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文故作亲近的靠近仍然在吃东西的朱骁,神秘道:“我知道你是跟胡莉一起来的,虽然被分配到了外围区,但我听说你身手不错,预言家也是人,同样会犯错,所以就这么在外围区挨饿,我也有些看不下去,自然要拉你一把。”
“只不过我虽然明白这样的道理,我手下的那些兄弟却不一定明白,你懂吧?总要有点儿表示才行。”
朱骁呵呵一笑,问道:“我需要表示什么?”
孙世文一拍大腿,笑道:“我知道你在外面找了不少食物,就像你现在吃的这些,在营地里是很抢手的,把你的东西分给我手下的兄弟们,他们见到了你的诚意,自然就会接受你,到时候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朱骁对此却不屑一顾,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这一整包吃喝,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全送给你?”
“怎么会?”孙世文继续耐心道:“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们狩猎队的猎物都有些什么,你在外面呆的久,应该知道野狗的厉害吧,到了这里还不是让我们随便杀了吃肉,有这样的保障,你还怕什么?”
朱骁嘿嘿一笑,嘲讽道:“别开玩笑了,让我把好东西给你们,然后吃耗子肉?我可没那么重口味。”
这下孙世文的脸面可有些挂不住了,猛站起身,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要拒绝我的诚意喽?”
朱骁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笑道:“当然也不是一定要拒绝,想要我的东西可以,不过只是你说的那些还不够。”说着指了指孙世文腰间悬挂的长刀:“把你的刀给我,我就答应你。”
朱骁早就注意到孙世文腰间的长刀,这是一把二尺多长的厚背开山刀,钢制刀柄与刀身一体,从皮套中露出的一节刀身漆黑的泛着蓝光,刀刃锋利异常,明显是好钢打造,不是自己的西瓜刀所能比拟,着实让朱骁眼馋不已。
本就是有预谋的挑衅,又把主意打到了如同第二生命的武器上,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孙世文果然再也忍不住,怒喝道:“本来我还当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竟然愚蠢到在我面前嚣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
朱骁见孙世文果然发怒,就想进一步激怒他,便噗笑一声,嘲讽道:“我看你就是不敢,没事就赶紧走远点儿吧,有人看着我,吃东西不习惯。”
孙世文果然大怒,骂了一声找死,当即抽出腰间开山刀,举过头顶,作势要向朱骁砍来。
朱骁早就暗中堤防,只等孙世文动手,马上就结果了他的性命,夺取开山刀,只是孙世文虽然把刀举过头领,却迟迟不再落下,而是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面容也难看的扭成一团。
朱骁在孙世文对面,自然看得清楚,并非别的原因,而是孙世文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上了一只手,这一发现,不仅让孙世文一动也不敢动,也让朱骁倍感忌惮。
要知道凭借朱骁超越常人的视听和感知气息的能力,别说有人接近,就算在视线范围外,也能提前查知,而这只手的主人竟然能够在朱骁一无所觉的情况下接近而不被发现,这让朱骁不得不谨慎处之,于是也不敢再随意对待,当即向后窜出几米远,把西瓜刀横于胸前静观其变。
孙世文保持着举刀的姿势站立了将近一分钟,已经满头大汗时,那只手才从肩膀上拿开,同时从孙世文身后现出身形,朱骁这才看清,这人原来就是当初预言家身旁那一男一女中的一男,据说拥有释放高温能力的聂荪。
之前预言家说聂荪拥有高温能力,朱骁还没什么概念,不过现在朱骁终于知晓了,因为聂荪的手从孙世文肩膀拿开后,朱骁就清楚的看见,孙世文原本浅灰色的外衣肩膀处,正印着一个清晰的黑色手印,朱骁甚至还能隐约闻到一股焦胡味,这一发现,也让朱骁对于面前这个叫做聂荪的人更加忌惮,精神上不敢做丝毫放松。
聂荪倒像是没看到朱骁一样,只是转头对仍然不敢动的孙世文说道:“刚才就听你在大吵大嚷,难道营地的规矩都忘了吗?”
孙世文一改同朱骁对话时的嚣张口气,小心道:“不敢、不敢,营地来了新人,我正在教他规矩。”
聂荪道:“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用在这里跟我解释。”说罢转向朱骁道:“温凯旋营长明确规定,营地成员不能相互抢夺,不能打架斗殴,不能擅自离开营地,你是新人,把这些都记牢了,也不要被人骗了。”
孙世文忙解释道:“我不是骗他,只是开个小玩笑。”
聂荪不屑的看了孙世文一眼:“是不是你心里明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眼。”
孙世文如蒙大赦,急忙拎着刀往营地核心区域跑去,连头都不敢回,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
只剩下朱骁和聂荪两人还在原地,朱骁依旧警惕的盯着聂荪的一举一动,聂荪却一改刚才的威严,冲着朱骁微笑道:“别紧张,我们不是敌人。”
朱骁一愣,问道:“何出此言?”
聂荪保持着微笑,和善道:“这个你暂时不用知道,不过预言家让我转告你,他已经知道你生了去意,不过他不建议你现在就走,因为国王正在外面盯着你,现在离开非常危险。”
说罢便不等朱骁再问,竟转身进了营地入口处的车厢,看起来还想要在那里把守的样子,这让朱骁借挑衅生事,进而离开营地的计划彻底泡汤,只得闷闷不乐的回到郑洁的帐篷旁,躺着发起呆来。
朱骁对于预言家非常好奇,不止是他号称全知的能力,还有就是他跟身旁一男一女之间的关系,虽然预言家号称这俩人是首领温凯旋派来监视他的,但在朱骁看来,他们的关系却并非如此,这聂荪、方蕈二人,倒更像是预言家的亲信,否则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偷偷向自己传达信息。
就像刚才,负责监视的聂荪,竟然亲自向朱骁传话,虽然意义不明,也不知道所谓“国王”是个什么东西,但无论怎样看,都不会是监视者应该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