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角处缓缓走出一个俊秀男子,只是冷锐的眼神中没有宋楚麟的那份温柔,手上一把折扇更是不符合他锋利的气质,或者说,他适合那种江湖人物的打扮,剑则是他最好的装饰物。“你又是谁?”
“我是何人又关你何事?”我继续挑弄手里的花枝,并没打算正眼看他,表明我的不在乎,已经对他……的一丝不满。只是……他的眼中好像出现了更多的鄙夷和厌弃。
“你们这些人,只知道去将那些美丽的东西伤害与掠夺,自私地只知道将他们自己拥有,将那些有生灵的东西无尽的折磨致死,只是为了将它们用以装饰,给自己添饰一分美,或者说,——使用这些美好的东西掩盖自己的丑陋的容颜!”好像他见过许多这样沉醉于美貌而不顾一切的女子,才会对此番生得厌恶。
只是这人真的很不体贴,这么说话就不怕其他的女子伤心吗?“哦?你倒是从未摘过什么花花草草?”我饶有兴致地问,反正折花枝的那个人不是我。道理人人都会讲,只是自己能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有些人,自己所会干的丑陋之事不能停止去做,却还要在他人面前装的一副正人君子去教育告导他们这些大道理,这样的人,很可笑!
“有。不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倒没有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这点倒是令我对他的好感大幅度增加。谁能保证自己从没有犯下过什么错误?就算你说没有,也没人会相信。布满污点却肯承认的人比装君子的小人好交流得多!
“你说,这花叫什么名字?”我轻抚花的花瓣。我转了个话题,但其实内心想回答的,不过是他所问的……另一个问题。我不会那么傻地要的答案是个“梅花”,而是属于这朵要惨败的梅花的,只属于它自己的那个芳香的名字。
“这个问题你得需问它所生长的那棵梅花树。”他并没有觉得我的这个问题很神经质,也懂得我问的不是要他回答的个“梅花”。“它的名字,它自己知道,养育他的那棵树知道,苍茫的天空,扎根生长的大地知道。”他将未说完的话一一补全。
“答得还挺完整齐全。”我舒展眉眼笑着打趣。只是心底,是一丝淡淡的落寞。感觉自己好像这株梅花,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包括我自己。“可是——它不会说话,我们也找不到它所生长的那棵梅花树,问苍天大地,苍天大地却也皆不能言语进行回答。”我莞尔一笑,便顺手将花枝放在花香四溢的泥土中。倦鸟思巢,落叶归根,淳朴忠厚的大地,才是它最后的归宿。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问人,问物,问天,也终究得不到个结果,只是一时念想,只能自己想个名字。梅花枝还能知道自己是朵花,大地才是它所最后归属的家。可是我呢?我是人、是妖、是仙、是魔、还是鬼魂?天地之间,我找不到自己最终的归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