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场音乐会也太巧合。
好像是最后一曲,不少人起身离开,琉璃和炎夏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身后的人群渐渐散尽。
羽翼换了衣服,紧身黑毛衣外套着中长的呢子外套,更显得他冷漠的气质。炎夏拉着琉璃起身,用自己双手的温度,将她冰冷的双手捂得稍微暖和些。
羽翼看了看他们握紧的双手,对着炎夏说:“夏,你作的曲子很出色。”
炎夏拍拍他的肩膀笑:“才给你的谱子,琴技不错,用情至深。”
羽翼勾勾唇角,耸耸肩,没再说话,转身带着两人从后台通道,七拐八弯绕出会场,外面的世界一片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夜风刚刚拂过琉璃的脸庞,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向羽翼扑过去,进了他的怀抱。女孩子笑得很甜,细细的牙齿露出七八颗,白皙的脸蛋上有浅浅的酒窝,她的声音活泼有力:“翼,你太棒了,奖励一杯香草味的奶茶。”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大杯香草奶茶,递到羽翼面前。
羽翼嘴角有淡淡的笑,温柔地拍她的头,正准备接过奶茶,被一只手迅速卷了过去,顺势便看到炎夏痞痞的笑容:“嘿!哪里来的小粉丝?奶茶只有一杯,怎么分?”
女孩子皱眉:“你谁啊?”
炎夏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居然不认识我?”
女孩子伸手去抢炎夏手中的奶茶:“我应该认识你吗?”炎夏因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躲过女孩子抢夺的手。
羽翼看着一旁的变得少言寡语的琉璃心里一阵难过,很久、很久以前,琉璃也像新悦一样活泼,甚至比她更有感染力,带动着周围的人一片欢声笑语。转身叫住新悦:“新悦,别跟他闹,奶茶送给他,我们从新买!”
新悦撅嘴嘟囔了一句:讨厌,放弃抢夺,走到羽翼身边:“他们就是炎夏和琉璃吧?”
羽翼点点头,向炎夏和琉璃介绍:“这是新悦。”
“坏女孩,居然装作不认识我。”炎夏装作抱怨的样子,将奶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递给琉璃坏笑:“间接接吻。”
琉璃伸手接过奶茶并不喝,炎夏看着琉璃干裂的嘴唇,皱眉后又笑开:“算了,我们直接吻吧!”
琉璃听言迅速喝了口奶茶,身边的炎夏总算作罢,注意力转向新悦:“新悦?女朋友?”
然后又对着羽翼:“什么时候正式介绍?请我们吃顿好的吧?”
羽翼正要说话,新悦上前一步:“夏少爷要吃什么?”
炎夏顿顿:“呃……我们才吃了饭,这顿就先欠着吧!”
四人最后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新悦活泼可爱,不时讲些笑话,炎夏会配合着笑笑,后来就聊一些时尚、汽车、明星八卦。羽翼和琉璃安静地听,偶尔应声。那个时候的你们像极了兄妹,炎夏后来对琉璃这样说。几人起身的时候已到了深夜,羽翼轻轻抱着琉璃,从喉咙里低低喃出:“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听到这句话一阵轻松感袭来,呼吸通畅,于是清脆而响亮的说:“我会的。”
羽翼放开了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转身,拉着新悦离开。
炎夏走过来,恍若星辰的笑容在灯光下变得明明晃晃。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炎夏?他们会幸福的对吗?”她没有叫他虾虾,而是喊了他的名字,他笑得格外地温柔,拉她入怀:“会的,一定会。我们也会,你相信我。”
“我相信,可是,我们的幸福会是谁呢?”
“小丫头,我的幸福是你,从前到现在都是你,我爱你,也希望你爱我,我会好好爱你,也希望你好好爱我。”炎夏明亮的眸子里能柔出水来。
琉璃望进炎夏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沉沦下去,却故作镇定:“我会好好爱自己的。”看着炎夏舒展的眉头慢慢锁起来,开口清楚缓慢地告诉他:“也会好好爱你。”
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嫉妒?开始讨厌那些围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什么时候开始总会响起你的笑容,你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你温暖的怀抱?虾虾,看你抱着艾沫沫,看你小心翼翼护着她,看你如若星辰地对着她笑。那时候我在想,也许我本就被你惯坏了,才认为你应该只对我那么娇惯宠溺,只对我一个人讲故事,只给我一个人买冰淇淋,只对我一个人恍若星辰地笑。——琉璃笔记
再见面时,是在倾晨的婚礼上,两人先后到场,琉璃处理完公司的事,匆匆赶来。进场时,嘉宾已入座,炎夏还没到,仪式已经开始了。
琉璃在角落里慢条斯理地吃一些东西,望着那一袭白色的婚纱,承载着女孩对爱情幻想的美丽白裙,见证唯美誓言的高贵白裙子,新娘的心有多开心,妆容就有多美。
恍若星辰的笑容不知不觉晃到身边来,将自己餐盘中的点心放到她盘里:“多吃点!”
琉璃上下打量着今天的炎夏,依然有璀璨的笑容,带着宠爱的语气,她却感受到他欣长的身体里,被笑容压制着的千万细胞都呼喊着疲倦和不安。她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白现出许多红色的纹线,眼眶一片青色。
琉璃皱眉低头吃着点心,心想他为了什么事情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再抬头,看到炎夏脸上闪过一丝焦急,拉着她的胳膊,似乎想要带她离开,拉扯间,一股烟草味扑鼻而来,心里一阵怒火串起来,压着声音质问到:“你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