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7日,南京,宋庆龄住所,一个并不热闹却显得很温馨的家宴,宋先生正在厨房亲手准备几个家常菜,呆在客厅内的张逸呆在那里坐立不安的做猴子状,本来准备送上礼物就走的他被蔡琰抓了壮丁,需作为保镖兼苦力全程陪同,在美国玩得不亦说乎的张逸心头有鬼,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老老实实地跟在蔡琰的身后做忠厚状,直到蔡琰与何香凝先生开始闲聊了才灰溜溜的躲到一旁数蚂蚁、混时间了。
当国母从厨房走出了招呼客人时,关系亲密的朋友这才拿出精心准备的各种礼物送上,倒是让这一阵子心情一直不太好的宋先生喜笑颜开。
当国母的一位密友拿出一袋针脚散乱的各种小孩穿的小褂声称是宋先生资助建设的孤儿院的孩子们亲手为那些中国的战争难民中可怜的孩子做的时,张逸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盏,不顾滚烫的茶水在手上流淌,猛地站起来就想发作。
张逸弄出的响动虽然惊动了正在客气的宾主,但是她们都以为是这个毛手毛脚的大头兵不慎摔了茶盏,只有深知个中缘由的蔡琰立即反应过来这小子要发飙了。
刚站起来的张逸还没等说话,蔡琰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这位御姐平日里温润如玉,动情时若烟若水的双眸这时候泛起了冰冷的琉璃色,直接将准备发飙的张逸冻住了一切行动。
“琰姐……你知道原因的!”张逸非常不甘心地向蔡琰解释道。
“坐下,今天是宋先生的生辰,就是有天大的问题,多耽搁一天又怎么了?不许破坏先生难得高兴的时候,知道吗?”蔡琰小声警告道。
“琰姐……”看着蔡琰那坚定的目光,张逸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道:“要不,我出去走走?你知道,这样呆着很压抑的!”
“不行的,这样做太过失礼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在这里呆够时间。”蔡琰拿出自己的手绢为张逸擦干手上的水渍,坚定的压制了这家伙想要走人的想法:“这就是政治,哪怕面前的人是你的杀父仇人,形式所迫之下你也得和颜悦色的把他当老朋友一样的招待,别把战场法则用在官场了,那是伤人伤己的两败俱伤!”
“知道,可是做不到啊!”张逸苦笑:“很难接受,咱们又不准备从政,学这些干嘛?”
“无论是从军从商,夫君你的实力已经必须要接触这些了,以前在广西的时候文有老叔,武有白叔帮着照应,你是不用操心了,可是到了外面你总不能还捅漏子指望别人像老叔那样帮你收拾首尾吧?”蔡琰继续劝说:“像上次的倒卖军用物资案,你倒是痛快了,在广西军政要员们开会时直接把人拖出去暴打一顿,你知道老叔和白叔他们又做了多少事吗?现在咱们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在南京闹事,还是在国母的寿宴上,是不是嫌在打日本时有人帮你解决后方的问题让你太轻松了?”
“好了,你就委屈一下,呆在这里吧,回广西给你补偿喔!”蔡琰本来冰冷的双眸忽然流露出一丝媚意,压低声音对张逸恐吓道:“别以为你在美国干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你难道没有学过情报分析吗?回头再跟你算账!”
一脸茫然的张逸眼睁睁的看着蔡琰婀娜的身姿飘向没有继续关注他这边的众人:“该死的,和珅不可能会让这事泄露出去的,在美国因为任务的缘故,自己并没有跟随员们呆在一起,而不管是【禁】【脔】的费雯?丽她们,还是那些露水情缘的好莱坞女星们都不可能跟广西搭上边,那这些神通广大的老婆们是怎么知道老子在美国酒池肉林,花天酒地的?”
看到张逸那张石板脸居然显出呆萌之色了,蔡琰的贴身侍女薛涛一脸的惨不忍睹,悄悄走到张逸身后提醒道:“您到美国不久就失踪,随后何琳宣布要拍一部纯女性影片,众多好莱坞女星去了他的豪华游艇呆了半个月以上,传说是需要做各种保养与身体康复,后来发现这些女星形体肌肤的确都有了相当大的优化。好莱坞那些土佬不明白,太太们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蜂巢’的成果呢?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不就呼之欲出了吗?老板,您怎么连偷腥都这么的不专业啊?”
