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导演身上一无所获,而冰儿有人保她,他们只好放了冰儿,只是一直监视着她的住处,看有没有人和她接头。可是监视了很多天,都没有发现有谁与她接头,便认定冰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演员。
由于冰凝无意中给场记透露了哥哥住院的情况,特务也在泉住的那家医院派下眼线。原来,那场记已经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他们开始也以为泉与林导演有什么关系,想守在那里抓住与泉接头的人,可是,没有人给泉接头,到泉病房的人很少,除了冰凝和小龙,就是歌舞厅的老板手下,他们了解到,那是老板怕冰凝骗他的钱跑了,才派人跟踪的。张场记在泉那里也没有得到什么,监视泉的几个人被小龙发现了,小龙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讨厌他们经常在病房边转来转去,他们骗小龙说是泉的影迷,想看看大明星,小龙说,这里没有大明星,只有病人。他们分析着,泉与林导演只是一般的关系,就算拍部电影也没有什么,便撤了监视。
话剧团的老王也是林导演的战友,他想救出冰儿,便化装成一个富豪,开着轿车,带着手下,来到冰儿的家。
他们敲开门,富豪进门就给了冰儿一耳光,冰儿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这这个富豪,还被他打一耳光,她顶起来,“你凭什么打我。”
那富豪狠狠地摔了一句:“我是你爹。怎么不能打你了。”富豪取了眼镜,冰儿一看,正是大胡子老王,她明白了,叫了一声:“爹。”
“你还敢叫我爹呀,我们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你,你居然跑到上海来当戏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丫头。你安心气我,是不是。”富豪骂着,见有人来了,差点又给冰儿一耳光。不过他忍住了。“好了,什么也不说了,收拾好你的破东西,马上给我回家。”
冰儿也故意强着:“不,我不回去,你不答应我和表哥的婚事,不让我当明星,我就不回去。”
“你敢。”
在外边监视的特务愣住了,他们走了进来,一个人问富豪:“她真是你的女儿呀。”
富豪眼睛一瞪,:“怎么?难道还有谁想冒充她的爹不成。”
一特务说:“她说林风是她的爹。”“胡说八道,你居然还不认亲爹,去乱认爹呀,你回家看我不收拾你。”
他又对他的手下说:“还愣着干什么,不劝小姐上车呀。”他走出冰儿的房间。
几个手下会意了,说了声:“小姐,请吧”冰儿收拾好东西,跟着他们走出房间,进了富豪的轿车,车开走了。
“冰儿,还疼吗?”就在车上,富豪向冰儿道歉。
冰儿摸着脸颊说:“没什么,我真没有想到,您用这样的方法让我摆脱了特务的监视。谢谢您,王叔叔。”
“说什么谢不谢的。对了,冰儿,你还是离开上海吧。”老王说。
“不,我要等我爹,还有,”她本来想说等泉哥出院,可是想起父亲说的话,让她冷处理这段感情,便没有说下去。
“那这样吧,你去乡下李嫂家避一段时间吧,有消息我们告诉你。”老王说完,掉头将车往乡下开。
冰儿到了乡下,由李大嫂照顾,没过两天,她等到的却是林导演就义的噩耗。她再也忍不住扑在李大嫂的怀里痛哭起来。李大嫂等她哭够后,才扶起她,要她坚强起来,并告诉她,她必须离开上海。可她牵挂着泉,她知道,这次要是离开了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大家研究后,同意她到医院向泉告别。
冰儿头戴礼帽,戴着墨镜打扮成时髦的女子坐人力车走到医院,她走进住院部,上了楼,向泉的病房走去。
她推开病房门,愣住了,心想她是不会记错的,难道他出院了。这时来了一位护士,她向护士问了一下,护士为她指了指。她点头,向护士指的方向走去,推开一间房门。
泉一人在病房内,见一陌生女人走进来很吃惊。问:“小姐,你找谁?”
女郎取下墨镜,正是冰儿。
“冰儿,是你,你怎么这副打扮,怕被人认出来。”泉没想到冰儿会来看他,他以为冰儿已经把他遗忘,更奇怪的是冰儿居然这样打扮。
冰儿点点头说:“出名就是有很多烦恼。”
泉又问她:“新片拍摄得顺利吗?”
冰儿愣住了,她什么时候拍新片呀。
“冰凝不是说你们到外地拍新片去了吗?”泉更是纳闷了,这怎么回事,冰儿连拍什么新片都不知道。难道是她让冰凝欺骗他?
林冰儿一下想起大胡子老王见过冰凝,也许是老王让冰凝这样说的,便马上回答:“哦,是啊,我们拍新片去了,挺好,挺顺利的。主要是走得匆忙,所以也没有和你告别。”
泉又问:“那,男主角是谁?”
“是我们话剧团的演员,唉,比起你差多了。”
“撒谎。”
冰儿一惊,“什么撒谎,没有呀。”
泉着急地说:“一定出事了,告诉我,是不是我们的电影出事了。”
冰儿辩解到:“没有,没有,你是听谁说的。”
“你们第二天就没有一个人来看我,这是不可能的,我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我叫妹妹去给我问片酬,冰凝告诉我,老板说过段时间再给,可是,这是我们前边拍摄的,影片放映快半年了,我想,老板一定卷款逃走了,可你们呢?林导演和你,你们一直那么关心我,可是却没有来看我,就算外出拍片,总得来告别吧。毅去英国,比你们远吧,他都来医院和我告别,可你们呢?”泉说完,生气得咳起来。
冰儿给他拍背,“对不起,泉哥,是我们的错。”
“我不是怪你们,而是有预感,出事了,是不是,冰儿,告诉我。”泉急切地说。
听到泉的话,冰儿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泉哥,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来了吗?我爸爸,忙着呢。”说到她爸爸,她就说不出话来。
听了冰儿的安慰,泉并没有放下心,“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林导演告诉过我,我们拍那部电影是一场战斗,既然是战斗,就什么情况都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