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握住泉的手说:“对不起,让你吃苦了。”
泉躺在床上,很虚弱地说:“谢谢你们又救了我的命,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
“你别说话,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毅,别自责了,是我要找冰凝的,我希望冰凝能念到你和她的旧情,能够回心转意。那姓代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呀。我只认你这个妹夫。可是。”
泉想到在歌舞厅与冰凝的谈话就很伤心,他觉得冰凝再也不是过去的冰凝了,他边说边剧烈的咳起来,因咳又让他疼痛极了。
毅为他抚着胸口,“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爱冰凝,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什么也别说了,好好躺着,别激动。”
可泉却依然不肯停下说话,“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不希望她被毁掉呀,也不求她富贵,只求她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活得堂堂正正呀。”
“你别怪冰凝,也许她只是暂时明白不了你的苦心,以后她会明白的。”
“没有以后了,冰凝变了,她不再是过去的冰凝,她忘记了他们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她成了汉奸的妻子。”说着,泉哭了起来。
毅让泉别说话,好好休息。并为泉擦干眼泪,将泉的手放进去,为他盖好被子,泉痛苦地闭上眼睛。
代主任的官邸里的酒会正在举行着。代主任搂着冰凝端着酒杯与宾客干杯。宾客在对他们说着什么。冰凝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她一直想着哥哥,牵挂着哥哥,再也不想参加酒会,便离开大厅,走到二楼。冰凝站在官邸二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她的眼睛很忧郁。
代主任走过来问她:“你怎么啦?从大上海歌舞厅回来就不高兴?刚才在酒会也是那样。”
冰凝没有看代主任,冷冷地说:“你太狠心了,他可是我的亲哥哥呀,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对他那样下死手。”
代主任不高兴地说:“怎么,你心疼了,我的手下只是教训他一下,他要不是你的哥哥,就他做的事,我早把他装麻袋了。”
冰凝问代主任:“他做了什么事,让你那样恨他?”
代主任把那张报纸扔给冰凝问她,“你难道不知道?”
“那文章又不是我哥哥写的,再说,他们报纸只是转发而已。他又不是主编,能怪他么?”
“那今天晚上他跑到歌舞厅大闹,又是怪谁呢?”
“总之,他是我哥哥,我就要维护他。如果你想把我哥装麻袋,好,你装吧,不过,你要准备两条麻袋,一条装他,一条装我。”
说完,冰凝走出那间房子。
冰凝走下楼,走到官邸门口,她要去看看泉,哨兵拦住她,不让她出去,代主任下楼,让哨兵放冰凝出去,冰凝走出官邸。
冰凝先到泉过去住过的华东医院。她到住院部去询问,住院部的人认识泉,说泉没有在这里,她又拦住一位护士问,护士也说没有看到泉,她们都认识泉,是不会弄错的。冰凝问护士,医院是不是因为泉没有带钱,就不让他住院了,护士说,那怎么可能,这也是,泉现在是代主任的大舅子,他们怎么会把他赶出去呢?冰凝找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找到泉,便想到他一定是在李医生的诊所,便来到李医生的诊所。
李医生知道她是来看泉的,也没有阻止,让她进去了。李医生让冰凝先在外间等着,他进去告诉一声,可冰凝却说不必了,她进去看哥哥。冰凝不顾医生的阻拦,推开门,走进里间,直接向泉走过去。泉正和毅他们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便停住了,泉转身背对着她。
“哥,哥,我来看你了。”
泉依然背对着冰凝。冷冷地说:“用不着,我还没有死。”
“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可是,你怎么不替我想想,今天是我当上歌舞皇后的日子,你干吗要和他发生冲突呀,你说那些有用吗?”冰凝又生气又同情哥哥。泉不理会冰凝。
“他毕竟是我的丈夫,他也知道今天他的手下下手太重了,可你今天让他多难堪呀,那事在报上闹得轰轰烈烈的,他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摆平,可你。”冰凝继续说到。
泉冷冷的对她说:“出去。”
“什么?你说什么?”冰凝没有想到泉会这样对待她。
“你给我出去?”泉喊到,这让他更加痛苦的咳起来。
“冰凝,你出去吧,你哥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需要好好的休息。”毅劝冰凝出去,他也很生气,泉好容易平静下来,可冰凝一来,泉的情绪又不稳定了。
冰凝把火气撒到毅的身上,“这干你什么事?我们兄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掺和,你算什么?”冰凝对毅喊着,毅气得脸色都变了。
冰凝又对泉说着,“哥,我求你今后不要管我的事,好吗?我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不管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认了。我也劝你,现在这社会做人要圆滑一点,别那么死心眼,好吗?”
泉坐起来激动地反驳,“就算当汉奸,也可以吗?”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哥,你爱怎么生活,我管不着,可你也别管我,我长大了,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生活。”冰凝对泉说着。
“什么样的生活,肮脏,靡烂的生活,为了这样的生活,你就可以出买灵魂?”泉质问到。
“随你怎么说,就算出买灵魂又怎么样,我愿意。”冰凝铁了心,她冷冷地说着。
“你!”泉看着冰凝,抬起手,突然,泉伸手狠狠地给冰凝一耳光。“你给我滚。”
冰凝冷不防挨一耳光,她愣住了,毅和小龙也愣住了。
“好,你打我,我长这么大,爸爸妈妈都从来没有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从今以后,我们兄妹俩一刀两断。”说完,冰凝冲出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