“完蛋了!”张逸心头飞快的闪过一句话,不要说凌厉如刀的李华梅,光是火辣暴烈的爱丽丝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不过【逗】【比】的宅男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原来【尸吊】丝也有修罗场中遇柴刀的一天啊!(要不是有金手指……送您一句话‘你也配姓赵?’)
不说正在【苦】【逼】与【逗】【比】之间辗转反侧的张逸,当国母招呼众人上席时,张逸被蔡琰赶去跟随员们混在一起,餐桌上只有一群民国最为杰出的女性。
“怎么小张都不能上席了?还真看不出昭姬你也是河东狮一只呢!呵呵……”对于无论才貌势力都在自己之上的蔡琰,那位负责国母孤儿院收支的密友按耐不住自己的妒火,顺口刺了蔡琰一句。
“小逸军人出身,此时煞气未褪,要是受到什么刺激惊了孙先生也不太好!”面对着这位管理基金不久就忽然私产倍增的暴发户,蔡琰不想多说什么,冢中枯骨而已,已经被春丽与雏田一起盯上的家伙还有几天好日子?
“国难当头,手握雄兵却跑去做什么雇佣兵,真不愧是商人啊!”嫉妒蔡琰的可不止一位。
“军队需要实战经验,尤其是现代化战争经验,您觉得张家军应该向谁动手啊?”就算对相公在外花天酒地不爽,蔡琰也绝不愿意让旁人诋毁他:“要不,回头我就让小逸把金币军团调回来跟日本宣战好了!”
“好了,别说气话,我知道你家小张一直在准备收复国土,刚才她们只是一时失言罢了,我这里没什么好忌讳的,还是让小张过来吧!”见到气氛有些不对的国母过来打圆场。
“先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蔡琰只能抱歉道:“对不起!”
“有什么事吗?”看着蔡琰欲言又止的样子国母很是疑惑。
“没什么,就是小逸那边有些麻烦事,很头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蔡琰就是不松口,国母也只好将事情放下,招呼众人入席。
见国母不再追问的蔡琰松了口气,准备走进餐厅时忽然发现雏田的贴身侍女——出自生与死的绫音急匆匆的走到了张逸的面前,低声说着什么。
“坏了!”看见张逸的脸色像是开了染料坊似得先是红得发紫,又由紫转黑,身上厚厚的黑色呢子军衣都开始波浪般的无风自动起来,这下子可真没人能拦住这小子发飙了。
“告诉春丽,抓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要是有军队介入,那就开战!”斩金截铁的话语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赤果果的话语就是睿智的国母也被惊呆了。
红着双眼的张逸起身就向外走去,看似平稳的脚步在腿部蹭上面前茶几时立马原形毕露,飞出去好几米的茶几无辜的向围观的众人展示了这小子的心情有多么的激荡。
“什么事,怎么这么大的火?”蔡琰看着过来准备将她送回机场的绫音,不但是国母,就连起她几位女性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绫音。
“在蒙古与日本人对峙一线的四十一军所部一位阵亡团长家里出事了!”绫音看了倾听的众人一眼,不愿意再说下去。
“什么事让小逸发这么大的火,比上次发作的还要厉害?”看着不情不愿的绫音,蔡琰知道事情不妙,但是为了不将国母得罪的太深,还是硬要绫音将事情原委道出。
“团长家族族长为了吞掉我们送去的抚恤金和军校名额,以无子承嗣的名义将团长遗孀赶出家族,遗孀重病不起,她的女儿卖身救母,被骗进了【女支】院,等我们发现时,已经【接】【客】多日。”绫音越说声音放得越低,到最后已经细如蚊呐!
一手捂着额头的蔡琰用另一支手撑住身旁的椅背稳住摇摇欲坠的娇躯,不顾旁人惊讶的神情,匆匆对薛涛说道:“火上浇油啊!去机场,趁小逸这会急怒攻心的时候赶快让春丽抓……不,让雏田的情报局出手,族长一支……族长一支鸡犬不留,要快,再等会小逸反应过来了那一族人可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宋先生,对不起,事态紧急,我要先回广西了,如果您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等过几天来一趟广西吧,昭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国母深深的一躬身,蔡琰带着侍女组急急忙忙的向自己的专车走去,留下满屋子摸不着头脑的丈二金刚。
“这孩子,有什么事瞒着我呢?”送走蔡琰的国母百思不得其解,没奈何,只能回身招呼起其他客人了。毕竟晚上还得参加弟弟妹妹为自己准备的晚宴呢!