打算,给玉江氏治病那可是个无底洞,连杨大夫都说,玉江氏是彻底疯了,没得治!
玉雨生还很年轻,人生不过才开始,要是一直守着这么个疯婆娘,不仅是他们一家人在村里抬不起头,以后孙子们也不好找媳妇,玉老头想着玉江氏这么疯疯癫癫,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给作没的。
他只要备好银钱来,等到玉江氏一走,就可以立刻给玉雨生找个妻子。
“阿辰,你爹偏心的很呐!”成叔从后面的隔间走过来,望着玉老头那怒气冲冲的背影:“那玉江氏怕是要被抛弃了。”
“那是他们的事,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成叔,明天咱们去山里一趟吧!”玉辰生靠坐在椅子上:“我去猎些兔子、野鸡回来,免得他们总以为我钱多得很,到时候你带些去城里售卖,就说我没钱支付你的诊费,不得已,只能以物抵债!”
成叔眼角一抽,有些不乐意道:“我一个老头子,去卖野鸡、兔子合适吗?”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成叔,我看好你呦!”玉辰生拍了拍成叔的肩膀,潇洒的转身去书房了。
成叔泪流满面的望着顶梁,他的命肿么这么苦?临老还要去街上卖猎物,呜呜、、、
夜色蔓延,一夜又这么过去了,从早上起来,染染就开始忙活家里的事情,面馆不需要她每日都去蹲守,家里又加了两个人,染染想着田里的事情她帮不上忙,但是改善她们伙食还是能够做到的。
染染想着她们帮着干了好几天的活了,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犒劳人家,等到早饭送去以后,染染和芸娘商量开始做肉包子。
谢颜小时候家里不错,并不需要干家务活,后来去了醉红楼,每日学习的都是琴棋书画,自然对厨房里的事情不懂,所以一听说做肉包子,她也很有兴致的挽起袖子,表示要学习。
染染和谢颜准备肉馅,芸娘和面,三人合作很快就把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完成了,这时白云铭跑到厨房,看着染染有些欲言又止。
“大哥,有事吗?”染染抬头问道。
“嗯,大妹,我要去成了给张老爷送棺木,那个风云说他也想跟着去,你帮我看他身体能不能出行?”白云铭纠结的说道,这段时间他跟汪风云之间的关系倒是好了很多,汪风云有什么事也会对白云铭讲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家里只有白云铭一个男子的原因,总之,这段时间下来,他们俩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好,我去看看。”染染洗干净手后,就随着白云铭去了他房间。
这段时间染染忙着城里的事情,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知道成叔在帮着汪风云解毒后,她就更加没注意汪风云的情况了,说是她救了他,不如说是成叔救了他。
看到染染过来,汪风云连忙站起来:“白姑娘。”
“你坐,我帮你把把脉。”染染笑着道,手放在汪风云的手腕上,认真的探脉。成叔的医术确实高明,不过几天,汪风云体内的残毒就去了十分之八,还余下两分也不过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没法这么快清除干净。
“身体不错,你们快去快回,晚上你还得喝药,对了大哥,你们这次去城里,帮我买一些药材回来吧?”染染拉着白云铭的衣袖说道。
“好,你把你要的药材写下来,我去济仁堂给你买。”白云铭笑的温柔,看着染染的眼神更是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白云铭这段时间都呆在家里做棺木的原因,他的皮肤白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俊朗了几分,与染染记忆里的那个便宜爹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
染染开心的把自己需要的药材写下来,顺便把买来的铺子的地契和钥匙也给白云铭,让他有空的话可以过去一趟,因为每天去城里上工需要回来的只有杨小花和杨狗子,他们两人都不会驾车,所以染染直接给他们铜板,让他们自己坐车去坐车回。
今天牛车正好在家里,谢颜和芸娘还有汪风云帮着把棺木放到了牛车上,染染交代好事情后转身就回了厨房。
白云铭拿着地契和钥匙,望着染染的身影消失,眼里闪过一丝坚强,既然大妹觉得他的手艺很好,可以开个店铺了,那他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成!
不能辜负大妹对他的期盼还有娘亲的期盼,他身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自然是要为家里的女子们撑起一片天地。
城里现在是一片热闹,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着传说中的三皇子到底什么时候来,特别是那些南江县的贵女们更是把脖子都盼长了,而二皇子还是没有到南江县。
“你们说,二皇子会不会来?”
“这都多少天了,这消息早就不劲爆了,我看那些姑娘要失望了。”茶楼里,大家相互之间打探着最新的消息。
对于这些平头百姓而言,带有皇家字样的物品都比其他物品高出一头,更不要说是带着皇家血脉的二皇子了,大家更是感兴趣。
除了百姓们期盼着外,城里的一些贵女们也很是期待,她们就算不能嫁给二皇子当正妃,就是当个侍妾也是好的啊!只要入了二皇子的后院,总比嫁给那些富商家或者官爷家的嫡子强吧?
再说了,南江县最大的官就是县令了,还是个有妻女的人,她们虽说是商贾之家的女子,但能当二皇子的侍妾也算是幸事了,说不定就将来她们家的生意也能做到皇宫呢?
