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字画店,在进门之前,泉小声地问:“怎么样,用不用观察四周的地形呀。”
老周说:“我来的时候就仔细观察了,什么也瞒不过我这个侦察兵出生的。”
泉捶了一下老周,两人走进去。两人走上楼,站在走廊上看着下面装修的工人。
然后,两人又走进泉的寝室。室内布置得整洁大方,中间摆放着西式双人床,床头挂着泉和陈雪的结婚照。
“真是一个新婚夫妇的房间,真有你的,在这温柔富贵乡里,也不怕被软化斗志呀。”老周调侃到。
泉笑了,说:“那让我怎么办?我这堂堂字画店的老板,总不能住阁楼吧。其实,这是陈雪睡的房间,我的房间在另一间。”
“好了,我也不看你的闺房了,眼睛都看花了,这些是你弄的吧。”
“是陈雪弄的,不过几乎都是她自己的,没有买多少新的东西。”
老周赞叹到,“果然是标准的上海女孩呀。冰儿就不会弄这些吧。”
“是啊,冰儿喜欢芦苇,也喜欢小草,她当明星都很朴素,就像一个学生。”
“所以,你看到花枝招展的冰儿,就去跟踪,是吧。”看泉有些难为情,便没有说下去,“好了,不说了。”
他们又到泉的寝室,那寝室很简朴,老周说:“这才是你的家呀,书生气十足。”
泉移开一个柜子,里边有一道暗门。
“老周,在你没有找到自己的住处前,这间暗室就是你的家。”
老周开了个玩笑,说:“你想闷死我呀。”
“你进去看看再说。”
老周走进去,打开灯说:“这还不错呀。”
泉推开一扇窗户,让老周看看,军走过去,往下一看,大厅里的情况能看见很多。
老周说:“不错嘛,有什么动静,好隐蔽。”
他们走出小屋,回到寝室,两人推开后窗,向下看去。
老周问:“这里能逃走吗?”
泉说:“当然能,我们随时都准备有绳子。”
老周点头,说:“不错,这里真的是一个很安全的联络点,你的字画店可以开张了。”
老周又来到李医生诊所,他走到诊所旁边。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的动静,再过去敲门。
门内,李医生问:“谁呀。”
老周说:“看病的。”
门开了,李医生走出来问老周,“先生,感冒了吗?”
老周说:“不,是拉肚子,吃了好多奎林也不见效。”
“你进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老周走进诊所,李医生让他进里边,老周走进里间,李医生拉好窗帘,握住老周的手。老周见到他爸爸的战友也很高兴。
李医生也没有想到能见到他战友的儿子小军,当初,他和小军的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小军二十岁,现在,那孩子已经当了团长。李医生走后不久,他爸就被错杀了。
李医生抚着老周的肩,感慨地说:“是啊,那教训惨痛呀,你爸爸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红军干部。”
老周想到,李医生这次也差点被他们整了。他们在隐蔽战线上工作,那么辛苦,那么危险,可有人却放不过他,还要把他整成国民党的特务,心里还气愤不平。他也提到了泉,他非常感谢李医生给部队推荐了一个好苗子呀。
李医生也很感慨地说:“泉子在那边进步很大呀,全靠部队了。”
“泉子从一个普通的爱国青年成长为一个坚强勇敢的战士,是离不开部队,但也是你发现的呀。”
“这孩子也受到委屈了,当时肃反小组来找我证实泉的情况,我就知道了,而且,听说连你都受到连累,被停职检查。”
老周很气愤地对李医生说:“那些人还扯上了你,非要把你说成国民党的特务,泉子是受你的支使到那边搞情报的,真是。”
李医生没有继续谈那些,他说:“好在雨过天晴,我们大家都经受了那场考验,我们没有出卖自己的良心,没有出卖正义感,泉子也依然没有动摇。也是因为你和秦司令呀。”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拼命保护泉子,我们不能挫伤一个刚参加革命的青年同志的心呀。”
李医生告诉老周,“泉子对我谈到过你对他的保护和帮助,泉子那边弄好了吗?”
“一切都弄好了,我今天考查了一下,是一个合格的联络站,很隐蔽的。”
“那,他的字画店什么时间开张呢?你把我的祝福送给他,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只是一个医生。”
其实,他的身份也是不适合去那样的地方的。为了隐蔽起见,老周也决定不去参加泉的字画店的开张典礼,不过,他们都知道,明天那里肯定够热闹的,也许还有好戏,也相信泉能够开好明天的戏。因为泉是林导演的高徒,应该说是林导演的女婿。
晚上,泉在字画店里练字,他一直都在练,因为他知道他这个老板应该是儒商,不会字画像什么?好在他小时候,父亲逼他,他的功底还不错。
老周也赞叹,“还真不错呀,可以和名家作品以假乱真了。你还有什么绝活。”又看了看墙上挂的名画问,“这些是你临摹的?”
泉说:“是的,我想,先临几幅,也许有用的。”
老周又问他,“明天的工作准备好了吗?”
“你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老周告诉泉,“李医生明天不能来这里,让我把祝福带给你。”
“我知道,一个医生出现在一家字画店的开张典礼上,太明显了,你呢?”
老周说:“我还是暂时不露面好些。”
“那你就在你的房间里看热闹吧,不过,好戏你看不全了。”
“你怎么知道会有好戏?”
泉告诉老周,“上海有个特点,哪怕巴掌大的公司开业,都会有人来凑热闹,何况重庆爱荷华公司张董事长的公子开店,还不热闹么?”
老周问:“你能应付么?”
“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林导演的高徒,还不会做戏么?”
两人又互相捶了一下。双手握在一起,他们都在等待明天的好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