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叫何名?”
“陌姑娘唤奴婢木九就好。”眉目之间的淡然让人也不好多问。
“嗯。”回复去的同样为淡然的一句,感觉倒是对性格相似的主仆?
“陌烟姑娘。”木九拿出一件桃粉的绮罗裙,一双灵澈的双目仿佛可以看透别人的心思,可见她在宋家的时间也是十分久了,“陌姑娘是自己更衣还是要奴婢来?”
“我来!”这一点毋庸置疑的啊啊啊!!
只是这件绮罗的广袖,让人怎的也觉着不舒服。正烦恼着,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子却映人眼帘。我走过去,却也只是愣愣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但终究是模糊不清的。
“陌姑娘!”木九再次过来催促,“老夫人要见您。”她正打算直视我的双瞳,却不惊呼出了声:“!!您怎的……?!”“有何不妥吗?”我明明是很真诚地想探个究竟,没想到她却认为自己的行为不大妥当,低下了头,只是一句不温不火的:“姑娘自己喜欢便可。”“走吧”我是比她坦荡,但我也可以很切真地感觉到她的担心与不安。
可究竟那份不安是什么,我即使问了,她也不会说。或许是作为奴婢这么多年的教导。——主子的事,轮不到个小小婢女说话。
“老夫人,陌烟姑娘带上来了。”毕恭毕敬的话语却并不让那宋老夫人态度好转,本来,整个宋府上上下下,都该对她如此。所以她也是很漠不关心我一般自顾自喝着茶杯中的大红袍,茶的香气清香四溢。眼神的关注点好像全在茶上,以及这手上的越窑茶杯。
或许,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不过要问为何,我也参不透。
缓缓放下茶杯,闭目养神一般。她的容颜并不显得十分老,但她却硬是在脸上抹起很厚的一层粉底,却用比较浅色的胭脂,用眉笔画的很浓很深,眼角也弄了些眼影,用一支玉簪簪住头发,想要给人庄严肃穆之感。只是……
手上的越窑茶杯因为她的一抖摔碎在地上,但宋老夫人却并没有时间过多关注这个她最珍爱的茶杯碎了,我觉得她倒是更多的想把这个茶杯摔在我身上。
“这这这……哪里来的这样不检点的野丫头!本以为是哪家的小家碧玉,却不想,竟……竟是个风流之人!木,木九!”木九像是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宋老夫人的话刚落她就出现了。“给我把大少爷喊来!快!”“是。”唯唯诺诺一个字,便忙不迭退下。
“你们这些奴才还站“着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退下!”宋老夫人气得不轻,横鼻子竖脸,“还有你!”旁边的宋老爷也跟着男家丁们遭殃,“你也给我下去!”
“奶奶——!”在大厅隔着老远的宋楚麟便听到了里面宋老夫人的怒声,“究竟所为何事……”只是刚想进来和宋老夫人评理的宋楚麟却突然惊愕住了嘴。“陌烟?你怎么……?”
我站在梳妆台前,不满地看着不舒服的广袖,台上的剪子倒是挺光洁地反射太阳透过窗棂的光。只是“咔擦”几下,那令人生厌的袖子便被我剪得干净利索。
我看着宋楚麟眼中的惊愕的不可置信,以及脸上微微红润的色彩,虽然像桃子一样红,让人不禁想象咬下一口是个什么味道,终于问出一句:“怎么了吗?”
只是还没等我听到回答,就是老夫人的一句怒不可遏的话语:“木九,还不带她下去!”
“是。”木九快步走到我面前,“陌姑娘,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