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芦苇丛中,毅对冰凝表白后,冰凝开始躲毅,而毅却紧追不舍,泉对他们俩的感情也矛盾极了,他知道毅爱着冰凝,可又怕毅是一时冲动,今后又因为冰凝的失身对冰凝始乱终弃。他想,还是劝毅冷静一点好些,免得今后大家为难,他也失去这个朋友。
那天,他在客厅弹着钢琴,毅走了过去问:“你有心事?”
泉不知道怎么开口,便说:“没有。”
“别瞒我了,有心事就说出来。”毅说。
泉想了一下,说:“毅,你我是不是好兄弟?”
“当然是啊,这还有怀疑吗?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毅有些突然。
“那你听我的话吗?”泉问。
“什么呀,你今天真奇怪。”毅不明白泉会这样说。
“那好,我希望你把我妹妹当成你的妹妹。”泉想,这样要好些,既能让毅继续爱着冰凝,也可以让他有退路,把冰凝当成妹妹,他可以去另找一位好姑娘,他也可以安慰妹妹。
“什么意思?你果然反悔了,不认我这个妹夫了。”毅明白泉的话了。
“我是为了你,我妹妹的事情你也知道,她不再是当初的冰凝了,所以,她不配做你的妻子,你还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吧。”泉认真地说。
“我不要妹妹,我只要妻子,而我的妻子只有冰凝,冰凝有哥哥,就是你,谁也不可以替代你的位置。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你不让她嫁给我,想怎么样?把她留在你身边一辈子?”毅问。
泉叹息了一下,“她当然要嫁人,以后我会给她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工人或者农民什么的。还有,歌舞厅的小陈也还不错,人老实可靠。”
“还不够,你还应该把她嫁给跛子,瞎子,街头的流浪汉。”毅气愤地说。
“你什么意思?”泉也很生气,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把妹妹嫁给这些人呀。
“只有他们不在乎女人的贞操,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从哥哥口中说出来的话,如果冰凝听到会伤心的,你还是不放过她呀。”
“不,不是的。”泉说到,泉这时才明白毅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
“你别解释,听着,冰凝在我心中永远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我对她的爱始终没有变,而且永远也不会改变。你不是旧时代的人物了吧,头脑里怎么有那么多封建东西,还用那样的眼光看姑娘的贞洁。告诉你,我就爱冰凝,她是我的,我不允许有谁伤害她,就算亲人也不行,如果再有人说冰凝不纯洁的话,我与他绝交。我可不让你把你的妹妹随便交给一个人打发了事,我要让她幸福。”毅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你爱她,可是你爱她就得娶她吗?”
“不娶她还谈得上什么爱呀。”
“你可以把她当成你妹妹,我是不会怪你的。”
“不娶她,我会恨我一辈子的。”
“可你这样做很委屈呀。”
“什么叫委屈,得不到自己的心上人才叫委屈,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会很快就娶你的妹妹过门。”
“你是不是同情她。”
“同情,哼,我同情过谁?再说,你妹妹需要同情吗?我对她的感情始终是爱,是心疼,是尊重,在我心中,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失去贞洁,她永远是我的最爱。”
“原来那天在厨房,你和我妹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以为你是感情冲动,谁知那天在芦苇荡,你向冰凝求婚了。毅,叫我怎么感谢你呢?我妹妹能嫁给你是她的三生有福。谢谢你了。”
“这是我的福气,你肯把妹妹嫁给我。你上次说过,你要你妹妹永远幸福,要得到一个男人的真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不变心。我记住了,我说过无论怎样,我对冰凝的爱情永远不变,我说到就要做到。”
泉相信了毅,他觉得他没有看错,毅真的是一个真情男子,他很感谢他对冰凝的真诚,他拥抱住毅。
毅找到冰凝,向她再次表白了他的爱情,冰凝不敢肯定毅的爱情,“冰凝,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可是,”冰凝想说出自己是一个不贞洁的女子,毅吻住冰凝的嘴,让她说不出来。毅不许冰凝说自己不贞洁,那不是她的错,冰凝的心灵永远是最贞洁的。
冰凝感动了,答应了毅的求婚,她扑到毅的怀里,毅拥抱住了她。
泉的病好后,依然回到报社上班,他走进报社办公室向大家问好,大家看着他都有些不自然。社长走过来,让他到社长办公室来一下。泉站起来,跟着社长走出办公室。办公室中的人都同情的看着泉。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被报社辞退了,大家都为他争取过,可是老板却不同意。
在社长办公室,泉知道自己被辞退了,惊奇地问,“为什么要辞退我?”
“我们也知道你的事,也很同情你,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报社是中立的,不能用一个有通共嫌疑的人。”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通共,这是代主任为了霸占我妹妹才让警察局抓我的。”泉委屈地说。
可社长告诉他:“我们也爱莫能助,因为有人打了招呼。”
“谁,是姓代的?还是毅的舅舅。”
“你别问了。还问你在报纸上发过一张日本兵欺负老百姓的照片吧。”
“是我拍的,我看不过意了,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会这样的。”
社长埋怨到,“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的报纸是中立的,《申报》都不敢发的东西,你还敢发。”
泉知道自己被辞退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他向社长道谢,“社长,感谢你的器重,我走了。”
他向社长鞠了个躬,离开办公室。
他来到办公室向同事告别,感谢大家过去对他的关照,大家同情地看着泉,与他握手。泉让大家保重。大家也让他也保重。泉离开办公室,他的工作再一次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