衙门里,林春也在烦恼二皇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他是南江县的县令,得到的消息比外面那些人的都准确,据说二皇子在路上遇到了刺杀,也不知道伤到了没有,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三皇子却始终都没有露面,林春猜测,怕是三皇子真的身受重伤了。
离南江县不过十几公里的一处驿站,他们心心念念的二皇子,此时正毫无形象的趴在床上,肩膀露在外面,上面染着猩红色的血液,韩子钰觉得自己很倒霉,不就是想要招揽玉辰生吗?上次偷偷摸摸去,不仅事情没办成,还把玉辰生得罪了,这次他觉得不能再偷摸的去了,趁着入秋后,朝廷对各个州府河堤的注重,他自动请缨来了南江县。
为了能跟玉辰生搭上话,还不惜代价搭上了楚容,谁知道,刚出京城,就被人刺杀了,不过那次没出意外,他连皮毛都没伤到,好不容易换了一条路线,又被土匪给盯上了,要不是楚容和暗卫的武功高强,怕是他想要脱身也不容易。
后来他和楚容带着少部分人偷摸的往南江县走,谁知又被人盯上了,这次还是个熟人,他自身的武功本就一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要不是有护卫和暗卫保护,怕是他就真的成了刀下亡魂了。
可即便是躲过了一劫,韩子钰还是身受重伤不说,还中了毒,没想到几年不见,汪风云的手段倒是越发的厉害了。
“呵,我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到南江县?二皇子,你的身体也真是弱爆了,这么点小伤,都那么久了,还没养好。”坐在一旁,衣着普通,但是难掩他那一身风骚的楚容,很是不满的说道。
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了不满,早知道就不跟着这个拖油瓶了,他自己独身一人只怕现在早就到南江县了。
韩子钰脸色也很不好看,这一路上,一直受伤、出丑的人都是他,反倒是楚容不仅没能伤到一丝,就是连衣角都没被割破过。
“我也不想,谁知道汪风云会真的来拼命。”韩子钰咬牙切齿道,说起这件事,韩子钰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当然了,别人并不觉得他委屈。
所以楚容压根不怕戳到韩子钰的痛处,直接说道:“你要是不贪图人家妹妹的美、色,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模样?”
韩子钰脸色阴霾的望着楚容,要不是他现在动一下就钻心的疼,怕是早就上前打一架了。
楚容看了他一眼,桃花眼中波光闪闪,不屑道:“就你那三脚猫的武功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你说,你太子哥哥武功高强、文韬武略都极好,你怎么就那么沙包?真是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啊!”
“你,楚容你闭嘴,我以后一定会证明我比他好。”韩子钰被楚容这么一刺激,终是忍不住想要爬起来跟楚容打一架了。
士可杀不可辱,更不要说楚容老是把他和韩子洛相提并论。
楚容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韩子钰那阴霾的眼神,他又不是朝廷的官员,也不需要依附这些皇子才能生存,自然是不怕韩子钰了,所以理好了衣摆后道:“既然你还要养几天的伤,我就先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到南江县的,到时候咱们再汇合吧!”
说完也不管韩子钰还要说什么,楚容风度翩翩转身的离去。
韩子钰望着楚容的背影,只觉得是被耍了,这一路上,发号施令的都是他,楚容身边一个人都没带,跟不要说传递消息了,难道他现在伤的这么厉害真的只是意外吗?
挑了一匹好马后,楚容连午饭都没吃,直接往南江县疾驰而去。
“楚容走了?”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韩子钰招来身边的护卫问道。
“回殿下,是。”护卫木着脸回答。
“你们请的都是些什么庸医?我这点小伤怎么到现在还没治好?”说到这里,韩子钰浑身的寒气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原本他都计划的好好的,一路上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总体来说也是安全无虞。
可谁知那汪风云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他的行程还是运气好正巧碰上了,居然一言不合连给他开口解释当年事情的时间都没有,上来直接就出手。
不知道汪风云消失这几年到底是去了哪里,武功进步极大,即便是他身边那么多护卫、暗卫,都被他撒出的毒粉给药倒了,连他都被伤到了。
“殿下请息怒,属下现在就去请过大夫来。”说完急忙忙的如同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自从二皇子受伤后,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以前在外面还会装模作样温文尔雅的跟人客套,现在是一言不合就飙冷气。
而位于杨河村的玉辰生,此时也正面临着一场无妄风波。
前两天他拒绝玉老头的无礼要求,没曾想玉老头贼心不死,居然偷摸的把王紫嫣这个女人放进了他的房间,等到他在外面把玉老头打发走后,回到房间就看到那躺在他床上的女人。
不知道王紫嫣给自己下了什么药,身上穿的衣裳已经被她自己撕扯开了,露出了里面那红色的肚兜,一见到玉辰生就如同野兽见到小绵羊般的扑了过来,好在玉辰生虽然武功还没恢复,但是身体的灵敏度不错,直接闪开后,反手就是一刀把王紫嫣给劈晕了过去。
成叔闻声过来后,就看到玉辰生浑身冒着冷气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成叔害怕玉辰生下手没轻重,连忙上前把脉查看后,脸色变得极为扭曲:“王姑娘中了媚、药,这药性还极为霸道,除非与男子相溶,否则就等着暴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