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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寒夜

这个时节,整个大陆都陷入了冬季的侵扰,只是远在南地的永夜王国还没有那么寒冷,但也仅仅是针对整个大陆其他地方来说,没有皑皑白雪,反而是冰冷彻骨的雨天,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北方的人,都不愿意面对,又湿又冷。

而格雷斯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没有下雨或者雨小的时候,他便顺着那些马车轮子轧出的道路行走,只要离木槿城越远,自己心才才会越发沉稳,那种从内心对那个人的恐惧,越是回想越是觉得可怕。

自己说着要报仇,可现在的自己一无所用用什么去报仇?向高高在上,一人之下的那个人报仇。

“明知道很难,但还不得不去。”自言自语的嘲笑自己,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已经渐渐变少,有些融入自己的记忆,有些就好像遗忘了一样,但是格雷斯知道那些记忆不过是沉寂起来,在某个恰当的时候还会出现继续提醒自己。抛开这个不说,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格雷斯既然说过要帮这身体的主人报仇,就一定会去做。

这是离开银光镇的第五天。

一路过来,或许是雨天的缘故,他没有遇上多少行人,偶尔也有一些行走缓慢的商队,从第一次遭遇了没钱被拒绝的尴尬之后,格雷斯算是明白了,想要跟这些商队一起到下个城镇,没有钱是不可能的,那些人不是善人,他们没有必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何况他这么落魄,万一身上背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到时候那些商人反而还要发愁。

恩,虽然自己的确是有一些不能明说的事情,但是被人这么冷漠的拒绝,他多少有些怀念起银光镇来,除了对自己有别的企图的家伙们,莉莉和法兰尼斯可都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不过身份的差异,注定他们不可能长久成为朋友。即使格雷斯还是原本那个身份,他都敢保证,像莉莉家这样的小贵族,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一边吐槽这个世界的等级阶级,一边慢慢的走动,此刻已经是深夜,虽然格雷斯很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但是绵延不绝的小雨,前后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哪怕他再困,估计也没有办法睡在雨天里。

好在老天没有打算真的让格雷斯死在路上,所以不久之后,雨开始停了,不过相对的夜晚的风冷冽无比。

格雷斯抱住自己双肩来抵挡深夜的寒冷,他从来不知道行走在四周空旷的道路上会有这么寒冷的时刻,说起来不久之前的森林都没有这么冷吧?还是说这个世界已经快到冬季了,所以才会格外的冷呢?即使是记忆里面自己生活的那个地方,冬天也没有这般的冷过,不仅仅是冷,还潮湿。

双腿沉重的走在泥泞的道路上,本来就不是那种平坦的官方道路,这些长期因为商队马车轧出的道路一到这样的天气就会变得泥泞不堪。有时候走着走着格雷斯都恼怒到想把脚上那双破破烂烂沾满泥土的鞋子丢掉,不过估计会更加难走吧?

有些哆嗦的走着,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自从和莉莉,法兰尼斯他们分别之后,格雷斯随便挑了一个地方走,当时他的想法就是离木槿城越远越好。为了不至于让自己还没有找到新的城镇就饿死,一路过来,格雷斯几乎算是小心翼翼的分食莉莉给他的干粮,表面不能帮助自己什么,私底下就让法兰尼斯送来干粮,这两姐弟和自己遇到那些贵族,还有自己记忆里面的贵族都不是同一世界,或者说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贵族。

不想去追寻一个替各大贵族管理银光镇的那个小贵族到底怎么样培养这姐弟两,格雷斯看一眼所剩不多的干粮,叹口气,他原本还以为离开银光镇之后,自己很快就能够找到新的一个城镇,至少打理一下自己,再继续出发,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荒芜一些,至于以前那种人很多的错觉,不过是因为木槿城作为整个王国中心,加上银光镇的特殊地理位置,这才让不熟悉的人有一种人很多的错觉。

事实上不仅仅是永夜王国,整个大陆四个国家的人口除却帝都相对密集,其他地方人迹罕至,每个城镇周围紧紧围绕着一些小型村落,交通的不便利,大部分地区土地的贫瘠,每十年的兽潮,诸多原因造成了如今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格雷斯还没有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他只是抱怨这一路过来的人迹罕至。

原本停止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下起,格雷斯不仅仅是感觉到饥饿侵蚀自己,还有那抵抗不住的困意。

罗格啊,罗格,可真不是我不报仇,实在是我坚持不住了。

迷迷糊糊之中,格雷斯看见一缕光芒在自己眼前晃动,忽远忽近,似乎还夹杂别的什么声音,但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已经让他无法睁开沉重的双眼看清到底是什么,有片刻,他甚至想,那或许是这个世界接引灵魂的引渡者呢?

雨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掺杂片片雪花。

冬季终于抵达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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